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作者:红尘|发布时间:2023-04-17 21:07|字数:4977

起来。加西亚还没来得及反应,只下意识地把头一低,一股气流便在他的头顶“嗤”地飞了过去,把他的一截头发削了下来。加西亚突然明白了:自己说话会引起周围空气气流的变化,只要他们三人仍然位于敌人的能力射程范围内,那么他们的行踪仍然会被敏感地察觉。一时间,所有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周围再次回到了寂静当中。被困在压扁了的停在路边里的三个人心急如焚:他们知道,因为从高速疾驰的车上被乔凫打下来而受到重伤的敌人固然没有办法再继续接近他们,但他们也没有办法脱离这由他们的轿车打造的囚笼。敌人非常精明——一切的计谋在这个时候都一目了然了——这个可以控制气流的敌人先控制住他们,不允许他们随便乱跑、把他们禁锢在原地,再通过窃听器里窃听到的内容直接向他们的攻击目标发动攻击,来达到效益最大化。

普勒闷哼一声;他因为着急,呼吸的频率太快了,脸被一抹气流划伤了。他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再次出拳,“圆舞曲之王”击在轿车的车厢壁上,在上面开出了一排整齐的纽扣。他正打算伸手把纽扣撕开,手突然一顿,像是触电了一般缩了回去,但还是迟了一步,手指头被气流划破了。他迅速地把滴着血的伤口拢在衣服里、以免血滴在地上引起气流的变化,一边无奈地朝着加西亚和乔凫耸耸肩:没办法了,任何的大动作都会引起敌人的攻击,如果再轻举妄动,或许手臂或者身体都会被斩成两截。

“加西亚,扫描车子。”乔凫突然低声说,“扫描出这个车子最脆弱的地方。”在他说了话过后的两秒后,气流无声无息地在他的脸上开了一个洞。即使他的反应速度快得不得了,但他终究还是一个没有太多拼斗经验的高中生,万万没想到敌人的攻击方位的他几乎是吃满了那一击气流攻击的全部伤害,要不是加西亚眼疾手快把他的脑袋给摁了下去,他可能整个头都被气流给贯穿掉了。纵然如此,他的脸上仍然血流不止,伤口一直深深地没入了脸部肌肉内部,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强忍着剧烈的痛疼,乔凫艰难地挪动身子、换了一个位置,冲加西亚使眼色让他照做;而后者只咬紧了嘴唇,手掌心放射出红色的扫描光线,慢慢地移动着将整辆车的四面八方都扫描了一次。当他的扫描光线途径车门上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夹板隔层位置时,他顿了顿,冲乔凫使了个眼色。

“辛辣人生!”乔凫低声斥道,身体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伸手虚挥出一拳,外面不知何时出现的那个黑影也和他一样出拳,一拳将那个夹板隔层给轰得稀烂。当那隔层被打破的一瞬间,大风夹裹着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地浇了进来,而趴在车子里的三个人却仍然一动不动——如果对手的能力的精准度能够精准到利用外面的风击穿车子里的人,那他们也不用挣扎了,直接坐着等被杀掉就是了:这么远的射程、这么高的破坏力、这么高的精准度,不可能打得赢的。

被猜到了。远射程高破坏力的能力的精准度并不高,对手似乎顶多只能在车子密闭的空间里操纵气流来进攻,而且,如果他操纵的气流没有办法进入车子里面的话,他仍然没有满足发动攻击的条件。

三个人有条不紊地从车子里爬了出来,被浇成了落汤鸡的他们找准了方向,朝着一旁的街道赶去,企图从那些废弃的建筑物下的雨棚里寻找歇息的地方。唯一的意外还是出于那个使用气流发动进攻的敌人,在加西亚撤退时,他的脚被砍了一下,伤口直直地深入到了骨头里,万幸便是没有伤到筋脉。在堆满了建筑废料和生活垃圾的一间废弃小屋里头,这三个人一边拧干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一边用随身携带的医疗物资进行简单的包扎,一受伤感觉到疼就会暴躁的普勒一点儿也不吝惜,直接在自己被贯穿的手上来了一针止痛剂,只不过他似乎就连止痛针扎在血管上的痛处也有一点儿无法忍受。雨依旧下得很大,磅礴的雨声里传来了依稀的车子飞驰而过的声音,这让脾气很坏的普勒开始咒骂起他的对手来了,那一辆黑色轿车可是他从一个大官手上偷过来的,原本他还打算把它作为纪念品、证明他自己的真正实力的,结果就在这一次任务中莫名其妙地毁掉了。只有加西亚一个人在低头捣鼓他的移动平板电脑——下雨天里面,这儿附近的信号变得很差,加西亚的电脑几乎都快连接不上网络了,也不知道原理到底是什么。加西亚搜索着有关于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的资料,皱着眉头揉着滚轮,突然开口对给自己的脸上包裹了层层绷带的乔凫说话:“地头蛇,你应该很清楚这个地方吧?”他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这里是岗夏区,是都快要被废弃了的老工业区,前段时间还因为魔族而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基本上都不会有人了;我这么描述这个地方应该没错吧?”

