“你们三个,该是过来介绍介绍自己了吧?”沈薇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三个人,怀中的齐君复却有些不安分,扯着沈薇的衣衫就起身。
而懒散的沈薇根本不想动弹,便是反之将齐君复按在了凳椅上坐下,这才重新将目光轮流扫过离歌等人。
如此所做的关键只是想要了解了解这个许庾之的人罢了。
“属下离歌。”
“属下一凡。”
“属下万千。”
“万千?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沈薇扭头朝着那干干瘦瘦的万千笑道,同时也将目光扫向离歌,“离歌,你这名儿可不怎么吉利。怎么有种日日都要与他人别离的感觉?”
离歌一听这话倒也无奈道:“先生,这名儿也并非是我所起。也不知爹娘当时是怎么想的!”
“倒还是我这名儿顺溜!”一凡饶有兴趣地在名字上做着文章,明里暗里则是在注意着万千的神色,“对了万千,你爹娘是做生意的吗?”
“并不是,大抵是个普通农家,养不起我就把我给送人了,谁知道呢!”
闷闷不说话的万千在回答起一凡的问题之时倒也是乐得自在,可他刚一回答完,就赶紧看向沈薇道:“先生,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吗?”
“没事了,你们也去休息着,以后有你们忙的时候!”沈薇狡黠地眨眨眼睛,这才是拥着齐君复往寝屋走去。
而离歌和一凡则是在左右试探万千。
万千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已然混入敌营。
“娘亲,这儿当真有绍旷说道那么危险?”
刚一到寝屋,齐君复就放肆地说道,话刚说完小嘴就被沈薇给捂住了:“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两个估计也要玩完!”
沈薇这才将之前在怀春殿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齐君复虽是睁大着眼睛,但并没有过多惊讶,仿佛在他心中,这些事情本就是应当的。
“看起来,宇文璿也并不怎么厉害!”齐君复环着双手,颇为傲气地仰头说道,但他刚一说完,脑袋就被沈薇敲了一下。
“你应当叫他什么?”
“娘亲,你还没有嫁给他呢,怎么就开始替他说话了?真是的!”齐君复吐了吐舌头,着实调侃地说道,殊不知这一调侃反倒是让沈薇心里头难受得紧。
若宇文璿不是太子,或许她就不会这样离开了。
她这辈子当真是不想再被困在皇宫,她想要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还笑得出来,待会儿可就有人送毒药过来了!”沈薇摇头猜测道,二人闲聊一阵,离歌果然在不久之后叩开了他们的房门。
“该吃饭了!”
一股香喷喷的味道让绷紧神经的两个人立马缓过一口气来。
不过沈薇依旧摸出银针一针一针地检验了过去,齐君复和离歌紧盯着那银针的变化,终是等到动作停止之后,二人才连连坐在了凳椅之上。
“不对,等等!”
怀中的清水珠仍旧隐隐在发烫,即便饭菜之中没有被下毒,一定还会有其他的问题。
沈薇想着,赶紧将齐君复端茶的动作给打断,随即又把银针往茶水里探了一下,银针猛然间染上了一抹玄色,玄色之上还粼粼闪光,像是在叫嚣着旁人对它无可奈何。
“果然下毒了,这些人可真是……”
沈薇说着,一下就把即将出口的“阴狠”给咽了回去。她突然想到她也是这么对待许维的。罢了罢了,在这些事情上,各有各的计谋。
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沈薇微微扬唇,随手将那茶水泼在了桌面上,“呲呲”的响声顿时随着瞬间涌起的泡沫而出。她随即用筷子蘸起一点,正要将其送进嘴里,反被离歌给制止。
“你这是做什么?”
“没事的,娘亲自有分寸!”年幼的齐君复微微蹙眉,一本正经的模样让离歌有些恍神。
他的太子殿下终是学会谨慎做事了吗?
“我不尝尝如何知晓这是什么毒呢?”沈薇刚是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便是对毒药效果了然于胸,赶紧伏在他们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离歌听得稍显讶异,而齐君复一下欢呼雀跃起来。
“娘亲,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能够做好!”
“好,娘亲信你!”沈薇与他对视了一个眼神,二人齐齐扬起的笑容让离歌不由地心底打颤。
吃了饭菜,沈薇与齐君复再无事可做,便又去试了试万千的底细。
不过,虽说万千聊起天来也能说出许多话来,但总是逃避最为关键的那一部分,就好像知晓沈薇在故意询问一样。
以免被怀疑,沈薇也点到为止,拉着齐君复洗漱过后便是睡了。
翌日一大早,她就习惯性地起来准备热水,刚一推开房门就瞧见了满地雪白。
“昨夜好大的雪!”一凡在房门前念叨了一句,才是说完立马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给沈薇行礼。
沈薇本也想说说这般雪景,但一定睛却发现一凡眼角有着闪光点。
那是……泪水?
她仔细一想,也是察觉到方才一凡的语气稍有不对劲儿。
“一凡,出了什么事情了?”
“啊?”一凡先是一愣,后又赶紧摇头道,“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是被雪迷了眼睛而已!”
沈薇可不相信这种鬼话,不过,眼见一凡有些躲闪,她也不再询问。
“被雪迷了眼睛可要快点擦掉,要不然会变成水的!”沈薇故意指了指他眼角没有擦干的泪水笑道,也算是替他将这个慌圆了下去。
不过,眼见沈老大夫匆忙而来,她的脸色倒是一下冷了。
但在他靠近之时,她尽量憋出了一抹笑容:“前辈,那么早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薇不过是寒暄两句,可没想到沈老大夫当真拍着大腿说道:“出大事情了呀,你怎么现在还那么悠闲,可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
沈老大夫不平地说着,但气喘吁吁间说了半天,什么都没说清楚。沈薇只好将他请到了一旁的偏厅当中,同时也让离歌端上茶来。
离歌注意到了她的眼色,正要动身,却被沈老大夫一下拦住了。
“喝什么茶,大火烧着屁股了,怎么还要喝茶啊!”
沈老大夫眼见沈薇和离歌都是这般毫不在意的样子,便是觉得更加心烦意乱。而心烦意乱间,想说的话也成了一团浆糊,黏在喉咙里怎么都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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