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的南北宋动荡期间。远在蛮夷之地的金兵掳走宋徽宗,宋钦宗二帝及开封三千宗室子弟。碰巧赵构委派出征河北元帅,因不在京城免遭此难,最终在应天登基称帝。金兵没有善罢甘休,继续追杀剩余宋朝宗室,赵构只好流亡于扬州,历经几番波折,出海回国,来到临安,成立南宋。但南宋属实最昏庸无能的朝廷,金兵当道,南宋王朝却居于一处,不敢反抗。南宋与金朝形成对峙局面。南宋中后期政府腐败,奸臣辈出,极享奢靡之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颗粒无收。
公元1151年,南宋即将走向灭亡,首都城下紫云山脚下可谓是怪事频出。这其中就有三件。
面积极小,人口稀疏。陈家庄的农民在南宋国破家亡的情况下,过着艰苦朴素的生活。这里居住着20来户人家,家家户户靠种植粮食为生,整天是背朝黄土面朝天,晒得黢黑。陈家庄大数人为陈姓,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叫陈有福。他的老婆田氏温柔贤淑,两人都是淳朴善良之人,但让人感叹的却是,田氏成亲到现在依旧没有子女。
夫妻二人各有营生方式。陈有福依靠胭脂水粉、针头线脑的小利出去叫卖,倒也挣了不少家当。自从娶了田氏以后,二人的生活也算舒坦。田氏爱好刺绣,她手下的绣品惟妙惟肖。一副好的刺绣会让陈有福带到集市上去卖,这样也能补贴家用。宋代的刺绣造诣可谓是达到顶峰,宫中绣娘个个手艺精湛。但布料讲究身份地位,皇家贵族选用最为昂贵珍贵的云锦、较为显赫采用是花绫、纱、罗、绢、缂丝等。其上的图案花鸟虫鱼,丰富多彩。平民百姓则只用得起粗布麻衣。田氏手巧,其手下每一幅绣品,都有神奇的魅力,虽不比宫中绣娘,也可算精湛绝伦。
男主外,女主内。就这样平淡幸福的生活一直上演着。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留个子孙后代。为此田氏一有空闲就会到观音庙去上个签,祈求老天能降生个宝贝给她们。可随着他们年岁渐长,他们也就不抱希望了。就说今年陈有福快花甲,田氏四十有七,两人算是劳苦了大半辈子,准备安享晚年。
陈家庄的大多数人都受到过夫妻二人或多或少的帮助,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在日子稍有拮据,家庭发生巨变的情况下,二人都会伸出援助之手,毫不吝啬。故二人在庄上尽管不是富甲一方,但却获得了最好的名声。
寂静的夜晚,二人刚从寺庙中烧完香火,捐完香火钱回来.疲惫不堪的二人早已躺在床上进入梦乡。陈有福却做了个古怪的梦,他梦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它跟随着声音来时的方向,一步步靠近发声源。但抬头望去,家中院子里出现了一尊观音菩萨,她坐在祥云上安静祥和,低头注视着陈有福。陈有福哪见过这样的神仙,立马跪拜,嘴里嘀嘀咕咕着感谢神仙保佑。观音菩萨面对微笑,慈祥的看着这个老实的男人,发出了细腻柔和的声音:“你今生本无后,奈何你行善好施,帮助他人,又日日前往寺庙祈福,其诚意和真心将上天感动,故特许你今生得一孩儿,取名麟儿。”这穿透灵魂的声音响起,让困扰了陈有福大半辈子的难题迎刃而解,他此刻拼命磕头感谢观音菩萨的大恩大德。等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观音菩萨取出净瓶中的绿竹挥洒,一片闪光落下,一切都消失了,归于平静。
身体好像被人推动着,醒来一看,是田氏在推自己。田翠娥眼角掩饰不住的惊喜对着老头子说道:“刚才我做了个梦,梦到观音菩萨送了个孩子给我们。”
“你是说,你也梦到观音了吗?”陈有福这才敢相信刚才的梦不是假的。两人比对了梦境,竟毫无差别。“那这是真的吧?”陈有福不敢置信梦境都是真的,向外看去,那纯洁的绿光好像还没消散殆尽。二人拿起蜡烛相伴而行,心情从未有现在这般复杂。
“咿呀呀”伴随着一声响动,陈有福和田氏走出了房门,进了小院。于梦中一模一样,出现奇景,墙角处突然冒出了一株生机盎然的翠竹。夫妻二人瞬时感动的涕泗横流。而田翠娥的肚子也是从那天晚上越发鼓起。庄上的人都很惊奇这两人老来得子,但更多的是祝福。
这唯一的遗憾被满足后,二人整天笑呵呵的,连去寺庙都变得更加勤了。二人就像获得了新生,年轻了十岁。不仅去庙里烧香,更加乞求神明保佑。连带着做好事也更加积极,更是帮助村民修缮泥泞路和桥梁。这下大家对二人更是赞赏有加。只有一个人,每天暗地里诅咒这个孩子不要生下来。那就是陈有福的堂弟陈有贵。本来两人没有后代,以后一切家产都归他所有,现在平白无故冒出个孩子,那么大的家业就这么打了水漂。老实的陈有福却没怎么亏待这个堂弟,更想不到堂弟肚子里的弯弯肠子。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炎热的夏天到来。田氏也是第一次生孩子,难免有些紧张。孩子已经在田氏肚中稳稳待了十个月,就快出现在人世间享受崭新人生。。陈有福看着老婆这快临盆的样子,早早的就和陈家庄的接生婆商量好,为她接生。而明日似乎就是生产日期,接生婆白氏也做好各种准备。
话说这白氏,是突然几个月前出现在庄上的女人,年岁较大。但无人知道她什么来历,别人问到时也闭口不谈。因为她接生技术不错,收费也不高,大家也就一直默认她为庄上的稳婆。
次日,晨光破晓。众人纷纷忙碌起来,庄上所有妇女都主动愿意来帮忙。陈有福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现在既紧张又兴奋。大家各司其职按照稳婆说的有的烧水,有的做饭,有的打扫卫生。女人们把焦急等待的陈有福赶到了小院中,愣是不让他进去看,说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男人进去不吉利。听到妻子痛苦的声音,陈有福急的跺脚却无能为力,只能等着稳婆顺利接生。定眼一看,那株早春嫩绿色新竹早已窜得比墙还要高,那盎然的生机依旧没有减弱半分。
日挂头顶,阳光下的人影此时最短。突然,一片乌云遮住太阳,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不一会儿响起霹雳的闪电声,伴随着亮堂的光线。就在此时,屋内的田氏发出惨痛的叫声,原来是羊水破了,看来要生了。朱大娘急急忙忙跑出来大叫:“快去叫稳婆过来,田氏快生了!”
