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婉被带了下去,陈大夫退了出去,落琨冷着脸对薛瑞华说道:“把女儿教导成这个样子,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母亲不好罚你,你当真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吗?还不快退下去。”
薛瑞华惶恐的行了一礼,“妾身自当和婉儿一起受罚,妾身告退。”
老夫人知道落琨是堵了她的口,让她不好难为薛瑞华,落葵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落琨的心,何止是长偏了。
薛瑞华走后,落琨看了落葵一眼,生硬的说道:“今天你也受委屈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落葵淡漠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记住葵儿说的话,葵儿向来言而有信,说到做到。”说着落葵带着青叶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落琨看着如此放肆的落葵,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看着落琨离开的背影,老夫人皱禁了眉头,眼里满是担忧。
都离开后,魏嬷嬷扶着老夫人坐到了里屋,老夫人这才放下了紧绷的脸,生气的说道:“这个贱蹄子,一天不折腾一些事就不舒服,今天竟然拉着婉儿来给我难看,你倒是看看,她把婉儿都教成什么了?这要是在别人面前辱骂长姐,看谁还敢娶她?连整个落府的声誉也乌黑了。”
魏嬷嬷赶紧为老夫人盛了一杯热茶,正是落葵煮的,“老夫人何苦为了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话说,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想要彻底压倒继夫人,还是先要找到与之抗衡的人才是。”
老夫人吃了一口茶,“是葵儿那丫头煮的吧!如果葵儿有她娘一半的气魄,我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难为,可惜了金氏了……”
“老夫人也莫感伤,奴婢倒觉得大小姐并非真的软弱,大小姐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今天那气势,一点都不比前夫人差劲。”魏嬷嬷一针见血的说道。
“唉!那又有什么用?不管怎么说?你也知道,太子已经放弃葵儿了,如今葵儿脸蛋已毁,将军本就不喜葵儿的胆小怯懦,如今只怕更是会无视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怕将军会牺牲葵儿保婉儿,将军府的子嗣本来就少,只怕葵儿也难逃这命运。”老夫人无比感慨的说道。
魏嬷嬷同意的点点头,“老夫人有没有什么法子……毕竟老夫人也知道,在这府里,可能也就是大小姐最尊重孝敬您了,是个好孩子。”
老夫人点点头。“这我知道,可是迟早葵儿都是要知道真相的,只怕她会更狠我,何况将军决心要做的事,我哪里能够阻止的了,为了落府,我也不能阻止。可能那个低贱货已经给葵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今天葵儿看我的眼神,竟是那般的冷漠与疏离,她竟然连我这个祖母,都不认了。”
魏嬷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大小姐过得太苦,只怕今天,小小姐真的做的太过火了吧!”
老夫人点点头,“今天婉儿来闹,葵儿刚好就来了,还有脸上那未加掩饰的红印,三言两语的解释,无不透露着葵儿的心机,况且婉儿任性刁蛮,说话不动脑子,只怕她说的葵儿用针刺她,也不是假的,只是陈大夫说,每一针都在穴位上,我记得金氏也是略懂医术的。”
老夫人坐下,用手按压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有些事,好像抓住了,却又联系不起来,只是落葵的转变,到底让老夫人心生忌惮。
魏嬷嬷赶紧过来为老夫人按摩着头部,“老夫人别想那么多了,大小姐今天如此这般,只怕是小小姐动了她的底线了。”
老夫人点头称是,“葵儿受了太多欺负,正如你所说的,葵儿一直在隐忍,如今葵儿的身边只剩下了青叶,你说葵儿还会允许别人再去伤害青叶吗?只怕今天婉儿做的过分了,不然葵儿也不会想到闹到我这里,而我为了薛瑞华的面子,找了陈大夫,只怕葵儿会更加疏离我,因为我一次一次的不帮她,恐怕,整个落府也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好的记忆,她一定只想着逃离。”
魏嬷嬷点点头,“这些年,老夫人真的是辛苦了。”
老夫人摆摆手,“你先下去忙吧!让我休息一下,只怕往后这后院也不会太安静,让人盯紧薛瑞华的动作,别让她对葵儿再做出什么腌臜的事来了,尤其的我不想看到大火的事再重演一遍。”
魏嬷嬷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青叶和落葵回到院子里,青叶一边洗手,一边气愤的说道:“小姐,刚才你就不应该一直忍让,就应该让老夫人狠狠的罚小小姐一顿才是,关祠堂,抄女戒算什么惩罚啊?”
落葵微微一笑,“落府如今可用于巩固地位的女儿可就剩下婉妹妹一个了,老太太怎么忍心罚她太重,我今天只不过是想要试试老夫人而已,果然精明,不过……”
“不过什么?”青叶好奇的追问着。
“不过我怎么觉得老夫人看我,将军看我,时不时的都会流露出异样的目光,愧疚,懊恼……如果我没猜错,只怕他们是在看我的时候想起了我的母亲,我想母亲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不要回金家,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怕和将军,老夫人都脱不开关系。”落葵猜测的说道。
青叶点点头,“奴婢虽然是夫人身边的丫头,但是自从夫人有了小姐,奴婢便一直精心伺候着小姐,一直在小姐身边,夫人的事,反而没有多少心思理会,倒是夫人身边的嬷嬷应该更清楚一点吧!只是她们也都随着夫人去了。”
落葵叹了一口气,“算了,还理这些过去的事干嘛?人总是要向前看得,纵算母亲有太多的委屈和不甘心,这条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应当承担这后果。”
“小姐说的正是,不过小姐,说起夫人,奴婢倒是想起了金家,不如小姐去找金家撑腰也算是一条出路,毕竟小姐的脸……”青叶没敢说下去。
落葵看了青叶一眼,“算了,金家已经退出了朝堂,如今只是平淡无奇的生活着,我们又何必打扰,况且娘亲说了,再难也不要去求助金家,自是有娘的深意的,只怕娘亲当年为了下嫁落家,和金家撕破了脸皮吧!娘亲要强了一辈子,我又怎么好上前去自讨没趣。”
“是奴婢愚钝了。”青叶谦卑的说道。
“唉,你什么时候不在用奴婢,什么时候能够不在对我如此低下的态度就好了。”落葵打趣的对青叶说道。只怕她刚才的严肃吓到青叶了。
青叶一笑,“青叶知道了,不过改起来,还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青叶说的时候,已经放松很多了。
落葵见青叶自在了不少,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洗的掉吗?”落葵看着盆子里的污水说道。
“嗯!没想到小姐的化妆技术这么好,当时吓坏他们了吧!”青叶得意的说道。
“不然怎么瞒的过那些人精,不过从落婉的不反驳中,我也看的出来,这些年,委屈你了。”落葵认真的说道。
青叶耸了耸鼻子,“小姐知道就好。”
说着青叶嘻嘻一笑,落葵亦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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