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沐昀月的发问,皇后娘娘的眉头不可见的皱了下,杜兰看到后便对沐昀月说:“花色洁白,形如珍珠”。
沐昀月听到后轻“哦”了一声,奇怪的说道:“珍珠梅又被压折吗?它们不是在花园门口那块位置开的好好的吗?”花园门口开的花也是白花,沐昀月觉得把它们当做珍珠梅也不错。“沐昀月”可是个老实人啊,哪里会撒谎,所以她现在无论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都是真话。
某男听到后更是无语了,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半个时辰前,某人压折了珍珠梅而且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皇后娘娘又吸了一口气,慧英见状,觉得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让沐昀月就这么过去了,别管那珍珠梅是谁压折的,反正沐昀月落水的地方离那又不远,她怎么也得把那脏水泼到沐昀月身上去。
于是慧英开口道:“沐大人,花园门口的那不是珍珠梅,珍珠梅长在离您落水地方特别近的地方”。
沐昀月的眼睛里满是迷惘,问道,“我落水的周围除了石头就是藤蔓,好像没有花啊”。
皇后娘娘顿时感到头疼,她当时怎么个煦儿挑了这么一个女官啊,有点太傻了吧,不过看她这样,那珍珠梅应该不是她压折的,她可是连什么是珍珠梅都分不清啊。
慧英见沐昀月将珍珠梅的这个话题扯远,不失时机的说:“沐大人,您的手上怎么被划了道口子啊?”
听慧英这么一说,沐昀月才重新打量起她的手来,果然左手手背的地方被一道很浅很短的划伤,大概是摔倒后压在珍珠梅上时被珍珠梅的枝桠划伤的。这样浅的伤口,只要不见到阳光就不会留疤,所以她当时也就没有在意。不曾想,这一点却被慧英用来借题发挥。
沐昀月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慧英把她的伤扯到珍珠梅上去。沐昀月正欲开口,却看见那个一直立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劲装男子大大方方、明目张胆的从皇后娘娘身后退下。
沐昀月心下顿时了然,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这般大胆,恐怕也是个权贵般的人物,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酸涩,他终究还是骗了她,沐昀月嘴角微微一弯,压下心头的酸涩,说道:“这大概是落水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到的吧”。
这时,慧英做出了一副好像在想什么的样子,自言自语的嘀咕道:“那珍珠梅上那几点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啊?”虽然说是自言自语,可那声音周围的几个人也都是听见了。
其实当慧英去找沐昀月时,看到夏青不省人事的倒在那丛已经被压折了的珍珠梅上,又看到了珍珠梅那枝桠上有几点血,而夏青的身上除了有点泥土之外什么都不曾有,那珍珠梅应该不是夏青压折的,又见不远处沐昀月落入水中,而且沐昀月被救上来时,身上还有几处微红,这一切的一切太巧了。
她在宫里混迹多年,她从不相信巧合,在她眼里,巧合就是事实,她觉得那珍珠梅被压折,十有八九和沐昀月有关。恰好,沐昀月其中的一个伤口在手背上,她怎能放过这次机会,只要皇后娘娘找人再看一下珍珠梅上有没有血,就可以断定这事是不是沐昀月干的了。
珍珠梅上有血,而沐昀月又在那旁边的池塘落水,而且沐昀月的手背上还有伤,就算这事沐昀月不承认,从此皇后娘娘心里也会疑上沐昀月,以后她和白凌霜对付起沐昀月来也会容易很多。
沐昀月打量了慧英几眼,好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说道:“嬷嬷,你的衣服是红的诶,你不会是衣服被珍珠梅划到了吧?嬷嬷,穿着坏的衣服可不好。”
听了沐昀月的话,皇后娘娘便朝慧英那看去,只见慧英一身枣红色的衣衫,心下不禁对慧英多了几分怀疑。
慧英被皇后娘娘看的发毛,心下顿时有点慌乱,难不成她弄夏青时自己的衣服不小心被珍珠梅划到了?但她真的没有压折那珍珠梅啊!慧英有些惶恐的看向皇后娘娘,说道:“皇后娘娘,就是借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去压折那珍珠梅啊,娘娘,不若您派人去瞧一瞧”。
皇后收回了看向慧英的目光,看向了正前方,说了句:“找个人仔细的瞧瞧”。那声音听上去虽是温柔如水,可是听上去总是让人感觉颇具威严,还有些若有若无的冰冷。那珍珠梅是她的荣耀,即使皇上现在不如原来那样宠爱她,那珍珠梅也不能让别人想毁救毁!
