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小苗到底是个聪明的,再加上原本就什么也没听见,于是她很诚实的摇了摇脑袋。
“我什么也没听见,隔的有点远,只看见你俩在那边说话,我连他的脸都没看见呢,真搞不懂,你们聊天还非得选这么个隐秘的地方,这不是平白的让人怀疑吗?”她皱了皱鼻子。
这话说的还算是有点艺术,一方面表示了自己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另一方面表明了自己只认为他俩是在聊天。
这就大大降低了冯瑄心中的警惕之心,见冯瑄神色终于松动了些,林小苗也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你俩到底在聊些什么呢?看你这一脸表情凝重的,好像生怕我知道了似的,你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非不让我知道的吗?”
她如此问道,语气中多了一丝漫不经心。她知道每个人心里面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果冯瑄真的不想说,那她自然就不会再问下去,虽然她很好奇。
“你真的想知道?”冯瑄试探地问了一下林小苗。
林小苗认真地点了点头,谁不喜欢八卦,是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忒丢脸了,告诉你免得让你笑话罢了,你非要知道做什么。”冯瑄挠了挠脑袋,一如往常那般与林小苗相处的模样。
看着冯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林小苗更加奇怪了。
“其实那不过是一个牌友罢了,因为我输了点钱,所以他这是来催我还债的,正是这样,我的脸色才这样不好,被你看见了还真是让小爷我面儿上过不去。”
“牌友?”林小苗的眉头皱了皱,“你什么时候爱上赌博了?我怎么不知道呢?”她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冯瑄从来不动那些东西的,难不成是转了性子?
林小苗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古怪,于是道:“你可别骗我,否则的话我是不会饶过你的!”说罢还挥了挥拳头。
那模样让冯瑄轻笑一声,“我骗你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宫里面的生存法则便是投其所好吗?我的头儿喜欢赌博,我自然要会了,现在不过就是交点学费罢了。刚才我是在求他再宽松几天的,毕竟我现在手头也没什么闲钱,不过一直谈不拢嘛!所以才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你可别告诉别人,否则的话我这脸上可挂不住。”
即便他说了如此多的话,然而林小苗仍然是半信半疑。
她向来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事情有古怪,却也不点破,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脸色依然怪怪的,“你若是缺钱的话,我多少可以给你一些,虽然不多。”但也是林小苗的心意。
“我这不是怕太麻烦你了嘛,再说了,不过一些赌债罢了,给我点时间,我还是还的起了,刚刚已经跟他说好了,还款日期延后,想来应该是没问题的,所以你就不用再担心,也别纠结刚才的事情了,当做是你没看见过,好不好?”
她倒也想当做没看见。
可是…怕这件事不会简单。
林小苗轻叹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冯瑄见状也不愿再与她纠结这种事儿,于是转移话题道:“说了这么久我都饿了,我今儿个可是滴水未进呀,现在头晕脑胀的,你不管管我吗?”
“我怎么管你,你不是不肯收我钱财吗?难不成这会儿子要我去给你找吃的了?”
这四下了无人烟的,总不能现去湖里钓条鱼上来给他烤了吧,也没工具呀!
冯瑄哪里是饿了,他只不过是想转移个话题罢了,见林小苗,似乎被他成功带偏之后松了口气,上前便拉住了林小苗的手,不管那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就往外走。
“你现在做不就成了,我虽然饿得发慌,却也没有到走不动路的地步,等你做点吃的还是等得起的。”
冯瑄把林小苗连哄带骗的拉去了小厨房,自己坐在院子里等着。
两人各怀心事,面上却仍然相安无事。
林小苗在小厨房里认命的开始炖鸡,可是那脑子总是这么的灵光,还总爱东想西想,炖鸡时也不专心。
她脑子里面净想着冯瑄的事,想起他与那神秘人的谈话,语气之激动,动作之诡异,发现有人看着的时候,那警惕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他说的,是欠了牌友的钱。
可是冯瑄既然都这么说了,她又怎么能怀疑呢?既然冯瑄想要自己当做不知道,那她就当做不知情好了。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难得糊涂
虽然明知道另有隐情,林小苗也按不动声,把鸡汤端给了等待已久的冯瑄,看着他喝完离开之后,才回了房间休息。
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她起床时,外面是夜黑风高,朗月稀疏,凉凉的吹过屋里透过帘帐让林小苗抖了抖身体,套上外套之后到了院子里。
“这天也是够凉的。”
她搓了搓手,一堆的事情压在她身上,林小苗当然就心乱如麻了。
之所以这个点儿醒来,也不过是因为实在心慌的很,半夜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想到了今儿个给冯瑄做的鸡汤,于是林小苗又奔进了厨房。
厨房里都还是些食材,再做一份鸡是足够了的。
于是她连夜作出了一份一模一样,这才安心睡下。
她能够想到送汤给南楚,也是因为今儿个冯瑄与她闲谈的时候,偶然提起南楚挺喜欢吃她做的东西,这才让她突然想要做汤。
虽然现在南楚仍旧是昏迷不醒,但是算下日子,她的药应该发挥功效了。
睡醒以后,林小苗便立刻到小厨房将已经煲好的香喷喷的鸡汤放在了食盒里面,盖好,往城墙门口走去。
她慢悠悠的挑了条小路走。小路短一点,并且幽静。
林小苗向来不是很喜欢热闹,况且在这条条框框的宫里面,她一个宫女擅自外出本来就有违宫中的规矩,那些守宫墙城门的人们不过是看她和冯瑄两个人要好,所以每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出去。
人家对她那么好,她自然是不能如此大摇大摆地去给人家落下话柄,所以她低调地选了一条幽静的小路,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条小路,竟然也那么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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