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事嬷嬷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是千金之躯,哪是她能见的啊,她的主子都不算什么,她还能如此嚣张,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她的主子眼里定然没有皇后娘娘,奴婢命御膳房的人将那女官拿了过来,任由皇后娘娘处置,也好让后宫的人知道,在这后宫里谁最大”。
这掌事嬷嬷总算是聪明了一会,知道皇后娘娘讨厌的是什么,不过她怎么不想想,沐昀月口口声声的说要见皇后娘娘,她的主子和皇后娘娘肯定不是敌对的关系啊。
皇后娘娘听得凤目微眯,小指的护甲微微的敲着案几,心想道,定然是哪个狐媚子的女官在御膳房撒泼,被这个掌事嬷嬷给押过来了,教训教训那个女官也好,省的那几个狐媚子不知道这后宫是谁的天下,“把其他人都给本宫带上来”。
杜兰朝一旁的小宫女示意,一旁的小宫女赶紧出去,将沐昀月和御膳房一众人带了上来。
沐昀月越过众人,走到了最前面,微微一福:“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御膳房的那些人也连忙下跪道:“奴才,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沐昀月一说完,那掌事嬷嬷阴阳怪气的说:“你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跪下,你的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还是你的主子眼里就根本没有过皇后娘娘”。这小蹄子胆子也太大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跪下。
“闭嘴”,皇后娘娘怒喝了一声,她都还没说话呢,她一个小小的掌事嬷嬷说什么话啊,皇后娘娘一挥手,“平身”。众人才起身,连头都不敢抬。
“昀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着啊,莫不是煦儿有什么事,你身子还没好,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吧,有事让飞燕来禀告一声就好”。皇后娘娘对那嬷嬷和对沐昀月那完全就是两个态度。
那掌事嬷嬷一听这话就傻了,那满是油光的嘴,因吃惊而张的老大。
这时,不光是那掌事嬷嬷,御膳房众人也着实下了一跳,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个女官竟是凤阳女官沐昀月,谁不知道,除了凤仪女官杜兰外,就属她最得皇后娘娘看中,而且大公主还要为她请封郡君,就是她拒绝了而已。
“回娘娘的话,大公主一切安好,请娘娘放心,臣女身子好多了,这么晚了,还来叨扰娘娘,实在是臣女的罪过”,沐昀月的态度显得格外的诚恳。
“那昀月这么晚前来所谓何事”,皇后娘娘和蔼的说道。
“臣女本不想来打扰皇后娘娘,只是这位嬷嬷诋毁皇后娘娘与大公主,臣女不得不来,而且这位嬷嬷也喝令御膳房的人将臣女押过来”,沐昀月朗声道。
皇后娘娘想起那位掌事嬷嬷的话,好像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位掌事嬷嬷好大的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娘娘,今晚臣女途经御膳房,发现这位嬷嬷在虐待宫女,臣女上前制止,结果那嬷嬷让臣女滚,不然连臣女一起打,纵是臣女有错,也是由娘娘和大公主处置,何时轮到她一个嬷嬷处罚了,这是挑衅娘娘您啊”,沐昀月脸上一副为皇后娘娘考虑的表情。
看皇后娘娘有些微怒,沐昀月又继续说道:“这位嬷嬷还说,还说”,沐昀月用上牙咬了咬下唇,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皇后娘娘看沐昀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的焦急,心里纵是有火,也是强忍着,“昀月不要怕,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沐昀月一咬牙,似坚定又似犹豫的说:“还请皇后娘娘先恕臣女无罪,不然臣女实在不敢说啊”。
皇后娘娘压下心头的不耐烦,“本宫恕你无罪,昀月,你尽管说就是”。
“是,臣女遵旨”,沐昀月断断续续,有些害怕的说道,“那嬷嬷说皇上连臣女的主子尚且都不理,臣女又算个什么东西,臣女哪能由一个嬷嬷来挑衅您呢,于是臣女喝令御膳房的其他人等将这个嬷嬷拿下,谁知那嬷嬷就下令御膳房的人将臣女往死里打,还说宫里死个女官不算什么”。
“大胆奴才,竟敢诋毁大公主,殴打女官,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重重的拍了下案几。
那掌事嬷嬷顿时让吓得身子都软了,“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啊,没有啊”,说完不停的磕头。
沐昀月又做出了一副想哭但强忍着不哭的模样,看上去煞是可怜,“娘娘,如果不是臣女闪得快,臣女这半张脸就没法看了”,沐昀月顿了顿说道,“娘娘,俗话说,这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那嬷嬷以下犯上,想将本官打死,分明就是没将您和大公主放在眼里啊,更气人的是这为嬷嬷句句诋毁大公主,这些御膳房的人都是看见,听见了的,”。
“皇后娘娘,沐大人所说句句属实,奴婢可以作证”,那个没有笑的嬷嬷说道。那嬷嬷看到沐昀月头上的簪子时,不由得想起她家那个苦命的小姐,她清楚的记得她家小姐有个和这一模一样的簪子,如果小姐还活着,那孩子也该这么大了吧,虽然别人都说小姐死了,不过她总是觉得小姐没死。
这嬷嬷倒是会把握时机,沐昀月在心里不住的赞她。
那个小宫女见状也说道:“皇后娘娘,沐大人所说句句属实,奴婢也可以作证”。
御膳房那些人,经这两人这么一说,顿时也一个个的说道:“皇后娘娘,沐大人所说句句属实,奴才、奴婢可以作证”。
等那些人都说完了之后,那个没有笑的嬷嬷又说道:“掌事嬷嬷不仅殴打女官,诋毁大公主,更是犯有欺君之罪,这位掌事嬷嬷负责采买食材,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贪墨银两,娘娘可以派人去她的住处搜一搜,再查一下御膳房采买食材的账本。”
“来人,去这个刁奴的住处搜,你带路”,皇后冲那个没有笑的嬷嬷说道。
于是,那个没有笑的嬷嬷,跟在杜兰的后面,走了出去。
“沐大人,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凤阳女官,求你饶了奴婢一次,奴婢不会再有下次了”,那掌事嬷嬷抱着沐昀月的大腿哭喊道。
“后宫一切皆有皇后娘娘做主,本官没有你那么大的胆子,敢越过皇后娘娘行事”,沐昀月看都没看那掌事嬷嬷一眼。
那掌事嬷嬷放开了沐昀月的腿,跪行到皇后娘娘那,“娘娘饶命啊,奴婢当时不知道那是沐大人啊,如果奴婢知道那是沐大人,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嬷嬷真是会说笑,本官身上的云碧纱,乃皇后娘娘亲赐,嬷嬷对皇后娘娘的话如此不是不上心,嬷嬷的主子可是另有其人?”沐昀月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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