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竟敢半夜在子府乱逛!”那侍卫头儿使着粗狂的嗓子大喊着。
东方狸儿和这阿柔被这嗓门儿一吓,竟忘了解释,只顾着哆嗦。
最后还是阿柔先反应了过来,忙说:“这位侍卫大哥,这,这是太子妃……”
“我呸!就她还太子妃,你听说过哪个太子妃半夜出来装鬼吓人!再者,就算是,那也排不上什么太子妃啊,她也不过是火凤来的和亲公主,又没个实权,有名无实!”
“你,你!”
“我什么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来人,把这二人给我带进牢房,关个几天!”
“哎哎哎……”东方狸儿这才反应过来,只可惜,反应的实在是太慢了,直接给连拖带拽的拉进了牢房。
牢房。
“我呸,我呸呸呸!我这暴脾气,他丫的竟敢关我!信不信老娘一脚踢烂你这破牢门!”东方狸儿还正挽袖子破口大骂,可不知那个杀千刀的一句:“那你踢啊”硬是给东方狸儿找个借口找了半天,只好乖乖的回到阿柔身边,不知说啥。
--------------桌上的烛台燃得只剩半截蜡烛,微弱的火光映着泛黄的书信,纸上那娟秀的字迹隐约可以看出是个女子的字迹。
复叶抚了又抚,看了又看,那书信上的每个字说是倒背如流也不为过。
时光如水,不知不觉也离别三年,当初青梅竹马的话语犹在耳边,却再也无法兑现那句,江山为娉,非卿不娶。
那年,他十岁,而她,只有八岁。
记得那次的桃花很艳,开得满园,香气四溢,引来蝴蝶漫天的飞。而她穿着一身白裙,稚嫩的脸庞充满天真与烂漫。
但如果,他没有闯入她的生活,这青瓷如水的姑娘或许还可以继续烂漫下去。
沿着桃树走,可见一条小溪,而他们,便是在哪儿相遇的。
那时他只是在散心,无意将她撞进了溪流,弄脏了她的白衣,更是无心道歉。
“喂!你,你怎么撞了人都不道歉啊!”女孩儿因为湿了衣裳而瑟瑟发抖,可那精致的小脸儿却给怒气憋得通红。
他转身,邪邪一笑,粉红的桃花烧灼了他一身青衣,碎纷如雨而下的花瓣迟了东风。
“我想道歉,就道歉,我不想,你又有何方法叫我道歉来?”
“你!”她仰头指着他说了无数个“你”后,最后只好软下来,抽吧抽吧的哭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这白衣可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遗物,我平时极少穿它,今儿个是我娘的忌日,这才穿来,你,你倒好,给它弄脏了,叫我还怎么去见我娘亲啊……”
他那时到底还是太过心软,出声道:“行了,行了,你别哭了,就你那白裙,能名贵到哪去,给,自个儿去买个十条八条吧!”说完,他扔给她一个分量极重的荷包,甩下那所谓潇洒的背影,独自离去。
再后来,他们又见面了,是在丞相的寿宴上。那时他早已不记得她了,可她却将仇记得那么久。
她乖巧坐在丞相夫人身边,亦是坐在他娘亲旁,笑容甜甜。
她一舞倾城,说是给父亲祝寿,却也得了个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为他着迷的,还有她。
许是他眼中的眸星吸引了她,从此他与她,总是偷偷出来幽会。
渐渐长大,她的父母虽已知她的行为,却碍于他是太子,也不能说些什么。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许诺给她江山,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一切,但一切的破灭,却也因那个开始。
他被父皇命去守边疆,去实行他的诺言。来不及与她道别,便匆匆骑上战马,一去便是一年。
回来之时,他已名动天下,皇帝也对他更是喜爱。可是,她的身影,却更难看到,只是总写些信来,略表一片情谊。
可后来,书信却断了,随之便传来她被皇帝赐婚给尚书之子的消息,原因竟是,他的势力太大,朝中之人偏向他的也太多。
就这么过了三年,期间他纳了许多小妾,太子妃的位置却始终空着。直到,和亲的队伍就这么来了。
复叶揉了揉眉心,从回忆的漩涡中走出,轻声唤道:“陌言。”
微光的黑暗下,无声走出那黑衣男子来。
“那和亲公主,可有什么动向?”
微微沙哑的声音淡淡的发出:“她夜闯美人阁,被带进了牢里。”
“夜闯美人阁?”纵使她有些个什么阴谋诡计,可为何偏去那美人阁,还偏偏就那么不小心的被发现,这岂不是把自己往风尖口儿上推?
“继续盯着她,若有什么举动,立即禀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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