“不是基本上不会有人,是不会有人了。”乔凫把医药箱捡起来,“上次魔族事件后,这个地方就停水停电供应了,里面住的人全都跑回市区住了,现在这个鬼地方不通公交不通地铁,公路也不会有洒水车去洗,要不是这一场大雨,这马路铁定是脏兮兮的一片。”

“那为什么我刚才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普勒随口问。两个人都怔住了。

头顶传来了巨响,像是破烂的上个世纪建成的木头屋顶被什么东西砸穿了。加西亚腾地站了起来,正打算开始扫描这房子的他还没来得及发动能力,拳头大小的冰雹已经劈头盖脸地从头顶浇了下来,透过被砸穿了的多了无数个洞的屋顶,还能看见头顶的下午时分的阳光。普勒脸色一变,拳头猛地在墙壁上敲了两下,抹除了两排纽扣:“你们全都给我坚持住!我把纽扣解开,你们和我一道躲进墙壁的内部去,等冰雹停了再出去!”

“没用!”躲在一张沙发下面的乔凫摇头,斩钉截铁地说,“这是那个敌人搞的鬼!他把寒冷的气流全部汇集到我们的头顶上,来降下冰雹;按理来说,这大雨也是他的杰作。我们必须出去,把他杀掉……理论上来讲,他的射程范围是无限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有普勒怔了怔,而加西亚的眼睛骤然精光四射起来;见加西亚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乔凫欣慰地点头,“我们必须把那个敌人杀死,才可以结束这一场没有止境的冰雹风暴!”普勒张了张嘴,突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乔凫说对手的能力射程无限了:按理来说,他能够掌控一点儿的气流,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儿的气流来影响进而操控全部气流了,乃至全世界的气流他都有操控的可能性。如果说这个可能性不大呢?但这又被铁打的事实反驳了。刚才普勒听见救护车声音时,在救护车上的敌人也很明显看见了——或者利用气流察觉到了他们的位置所在,所以才用冰雹攻击房子里的三人;但如果敌人的射程有范围限制的话,那么他坐上救护车开出去好一段时间后,能力就会失效的。那个敌人如此有恃无恐地敢乘着救护车发动能力进行致死的攻击,而丝毫不担忧他的攻击会不会因为过远而无法释放,拼的就是他的远射程,甚至是称得上无限的射程!

他把纽扣解开,把加西亚扯了进去,自己却钻了出来:“我去杀他!你们在这儿等!”

“不行,你的能力射程太短,而且速度慢,必须让我和你一起去。”乔凫再次喝止。在下一秒里,他的身子陡然一闪,和远处那一个黑色的影子相互交换了位置,再一闪身,便冲刺到了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去了。头顶着漫天的可以砸死人的巨型冰雹,乔凫行在了铺满了薄薄的冰的马路上,而他走前留下的话仍然让加西亚和普勒一愣一愣的:“冰雹停止后,加西亚你不用等我们,直接去找要保护的目标!不然我们的时间绝对会赶不上,知道了吗加西亚!一切都靠你了!”

###第三幕:意大利风情的纯生啤酒

第三幕意大利风情的纯生啤酒

公路上正在飞快地结冰。从遥远的西方提前而来的湿冷气流裹住了这一片废弃的工业区的天空,气温正在飞快地下降,马路上的水珠被低温凝结成了一片片的薄冰,使得途径的车辆和行人寸步难行。但这车辆和行人也非常罕见了:天上正劈头盖脸地砸着拳头大的冰雹呢,又有谁敢出去乱走?但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公路上,一辆救护车正在疾驰而去,在它的头顶,一片乌云正慢慢地跟随着它的前进路径,把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在它身后的走过的马路上,一点儿也没伤到救护车。救护车里的医生和护士也留意到了这明显的不同寻常的现象,百思不得其解已久的他们在察觉到天上的乌云正慢慢朝着他们靠近的时候,便半分庆幸半分焦躁地让开车的司机踩紧了油门,企图逃脱身后头顶天空中的这一片死亡之云。

