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脸都青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岸边,“怎么了,那几个抽沙工人呢?”
林帅也傻眼了,“不知道啊,刚才不就是还在水面上的么,怎么不见人了?”
就在这时水面之上忽然又泛起了一阵更加浓烈的血水来,而且被风一吹还有一股子腥臭味传过来。
围观的人几乎下意识的齐齐往后退了几步,我意识倒,那几个可怜的抽沙工人可能也出事了!
场面顿时骚乱了起来,主任盯着那还在咕嘟咕嘟冒个不停的血水脸色一阵阴晴不定,转身大手一挥道:“都散了。”
刚才大家起哄也并非就真的要那些人死,现在一看真出事了,村民也一个个噤若寒蝉,听到主任的喊声大家都瞬间做鸟兽散。
林帅这小子想跟着大家一起走,但是被主任一把给捞了回来。
我虽然还想再看看,但是在主任严厉的注视下也只得乖乖的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村外来了几辆吉普车,看去的方向正是河边,那个年代吉普车可都是县级领导才能坐上的,看来河边那里肯定是出大事了,那几个可怜的抽沙工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还没天黑,我爸妈就过来强行把我带回家,并警告我这几天晚上都不能出去玩,我问我妈原因我妈也不细说,但我隐约觉得应当跟河岸那边有关。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我爸妈今晚也难得没有出去打牌,很快就关灯睡觉了,百无聊赖的我趴在窗台上看风景。
这天晚上月亮很亮,外边很远的地方都清晰可见。
在窗台上趴了一会儿我有些迷糊了起来,就在半睡半醒之间我忽然听闻外边传来阵阵犬吠之声。
乡下的狗都是这样,只要一只狗叫,那全村的狗都要跟这一起叫。
清醒过来的我往外瞅了一眼,看到了我这辈子觉得最为恐怖的一幕画面。
我们家在村边上,一街之隔,再往东便是农田了,此时在农田的地中正站着一个血粼粼的人!
这人已经看不清面容,身上的皮好像已经被剥了下来,鲜血正滴答滴答的落在田地当中。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吓人的是他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孩!
这小孩被他倒提着腿,一双空洞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我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我是认识这人的,他名叫林伟,是林帅的小弟弟。
那血人似乎也看到了我,竟然迈开脚步冲着我走了过来。
我顿然吓懵了,甚至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了。
那血人一步步靠近,我能看到他身上那外翻的肌肉。
等这血人都已经快要到我的窗台了,我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我张开嘴巴想要大叫喊人,父母就在我的隔壁房,只要我一喊他们肯定是能听到,但马上我就诡异的发现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样竟然不能发声了,而且我还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不能从窗台上下来。
那血人冲着我张开了嘴巴,一条犹如蛇一样的舌头伸出来发出了呲呲声。
我想这回肯定是死定了。
就在那血人准备越过那条土路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声节短促而又尖利的叫声。
听到那声音之后本来正一步步走来的血人忽然停了下来,他机械性的偏头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一眼,然后提着林伟转过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
那边通往我们村外的水库,而且水库的上边就是一堆坟圈子。
我也循着声看了一眼,那血人忽然放弃过来抓我多半是因为那声音,虽然这声音听起来有些难听,但好歹救了我一条小命。
那边树丛茂密,压根看不到什么东西,单纯从声音上来判断的话那很有可能是只猫头鹰。
我们乡下管猫头鹰又叫夜猫子,传闻听到夜猫子的叫是十分不吉利的,但现在却是这夜猫子的叫声救了我。
那血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了,血人消失之后我发现自己又能动了,而且也可以发声了。
我急忙从窗台上下来,但没站稳,直接从窗台上掉到了地上,将放在窗台上的一只花盆也打落在地。
父母听到响声急忙从房间中跑了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把刚才的事情跟我爸妈说了。
他俩一听面色立马就变了。
乡下人嘛还是很迷信的,最害怕这神神鬼鬼的。
我爸大着胆子又趴到窗台上往外瞧了几眼。
下来之后我爸那凝重的面色舒展了几分,摇了摇头道:“没看到血迹,说不定是小瑞睡觉的时候做梦做的太真实了。”
我爸这么一说我妈也立马觉得我可能是做梦了,刚才的遭遇明明就是真的,绝对不可能是做梦,我跟他们解释,但他俩也不听,我非要再去窗台上再看看。
他说没看到血迹我是不信的,我明明就看到那血人一路走过血滴答了一路。
我爸拗不过我,同意了,这一看我立马傻眼了,外边干干净净,别说血迹了,就连土路对面那地上血人踩出来的脚印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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