陈有福第一个听到这句话,跑得跌跌撞撞,但刚离开家门,这黑云像是压城般将陈家庄摧毁。震耳欲聋的雷声铺天盖地的赶来,陈有福差点被打在地上的闪电击中。
有惊无险地来到稳婆房外,大声呼喊着白氏。此时的天空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吞噬了,看不到一丝光亮。陈有福还想大声敲门,但声音都被雷声盖住,不曾想下一秒大门自行打开。白氏拿着油纸灯笼毫不慌乱的说道:“要生了是吧,那我们走吧。但是现在天象有变,你听我吩咐,紧闭双眼。等会可能有邪祟,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什么都别管,我会护你到你家门口的。”白氏也不管陈有福是否同意,径自扔给他一个白绫。陈有福只好接过,默默听她吩咐。
只见下一秒,稳婆白氏嘴里嘀咕一些咒语,大声训斥:“快闭眼!”失去视觉后,陈有福突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是一只会飞的小鸟,翱翔在蓝天上。但耳边那呼啸的风声和连续不断的雷鸣却告诉他不是在做梦。可细听那风声,居然还有婴儿啼哭的声音,哭的肝肠寸断。陈有福谨记稳婆训诫,打死都不敢睁开眼睛,心里却一直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有事。
看来这个稳婆不是个一般人,他始终紧闭双眼,不敢暴露任何好奇心。眼前的场景可谓是毫无人气,阴气满满。要是他睁眼,估计会吓得屁滚尿流,当场晕过去。像是百鬼聚集在这里开会,各种冤魂厉鬼都来这里凑凑热闹,或许是想分一杯羹。就那门口只剩半截舌头的厉鬼森然的笑着,被拦腰斩断的冤死鬼,被五马分尸的鬼王,经历过十八层地狱磨难侥幸逃脱出来的鬼兵。哪一个不是难缠至极。但它们只能在屋外徘徊,大概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们进去。白氏面不改色扔出一把绣花针,散落在空中,闪现出黑耀的火光。有的鬼碰到后惨痛尖叫,不一会儿便灰飞烟灭。众鬼见了这些绣花针纷纷逃窜,唯恐避之不及,眼露惧意地看着白氏,最后不甘心地离去了。
白氏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暗自嘲讽:“不入流的东西也敢和我争,这上仙的肉身必须得是我的,谁都无福消受。”白氏解决掉众鬼后,才对陈有福说道:“你可以进去了。”陈有福睁开已经黏糊的双眼,但那颗心依旧紧揪着,没有放下。白氏紧跟其后,那一丝青气也扩散开来,没人看到了这个场景。
今天天气怪异,响雷只集中在陈家庄。庄外经过或回来的人无一不指着天空谈论。实在是太奇怪了,哪有外面骄阳似火,庄内乌漆墨黑的。街道上荒无人烟,家家户户关上门窗,好不冷清。
陈有福家中那颗青葱嫩竹兀自摇晃起来,竟产生出令人心静的佛家梵音。像是有一堆和尚敲着种,整齐地朗诵着和谐美妙的声音。白氏乍一听这奇怪的声音,顿觉不妙,但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这时,变象突生,竹叶自由脱落,在空中像是有一双手编织成一张巨网,朝着白氏的后背飞袭而去。
白氏无法,又不好躲避,只能先杀死这个陈有福,便毫不犹豫向着他的心脏处抓去。奈何巨网掉落的速度极快,仅在一瞬间,就将想要逃离的白氏紧紧裹住。那一刹那,白光乍现,佛音缭绕,令人醍醐灌顶。白氏忍不住发出嘶叫悲鸣,左右打滚,却怎么也逃不出巨网的束缚。才过了几分钟,巨网里的女人居然变成了一只七尾白狐。
陈有福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这白氏上一秒还在和他说话,下一秒就成了妖怪?要不是这株青竹,他可能已经进了妖怪肚子里了。他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屋子。大娘们惊奇的问道:“你请的稳婆呢?孩子都快生了。咋把寺庙里的和尚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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