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妹妹……他替我试药?”顾子笙对震惊之余感到十分困惑,还有愤怒,“他干嘛要这么做?试药多危险还要我告诉他吗?我是丢了一部分记忆,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可你忘记了言疏,”林深说,“齐先生,不希望你总是把言疏忘记。”
顾子笙难以理解:“是,我总是把言疏忘掉,第一次失忆我把你们都忘了,第二次失忆我忘记了和言疏的那一段,是,是我把言疏给忘了,两次!可我记不记得言疏和他有什么关系,顾氏集团的事情不够他忙,当月老给自己找不痛快?再让我发现他给我做什么伤害他自己身体的事情,我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万一林深这小怪物的药有什么问题,妹妹再有什么闪失,顾子笙得自责一辈子,她无法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可是,我只是想让哥哥快乐,拥有的多一点,再多一点……就算我被挤到看不见的角落,也时刻为哥哥高兴着。”隔着人群,齐止站在台阶上,遥遥望着顾子笙,不知道他什么的时候到的,不过从他还没有平复的喘息可以看出,他来时匆匆。
让出主战场沦为吃瓜群众的游隼成员们在心里感叹一句:兄妹情深兄妹情深……不过顶着老大这张脸说这么温情的话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
不对劲归不对劲,气氛到这了,大家都很自觉地为顾子笙和齐止让开一条路来,目送二人向彼此走近。
顾子笙先责备地瞪了齐止一眼,在齐止有些手足无措而有些沮丧的时候,顾子笙上前一步扑进他的怀抱将他拥入怀中。齐止先是一愣,继而紧紧抱住顾子笙:“哥哥,我保证不会再冲动了……”
“如果这俩人不是兄妹,其实也挺般配的哈,瞧瞧,忠犬啊,稀有啊,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有一个游隼成员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感慨道。
齐顾派掌舵者许亦也感慨道:“还好老大及时想起来两个人是兄妹,不然就是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惨。”
“有没有可能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兄妹呢?”第三个声音小心翼翼道。
许亦和之前说话的那个人一起斥责道:“想什么呢,让你少看狗血家庭伦理剧死不听,傻了吧?”
“许哥,明明是你和老大带着大家伙儿看的……”那天小声说,不过他没有敢声音大到让许亦听见。
人家兄妹两人紧紧拥抱,多么温馨多么感人,林深噔噔噔跑过来抓住齐止的一只手强行把他从拥抱中拉开,一本正经道:“快,帮我收拾房间!”
“什么?”齐止一头雾水。
“那天你不是说,等你回来,帮我收拾房间的么?”林深笑得一派天真,齐止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在林深的办公室里无意间找到幼年时期的林深对顾子笙的观察记录,从而发现当年母亲的真正死因。
齐止刚想推脱,毕竟他今天来是为了叶止,结果顾子笙拉了拉的衣角,说:“言而有信,你去吧,这么多人都在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对了,有个人我想让你见一见。叶止,你在我的梦里看到过,就是他,他回来了。”
被遗忘已久的叶止站起身来,远远向齐止鞠躬,表示尊敬,然后向他们走来。他走到齐止身前站定,伸出一只手:“你好,久仰大名,我是叶止,想必你有所耳闻。”
齐止礼貌性地和他握手,不过语气却没有多么客气:“关于你的一切都是源于哥哥,你们的感情怎样我清楚,虽然不知道十四年来你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突然来到哥哥的身边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的事情,由你主导,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不过,你要是胆敢对哥哥心存恶念,伤害她的话,你应该想到会怎样。”他的手握得极重,警告意味浓厚。
这么一来,许亦就能断定眼前这个齐止壳子里的灵魂不是老大,叶止对于老大多重要,许亦是这里除却顾子笙和叶止之外最清楚的人。
顾子笙没想到妹妹对叶止的到来反应如此激烈,从前妹妹有多不喜欢一个人,都不会直接表达出来,而是用这种小手段把人逼走达到哥哥独宠的目的。今天这是……吃了火药了?顾子笙戳了戳叶止的后腰,小声提醒道:“他是我好兄弟,委婉一点委婉一点,给点面子啦。”
“你去死吧。”齐止委婉道。
“你还是别说了,”顾子笙拦住齐止,强行把两个人的手分开,自己隔开齐止和叶止,赶紧招呼林深,“你不是要我妹收拾屋子吗,快去快去。”
林深把酒保的马甲脱下来放在吧台上,又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给齐止戴上遮住他狗啃一般的头发,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从从容容地握住他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莫名其妙吃了一嘴大瓜的围观群众表示惊叹,这特么又是什么情况。
不管是什么情况,齐止什么话也没有多少,就任由林深拉着手将她带了出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看向正同样看着他的叶止,然后消失在长长的甬道中。
妹妹和好兄弟感情不好,比未婚夫和妹妹感情不好更让人尴尬,顾子笙都不知道安慰谁不安慰谁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劝解道:“妹妹她总对我身边的人很敏感,你别介意,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什么填填肚子,牛肉怎么样?”
叶止还没说饿不饿吃不吃,游隼的一群如狼似虎饿了十八辈子般的王八犊子们踊跃举手:“好好好,吃吃吃,多放孜然多放辣!”
这下子叶止说不饿也不行了,他只得无奈又温柔地对顾子笙笑道:“那走吧,我的钱可能不够,还得你请客。”
顾子笙听到这话嘿嘿一笑,凑在叶止的耳边小声道:“其实我根本就没带钱,不是有小许么,他富得流油,克里斯的钱全给他打理了,不刮他点油水天理难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