他们又哪知道,控制着这带来毁灭的冰雹的云的人就坐在他们的车上,呼吸微弱地躺在担架上呢?他们更加不可能知道,在那个人精确的指挥之下,那冰雹云是绝对不会压到救护车上头的,那会砸到他自己;而在远方的他的敌人就不能够相提并论了。

这个留着长辫子的大男孩艰难地睁开了被血糊住的眼皮。护士留意到了,贴心地帮他擦掉了眼皮上的血:“你不用担心。锁骨下静脉破裂,手腕动脉破裂,双腿腿骨骨折,左手无名指以及小拇指骨折,脸部骨折,轻微脑震荡。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调了调输血装置的某个机关,“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护士……请……问……”大男孩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咯咯”的声音,立即被护士制止了:“不要说话。你的伤还很重,需要休息。什么也不用想,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们就对了。”她的声音很柔和,冥冥中带了一些催眠的作用,令大男孩不由得失神了。但他又很快地恢复了理智,深呼吸了一口气,任由得受到冲击而有些瘀血的胸腔一阵剧痛,开始专心致志地控制起自己的气流来。

是的,大哥曾经和他说过,他的对手不可能这么懦弱,就这么放弃抵抗的。亚库非常相信他的大哥。所以,亚库在一开始就放弃了自己远程战斗的优势,选择了在近距离利用气压毫无悬念地把他的对手给打趴;他打算在对手冲出车子反抗的一瞬间用气流将对手砍杀,但他没有成功——对手在没有出车子的情况下用能力把自己打飞出去了。吸取了经验教训,亚库非常谨慎地和他的对手保持了距离,这时候真正地开始打算用自己的射程优势对他们发动进攻了。能力有缺点也有优点。像是亚库的能力,他拥有令人惊讶的能力射程和破坏力,应用面也很广,但在远距离的操控之下,他的能力的精准度就非常尴尬了。也正是这个客观原因,亚库只能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察觉身后气流的变动,无视掉自己身上的从伤口处一直慢慢延伸出去的痛感。

“医生,麻药时间过了。”察觉到他的异样的护士回头禀报,从身后的急救箱里再次拿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裹起来了的塑料空针筒,把钢针刺进了一罐药水的罐口中,“病患看起来很痛苦。麻药用量多少?”

“不能用麻药,”医生说,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仪器上的数值,手握着挂着血袋的钢架以防车子的颠簸让血袋掉下来,“你已经给了他两针了,再扎一针估计他的神经会缓不过来的。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先忍着吧。”

亚库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穿着的丝线,它们紧紧地穿过自己的皮肉,把手腕上拉开的一道大口子给缝合到了一起,扯着皮肉带来阵阵剧痛;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呼吸的空洞,每一次的喘息都会给他的肺带来窒息的感觉,就像是苟延残喘的肺里已经堆积了一窝的血水。剧痛逐渐让他的呼吸声紊乱了起来;他不住地抽搐颤抖着,护士只用力摁着他输液位置,防止输液针脱落,又要重新扎进血管里——这也只是徒增痛苦罢了。他知道这样的地狱只能由他自己一个人去战胜——可是他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大男孩啊!在之前,他一直听着大哥说的那些有关猎手们不畏惧痛苦身负重伤继续前进的故事,也以为自己有着他们的精神品质、能够战胜身体上的痛苦,但他没想到,仅仅是从时速六十余公里的车上甩下来受的伤,就让他差点承受不住了。

“大,大哥!”他咬紧的牙关里蹦出三个字。可是大哥不会听到呀!大哥正在远处的某个地方等候着,等候着自己的捷报!和自己所考虑的一样,承受着痛苦经历着地狱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罢了。倘若大哥在,他一定会痛骂着自己这个“小兔崽子”没骨气、一点点痛都承受不住,然后给自己加油鼓气才对吧!亚库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肺里的空气都排出去,尽可能地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后的气流里:没有人,没有物体,身后的公路什么也没有,有的就只有自己唤下的铺天盖地的冰雹。救护车依旧在呜哇呜哇地向前开着,会开到哪儿去呢?离开郊区、到遥远的医院去的时候,自己就必须停下这冰雹的雨了,不然会引起怀疑的……大哥,如果大哥在的话他会怎么做?如果大哥在,他一定不会叫救护车,会奋战到最后一刻把对手全部打趴掉,才拖着重伤的身子去医院吧?可是自己没有这样的毅力啊!亚库抽泣着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恍然间,他的脸上多了什么的柔软的触觉,冰冷而又温暖的物件贴在了上面;他睁开眼睛,看见了护士将自己的浸过冷水的手帕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别担心,”护士低声说,“你的大哥一定会来医院看望你的。不要怕痛,想想大哥,想想那些美好的东西。”她将毛巾从亚库的脸上移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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