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混小子还卖关子。
“快说!”安候爷面带威严的瞪着眼。
“因为郡主与顾之行交好,加上顾之行的巡检使就是因为郡主的关系才会被殿下推举,所以上任以来顾之行便往东宫跑的勤了。应该是听说了什么。”安寿昌被这么一吓赶紧长话短说。
“这么说,殿下回来便会大婚了,也是也拖的够久的了。”安候爷自言自语道。
看着眼前的儿子眼前一亮,五官颇为英俊,长身玉立,玉树临风,又有一股书生气。说不准有什么大造化呢。
“最近不要惹事生非,好好的读书习武。知道吗,不该去的地方更不要去。”一脸和蔼的安候爷说到最和口气严厉起来。
“哦”一脸疑惑的安寿昌答应道,回自己院子时还一脸不明所以,突然想到刚刚与父亲的谈话,灵光一闪。
爹他是说……,这么一来,可不是要好好表现。
闫家,今年六十多快近七十的闫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当年闫、安、水、花四家随太祖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四家被太祖封为国公。
与闫老爷子同一辈的都曾是昭平帝的伴读。所以当时闫老爷爷子这一辈承爵时,昭平帝便破格没让他们降爵,因闫老爷子还健在,故而闫家还是国公,安老爷子逝世,安老爷降一级承爵,故而安家是候府。
四家如今只有闫家老大掌边境十万兵权已有十多年了。
最近闫老爷子有些夜不安寝,他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老大在边境呆久了心也大了,他不是没有察觉,他多次明里暗里劝过,只可惜儿子大了不由爹啊。
这次殿下随使团出使,明为出使实为暗访,至今众人不知道太女在哪一队,他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却不敢轻举妄动。当今天子可不是个简单的。
就连殿下也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只是老大鬼迷心窍了,觉的殿下是个女子而且能被封为储君概因陛下宠爱。
诶,糊涂啊。不知道真有那么一天舍了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让陛下手下留情。悬啊。
闫老爷子背着手往书房走去,他得好好想想万一……总得给闫家留条根啊。
鬼迷心窍的东西。作孽啊。
水家书房内,水老爷子严厉的看着水世子:“叫你手下的人安份点。”
水世子诧异的抬头看着水国公,“爹,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哼,你那点计量别在老子跟前现眼。”水国公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一旁的水少爷恨不能躲起来。老爷子发火,老爹吃瘪,会不会殃及池鱼啊。
“苏州那边。”
“爹!”水世子大吃一惊,爹怎么会知道。
“哼,不是老子给你擦屁股,你以为就凭你。”
水世子恍然大悟,怪不得,吏部那边那么好说话,原来是老爷子打过招呼。
他还暗暗责怪老爷子不肯上折子让他承爵,搞得他这么大岁数还是个世子。没成想老爷子暗地里这么护着他,不由得有些感动。
“诶,爹,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写信。”
水国公面色和缓了些,看向一旁的孙子,好在孙子还算上进,习武不成,读书倒还可以,已经有举人功名了。
“有消息说,陛下要为殿下选夫。”
“真的!”父子同时喜形于色。
“当然是真的。”水国公抚着胡须道:“最近你们老实点,说不得等殿下一回来就会定下人选。”
父子俩连连点头。
花候府,花候爷看着自己的嫡子。
“殿下要选夫了,你……。”看着花云竹平静的眼神,仿佛眼前之人并非是他生身之父而是一个普通人,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花候爷无力的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自从娘被他和娘的庶妹给气死了。那刻起他就没有爹了,这个候府他也不稀罕,亏他那位后母兼小姨防他跟什么似的。
花云竹走出前院,看到自小照顾他长大的乳娘正焦躁不安的看着门口,不禁心中一暖。
“奶娘。”
“诶,竹哥儿,怎么样老爷没罚你吧。”孔氏忙拉着自家少爷上下打量。
“孔妈妈,你好歹也回院子在说啊。”花云竹的小厮瞥瞥嘴。
“是我糊涂了,少爷莫怪。”孔妈妈忙松手。
总记得小时候,继夫人一挑拨,老爷就会叫少爷去书房,少爷偏偏脾气硬,父子两顶起火来,总是少爷吃亏。
哪回不挨罚。一晃眼少爷都这么大了。
回到院子,花云竹示意众人下去。
关好门,他方才道:“父亲听闻殿下选夫,有意支持我。”说完,看着窗户外的人影冷笑。
小厮和孔妈妈都知道院子里有人偷听。待其去通风报信后。
孔妈妈担忧道,“少爷,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那对母子。万一……。”
“没什么万一,就我那好二弟……哼!”花云竹不屑的道。
“殿下可不是好糊弄的。”只要那位想知道可没什么能瞒过她的眼,那位可清透的很。
他们府上这两位也就能骗骗他那不长眼的爹。
“你说什么?”穿着富贵,妆容精致的妇人有些歇斯底里。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是不是还在念着她那好姐姐。哼,这个男人是我的,这个候府也是我的,属于你儿子的我会一样一样抢过来,我要他像条狗一样的摇尾乞怜。
原来美丽的脸庞变得扭曲,看着好像厉鬼。来报信的小丫头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贪这点赏钱了。呜,好吓人啊,娘我要回家。
秋季中的靖安城一片风平浪静。只是这底下暗流涌动。各人各怀心思。
只是不知道谁的算盘能打响。
风带着一丝竹香徐徐吹过,卷起夜清墨几许长发,又轻轻的放下,生怕惊动了静思中的佳人。
秋雾泡了一壶茶给坐在院中石桌旁的夜清墨端过来。
壶嘴倾泻,热气上飘,溢出茶的清香却又夹杂着一股药材的苦香。
花形的青花瓷茶杯端在手中,衬得芊芊玉指宛若透明。
“又是药茶。”
夜清墨举杯轻饮一口,放下杯子,神情平淡。
“主子,您身子骨偏弱,又一贯劳神。这是太医院刚开的秋季养生药茶。您快趁热喝。”
“太医院”夜清墨摩挲着杯子轻笑。“太医院那群庸医吗?”
“是是”,从房间出来的文芊语闻言没好气的道。
“在你眼里,天底下除了那个是神医,其余的全是庸医。”
“好了,我喝还不行吗。”夜清墨叹气,举杯一口饮尽。
文芊语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坐过来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过了一天当中日头最晒的时候,这时候坐在院子里,吹着风,品着茶,再用几块茶点。
看着不远处的青郁竹林,竹叶随风轻舞。当真是懈意。
吃完最后一块茶点,文芊语用帕子擦擦嘴,喝口茶道,“紫夜,出去走走吧,不要老闷着吗。”
“不知道秋季容易犯困吗。”夜清墨看向远方。
“再说我懒得动弹。”
她才不要跟着芊芊一起出去疯呢。
这丫头仗着这里没人认识她,颇有玩野了,哪还有一点靖安柔婉娴雅郡主的样子。
文芊语看着夜清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哪有人直接说自己懒的。
“阿紫!”文芊语拉长音唤道。
“不去,你要去自己去,带两个人。”夜清墨神情坚定的看着芊语。
“好吧。”见紫夜不为所动。她只好就这样了。
看着芊语带着初春出去了,夜清墨想想觉得不放心,又让禾苗,禾田跟上。
禾苗、禾田是男子,又是暗卫出身。想来有他们三人看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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