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鸦雀无声, 大家都不明白,柴林干嘛发火。
那男生也觉的不可思议,揉搓耳朵,那只被柴林旧过的耳朵,就像涂了胭脂,红的几乎要滴出血了。“老师,我就是问问。”
“问问也不行,问问证明你有这个想法,问问就行了?”
我张着嘴,目瞪口呆,那心情,一个牛逼怎能形容,柴林此言一出,班里再也没人敢问放假的问题。
我估计,柴林这是缓兵之策,应该是有放假的,复课学校放假制度如何不正规,他也是国家的一部分,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它缺席算怎么回事儿。
柴林不说,是为了让大家死了放假的心,就老老实实的安心学习就好,之前也有几个提前想要请假回家,被遭到修理的例子,不过那是个女生,没挨打。
用柴林的话说,除非你病得爬不起来,要不就留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学习。
所有人那是敢怒不敢言,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喘息的机会,盼星星盼月亮,等待国庆长假, 没成想等来的却是竹篮子打水,大梦一场。
月黑风高,月上三竿,检查宿舍纪律的人员已经下楼,不知是谁起头,咒骂柴林的话匣子一开,就像坏了闸门的水库,大家滔滔不绝,大肆陈述对柴林的侮辱之词,从他人生历程,到人身上的缺陷一点不放过。
在我们聊得正是酣畅淋漓,群星闪之时,地狱般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咚咚咚,我们不再说话。
哐哐哐!敲改成了踹,门口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舍长给我出来!”
舍长名叫邢霄,是个脸上稚气未脱的菏泽青年,人长老实,虽说不语不爱学习直流为伍,但是为人不错,跟我们关系也蛮好,所谓擒贼勤王,我们的山大王让人抓去审问,剩下几个小喽啰,吓得失了言语,脑子里盘算着对策。
柴林曾经说过,宿舍两次违纪,全体宿舍成员全部停课反省,停课我们倒是不要紧,复课的时间是非常紧张的,对那些需要学习,需要好好学习来实现大学梦想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天大的打击,当然了,虽然后来我几乎拥有了看破红尘的心怀,但是对父母的那份愧疚感还在,他们毕竟出了那么多钱供我来这上学,停课回家,他们会怎么看我,临来之前,我曾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这一年,绝对不浪费时间,但是违纪了, 班主任一定添油加醋, 况且我平时算是他眼中比较需要管束的一类,诸多不利因素加起来,若是被停课反省,父母那顿唠叨,实在够喝一壶的。
邢霄在走廊足足被训斥了十分钟,走廊墙壁只有两米间隔,声音响亮,训斥的内容不堪入耳,不再赘述,总之,我一直不认为中国现在的教室质量有什么档次,这一晚上,那个老师的言辞再次证明了我的见解,邢霄是哭着回来的,虽说他比较孩子气,可毕竟也有接近二十岁的年龄,想当年,岳飞岳将军,少年英雄,叱咤沙场,金兵闻风丧胆,我们这些可怜的学生,还被这些道貌岸然,缺乏管理能力的教师逼得哭哭啼啼。
“他揍我来!”邢霄哭着咒骂,“操他那个臭傻逼,他揍我!”声音里面带着莫大的耻辱感,就像被一群鬼子抢了女人,气的恨不得发疯,但是无奈自己没有力量,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可又没有那种勇气。
第二天,我们站在走廊,等待被柴林一个个的马革裹尸。
我想到邢霄昨晚哭哭啼啼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莫明火,这股子火气直冲脑门,恨不得拉来哪个老师胖揍一顿,才解气。我想,我们交给学校那么多钱,是为了让这帮家伙帮忙学习的,不是让他们过足打人的瘾,他们可以欺负我们,我们却不能分期反击,因为所有的老师,手里都有某种上天赋予的欺负人的能力,他们可以欺负学生,学生如果奋起反抗,就会受到非人的待遇,叫家长,开除早已是这些人的惯用伎俩,而且社会舆论也是从来不会倾向于大骂老师的学生,中国人的传统是尊敬师长,却从来不考虑这个老师是否值得尊重,即使是那些猥亵女童的混账王八蛋,在警察凑足足以逮捕他们的证据之前,他们也是逍遥法外,甚至带着十二三豆蔻年华的女童,外出开房春宵,残害祖国的花朵,我经常会想,这些女孩子,被按倒在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法律的保护在哪里?那些宗教的庇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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