虽是带着些威严与冷意,可也是和那个劲装男子有着很大的不同,那个劲装男子的冷,是一种霸气外露的冷,是个人就能感觉到,而皇后娘娘的冷是一种内敛含蓄的冷,掩藏于温婉娴静的外表下,很难让人察觉,如果不是她直觉敏锐,恐怕也察觉不到。
沐昀月这厢才刚想到那个劲装男子,那个劲装男子便回来了,不动声色的立在皇后娘娘身后。
皇后娘娘其实那会早就看见那个劲装男子走了,但也还是装作没看见,她知道那个劲装男子就是个霸道随性的性子,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所以那会也就没有拦他。
这会儿等着来回话的人也是无聊,皇后娘娘觉得陪那个劲装男子说说话也好,便回头看了那个劲装男子一眼,慈眉善目对那个劲装男子说道:“景宸,快到本宫这来”。
景宸,沐昀月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了一下这个名字,才知道这个男人叫做独孤景宸,十八岁时,被授予骠骑校尉一职,以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斩敌首级两千余人,其中包括相国、当户的官员,同时也斩杀了狄族大汗的祖父辈籍若产侯,并且俘虏了狄族大汗的叔父罗姑比,勇昭八方,以封地两千户受封昭远侯。
那个劲装男子便大步流星的从皇后娘娘身后走到皇后娘娘跟前,叫了声:“三姨母”。
皇后娘娘瞅了瞅他,笑吟吟的问道:“景宸,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独孤景宸依旧是那对谁都面不改色的冰冷模样,淡淡说道:“随便走走”。
沐昀月真是没有想到,这独孤景宸就是在面对皇后娘娘时,竟然也是那不冻死人不甘心的模样。
皇后娘娘面上笑意隐去,有些伤心道:“唉,没想到本宫最喜欢的景宸居然会嫌弃本宫”。
独孤景宸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表情,说道:“景宸只是觉得这里有些热而已,三姨母如果这么想,景宸也没办法”。
皇后娘娘笑了几声,说道:“瞧着本宫心情不好,你就不会哄哄本宫、连女人都不会哄,仔细以后娶不到妻室”。
沐昀月心中狂汗,不会哄女人也能娶到妻室好不好,就独孤景宸这条件,有房,有车,有后台,不知道外头得有多少少女对他芳心暗许,魂牵梦绕,见到他再流几滴口水,抛几颗粉红的蘑菇云什么的,那也是正常的事。
妻室嘛,独孤景宸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他当年对皇上许下的承诺,他至今仍然记得,他现在是一定不会娶妻的,他现在最好还是转移话题,因为皇后娘娘只要一谈论起他的妻室,就绝对没完。独孤景宸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平静的说道:“景宸可不敢抢皇上最爱做的事”。
沐昀月的嘴角不可见的勾了勾,没想到这个死冰块怎么说的谎话跟说真话似得,皇上的脑子就是养金鱼了,他最爱的事也绝对不会是哄那什么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有过一丝无奈,独孤景宸虽然在军事上是个奇才,可是在揣摩人心上还是差了点,即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皇上最爱的事也不可能是哄她开心。反正韦家有她弟弟韦皓撑着,独孤景宸会打仗,能锦上添花就够了。独孤景宸毕竟是姓独孤,不是姓韦,虽然说是她的外甥,可毕竟不是自家的人。
皇后娘娘心中虽是想了这么多,可面上笑意不减,说道:“本宫倒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
独孤景宸的薄唇抿了抿,没有说话。难不成让他跟皇后娘娘说,刚刚那话是骗她的,皇上嫌你老,所以不愿到你这儿来。
这时,椒房殿的一个小宫女进来了,朝着皇后娘娘、独孤景宸、杜兰、沐昀月行了一礼后,说道:“启禀娘娘,那被压折的珍珠梅上什么都没有”。
听完后,沐昀月率先开口说道:“娘娘,慧英嬷嬷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楚也是正常,还请娘娘看着慧英嬷嬷年纪大了的份上,不要怪罪慧英嬷嬷”。先给皇后娘娘留下慧英老了,连个东西都看不清楚,不中用的印象,以后清理起慧英来还容易一些。
慧英听后,心情相当的不好,她哪里老了?纵是生气,可是也不能发作。
沐昀月无视慧英那有气不敢出的模样,再次说道:“皇后娘娘,不如把所有的人都叫来问一问,看看有没有谁看见压折了珍珠梅的那人”。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
杜兰听后,吩咐了下去,不一会,椒房殿的众宫女和煦宫里还没有回去的宫女、太监都来了,皇后娘娘居高临下的问道:“你们可知道是和人压折了珍珠梅?说出来,本宫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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