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们曾有过美好的回忆,鲜衣怒马,少年豪情。
可通敌卖国之事、十里长亭的背叛、狱中二十鞭的刑罚,还有同他人成亲……
这些事,足以让培风绝望之下服毒自尽,如果现在他重新想起,他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么?他愿意原谅他么?
见元昱沉默不言,萧竹笑道,“该不会是你背着我娶小妾,被我发现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才遇上歹人了?”
话是玩笑话,可他的表情分明有一丝紧张。
元昱笑着亲吻他的额头,“怎么会,我说了,至始至终只有你。”
“恩,”萧竹淡笑,顿了顿,道,“如果恢复记忆太麻烦,那就算了。”
“反正你在我身边。”
入了深冬,红梅绽裂,寒意彻骨。
这是元昱登基后第一个年。
曾经,除去戍守边关的几次,每一个年他都是同司培风一起度过的。
但今年尤其不同。
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元昱庆幸,他还能有机会同他一起过年。
而且现在,他可以和司培风在一起了,哪怕他牵着他的手坐在皇位上,共同主持这宫中年宴,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他没有。
一是左置余党未除尽,他怕他有危险。
二来,他如何登上这皇位的,他如何为谋大局却伤害了司培风的,他私心还不想让如今失去记忆的“萧竹”知道。
早早结束了年宴,急忙回到寝殿。宫中开始流传皇上在后宫藏了一位宠妃。
宠的确宠,却不是妃。
萧竹坐在桌前,眼上覆着一条浸了药的墨色绸缎。细养了数十日,脸色好了许多,烛火摇曳下淡淡一笑,让元昱微醺的心又醉了三分。
“你回来了。”
“怎么没先吃呢,”元昱在旁边坐下。
“想同你一起吃年夜饭,”萧竹笑,“宫中宴会散的这样早?”
“我称病提前走了。”
“真的病了么?”
“真的病了,”元昱看向他的眼睛,即使那里覆着一层黑绸,“相思病。”
萧竹看不见,却也能想象到此时身旁之人的眼中有多少深情,顿时白净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红帐春宵。
不知是谁先给了示意,等萧竹反应过来,已被欺压在床上。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又带着酒香的吻。
从前元昱也吻过他,额头,脸颊,鼻尖,唇。
但不同于那时的浅尝辄止。
萧竹看不见,却在脑海中勾勒出元昱的相貌,他生涩地回应,只觉得从唇舌到四肢百骸,都像浸泡在温水里,酥软失力。
直至那人试图扯开他的衣服,他才猛地回神。
“不要!”
元昱茫然地睁开眼。
看到身下明明已经情动的人,却捂紧了前襟。
“不要,”萧竹又说了一遍,颤抖的嘴唇表明他在害怕。
元昱喉结动了动,眼神暗涌。
“你不喜欢我么?”
为什么要拒绝他?
“元郎,”被绸布遮住的眼睛,哭了,“对不起……”
元昱心立刻软了,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没事,你不想做就不做。”
“不是……”萧竹哽咽道,“我,我有事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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