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港湾
被她猝不及防扑了满怀,言疏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口中还僵硬道:“不可理喻。”而手已经诚实地扶住她的腰,加重了这个怀抱。
等他抱够了,顾子笙松开怀抱,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有那么想我吗?猴急猴急的。”
言疏干咳一声,耳垂的泛红将他**了个彻底,还要坚持冰冷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跟我傲娇,我就没脸没皮,所以顾子笙能把言疏吃的死死的。毕竟像顾子笙这样出身、这样容貌的人,放下身段怀着热忱贴冷屁股嗨到爆的人只是凤毛麟角。
把老大送到言少的手里,许亦也能放下心来回去处理游隼堆积一天的事务。不知什么时候他便开车离开,深藏功与名。
见他又摆出口是心非的样子,沉重的心情顿时变得轻快起来,见他粉红的耳垂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还有他那躲闪的目光,顾子笙在这一刻终于理解沉迷**“从此君王不上朝”的心情。
越看他这模样,顾子笙越觉得她像极了那枭雄,而言疏就是狭路相逢的小媳妇。顿时觉得心痒难耐,踮起脚尖双臂勾住他的后颈,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身体,调笑道:“我要亲你了。”
言疏身体一僵,可也巍然不动,任由顾子笙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下巴上,一言不发,一脸正直。
可他明明耳根子都红透了,看起来尤为可口。顾子笙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双臂用力把他的脖子往下压,然后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在口中细细地用贝齿研磨,舌尖若即若离地触碰他的敏感点,舔触挑缠,直到只见耳垂的主人呼吸粗重才罢休。
简单地吻了几下,顾子笙故意用苦恼的语气问他:“怎么办?我还没亲够。”
然后果然被言疏按住后脑勺就是一个绵长切热烈的吻,把这些天以来的思念全用这个吻尽数倾诉她,过了很久,言疏才将她松开,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低身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口中哑着嗓子道:“妖精。”
“那……”顾子笙扬了扬下巴,笑了笑,“你上钩了吗?”
忽然身体一轻,顾子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言疏稳稳打横抱起,正稳步往言宅而去。顾子笙大大方方地搂住他的脖子,枕在他的肩头,笑得春风得意。
她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后来顾子笙发现自己想多了。言疏把她放在餐厅的椅子上,他系上围裙去给她做饭去了。看着站在料理台前高大伟岸地背影,顾子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环住他精瘦的腰。
结实的肌肉,宽阔的后背,顾子笙靠在他身上,像是一只树袋熊。
言疏微微侧过脸,抬手就要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腰上解开,当他的手覆上她的手时,靠在他身上的那人突然出声道:“言疏,我好累,你别叫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了。”说罢重重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像是被抽去了力气。
言疏覆在她手上的大掌一滞,随即放下,继续做他的事情,没有让紧紧抱着他的顾子笙松开手。勺子翻动锅里的蔬菜,今天的言疏一反常态,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把好几个炒出了锅外。他皱了皱眉,关掉火,再次侧过脸来。“发生什么了?”他的语气很关切,充满了担忧。
“我最敬仰的人,间接逼死了我的骨肉至亲,你说……我该不该恨?”她的声音颤抖,又带着迷茫。
当后背感受到一点点的湿热,言疏才发现一向玩世不恭的顾子笙居然哭了。坚强如她,一定不希望别人看见她最脆弱的样子。言疏握紧了那双抱住他腰身的手,循循善诱道:“如果恨能加速的行动,消弥你的痛苦,恨之入骨也无妨。但你为了发泄无用的情绪而憎恨,会让你身心俱疲,沉沦在痛苦的漩涡中,无法得到疏解而越陷越深。”
是啊,养父早就死了,而且还是为了她而死。今天在纪念馆的地窖里,在林立的黑棺群中,她找到刻有养父性命生平的水泥棺,推开棺盖,里面只有养父曾经的衣物,一只手表、一把枪、一支钢笔――都曾是他贴身物品。
松下净泉亲口告诉她,就是养父玷污囚禁了她的母亲,然后又收走了那个痛苦的产物作为种子,最后那颗种子生根发芽,成为了游隼的新一代继承者。她该恨,恨他导致了母亲的抑郁并加重,最后在纪玲的催化下跳楼自杀。可她怎么恨?是他手把手教她学会用枪,是他天不亮就拖她起床围着游隼的大本营跑到日上三竿,是他将她匿名扔在非洲游隼分布摸爬滚打,是他教会她种种对敌策略……如果没有养父的训导,就没有让游隼重新封顶的顾哥。
“我的根丑陋不堪,从来藏起来不让人看见。言疏,假如我以后暴露出阴暗的那一面,你不要看,我不想脏了你的眼。”顾子笙压低声音道。
背负着仇恨在人世间裹挟前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如果顾哥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在正常的环境中长大,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或许她现在不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凯撒,而是一个温柔的钢琴家。
命运这条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靠自己用命去拼。魏天抒是她生涯中的劲敌,魏天抒和顾野,命中注定只能留下一个。
她想到这里抱得更紧了些。言疏没有多言,任由她抱着,沉默了半晌,终于道:“有我在,别一个人扛。”
可是顾子笙不想把言疏牵扯进来,她只是笑了笑,宽慰道:“我能有什么事儿,爷厉害着呢,YS的事情够你忙,用不着你过问。”话说完她松开手,好像又变回那个没心没肺的人。
她不愿说,言疏也不愿强求,继续为她准备饭菜,这是眼下他能为她提供的最直接的帮助。
顾子笙坐回椅子上,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那头穿来青牙的声音:“你在哪儿呢,你自己不上心老子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听他的语气肯定是有人告诉他自己和妹妹互换身体的事情了。
“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居然骗老子,这踏马可是老子的初恋。先不提这事儿,你人在哪儿呢,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当面告诉你。”听他那边背景嘈杂,隐约有流行音乐的声音,大概在开车。
我去,谁嘴那么不掩饰?顾子笙紧张到吃手手。
“你别不说话,哑巴了?”电话那头听到他在烦躁地按喇叭,“怎么……”他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巨响。
“你怎么啦?什么情况?”顾子笙担心道。
“奶奶的……”顾子笙听见青牙咒骂一声,听到他没事长抒一口气,刚想嘲笑他两句,又听一声巨响――比刚才更加惊天动地几乎贯穿了顾子笙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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