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石头上凉,回屋吧。”秋雾看着坐在石凳上的主子劝到。即使天气还算暖和,可石头上凉。时间长了,恐怕主子受不住。
“不了,屋里闷。”夜清墨颇为无聊的摇摇头。“搬张摇椅过来。”
“诺。”秋雾转身找人搬了张摇椅过来,整个摇椅看上去像是由无数个圆组成,看上去圆不隆咚的,颇有些憨态可鞠。秋雾还特地铺了块透气的薄毯。
夜清墨转过头来看到那张圆摇椅不由有些乐了,“怎么还把它带过来了。”
“嘿嘿,主子不是最喜欢这把摇椅的吗,再说把它拆开来放,又不占地方,这不前两天刚叫禾土装好。”
“你们啊。”夜清墨摇摇头,坐了上去,一摇一晃起来。“这么贴心,我都舍不得把你嫁给禾土了。”
“主子。”秋雾跺脚娇嗔道。脸颊如上了胭脂般红透了。
“您就会取笑奴婢。”
“呵呵。”夜清墨轻笑着,微圆的凤眼半弯,显然心情极好。
突然,夜清墨想到似的说:“秋雾,我想吃蛋糕。”
“那奴婢现在去厨房。”
“不用,只是想起来,有些馋了而已。明天在做吧”
“诺。”蛋糕,以蛋黄、面粉、牛乳做成,据说此物是开国贤德皇后所创,因是以鸡蛋为主,做好后蓬松若糕,故而名叫蛋糕。
因为殿下爱吃,所以秋雾特的向御厨学过。
据说贤德皇后身前曾留下一本菜谱和一本札记、一本自传都被皇家好生收藏着。
时人曾有言,贤德皇后堪称“奇女子”是也。
阳光偏移,日头西落。风渐起。
“主子回屋吧,起风了。”秋雾抬头看了看天色。
“好吧。”夜清墨起身,“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了,快酉时了”。
“芊芊怎么还没回来。”奇怪,芊芊出去也够久的了。
按理说芊芊玩的再怎么疯,酉时前也该回来了。
“是啊。”秋雾也纳闷了,即使郡主忘了时辰,初春也该记得啊。
“主子。”禾田跑进院子,神情略显焦躁,气息倒还平缓。
“出什么事了。”秋雾低声呵斥,“一惊一乍的,别惊扰主子。”
禾田连忙收住声势。走到秋雾身前低声说道,“是郡主,郡主她……。”
秋雾一听,连忙跑到小偏厅,见主子歪在软塌上,手中拿着本杂记正看的津津有味。忙上前低声道,“主子,禾田回来了。”
“禾田?”夜清墨一听忙坐直,收了手中书道,“只有禾田回来了,芊芊呢”
“诶!”幽幽叹了口气道,看样子芊芊又闯祸了。
“说吧,芊芊又干什么。”
秋雾靠近低声轻语道。
夜清墨听完霍的起身,“秋雾,去叫秋露多带些银子,把禾土、禾什,禾简,十一,十五叫上。”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
“带两件黑色的长披风。把书房里雕着鱼戏莲叶的紫檀木盒子里第一个红塞白瓷瓶和旁边的绿塞瓷瓶拿过来。”
一行人急急的出了院子。从庭院中经过。碰到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古木天点头示意,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是出事了。
古木天转转眼珠,“走我们去揽日轩。”
“边疆。”古木天一进院子便叫道。
师徒两个坐在院中的树下对弈。
古木天走过去对着欧阳明日挤眉弄眼。
欧阳明日全神贯注的看着棋盘,半分注意力都没给古木天。
最终古木天憋不住了,“你们知道吗,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位秋姑娘了。”
“噢?”欧阳明日暗自好笑,他自是看到世伯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故意当做没看见。
果然世伯憋不住了,看着世伯一脸你快问啊,他也就很是配合。
“我看到那丫头一脸急急匆匆的,还带着好几个人。你说是不是出事了。”
欧阳明日伸手捋了捋垂发,“你们没看见郡主吗。”
见三人摇头,“那便是郡主出事了。”
欧阳明日皱着眉头略做思考,朗声道,“穆山,你去看看城主是否方便”。
“诶。”只见从后面过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身穿深色劲装,见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便知其外家功夫已练到一种境界了,头发全盘成一个髻在头顶,嗓门洪亮的应到。
看到壮汉,别说上官燕三人,就是边疆老人也有些疑惑。怎么看着这么像易山啊,连名字都差不多。
看出师傅的疑惑,欧阳明日笑笑道,“此人是枫林山庄的护卫头领,因看不惯少庄主行事,不曾对其讨好奉承,便被少庄主怀恨在心,使计诬陷其偷盗,打断了四肢把他赶出了枫林山庄,我见到他时,他正被他平日交好的两兄弟带着求医,只是,众人惧怕枫林山庄势力,无人敢给其医治。我见其行事正直便救他一命,伤好后,他们三兄弟坚持要报恩,我便把他们留了下来。”
“看到他,我便想起易山。”夕阳西下,欧阳明日如玉的脸上满是落寞。
文芊语带着初春十分无聊的走在街上,这附近都逛过了,没什么好看的。转头看到禾苗,禾田跟在后面,便知道是紫夜不放心。更是没精打彩。
“郡主,我们去看看首饰吧。”见郡主漫无目的走着,初春指着前面富丽堂皇的金玉堂道。
“不要。”
“那我们去茶楼听书。”
“没兴趣1”
“那我们去一品轩吧,听说他家的招牌菜不错。”
“上次吃过。”
“那我们去那边……。”
“不要,千篇一律。”呜,阿紫不来,一个人好没意思啊。
“哟,这不是郡主吗!”司马凌风呆着无聊出来走走,走到西街这边看到文芊语耷拉着脑袋坐在路边的茶摊子里,旁边的丫鬟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她一个劲的摇头,完全没了往日的活泼俏皮。
“是你啊。”闻声,芊语抬头原来是这个讨厌鬼啊。
“郡主怎么坐在这儿?”司马凌风很好奇,她这是怎么了。
“无聊啊!”难得这么闲,可她怎么觉的浑身不对劲啊。突然,文芊语看着司马凌风精神一震,“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你不该去的地方。”司马凌风摇着折扇轻声笑道。
“你不会是要去花楼吧。”文芊语一脸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呃…….”司马凌风顿住,为郡主的惊人之语不知该回什么好。知道大靖民风开放,也不至于堂堂一个郡主张口就是花楼吧。复想起上次母老虎嘲笑他的事,便想逗逗她。
“既然知道,你还问什么。没事,我可要去会佳人了.”
“下流”
“错,这叫风流,再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吗。”见文芊语气呼呼的不说话,杏眼圆瞪,白皙的脸颊如染了胭脂般红透了,两腮气鼓鼓的,宛如一只松鼠。不禁有些看愣了,好鲜活的女子。
司马凌风摇摇头,我这发什么呆啊。
“郡主,在下可告辞了。”见文芊语不在意摇摇手,便起身离开了。
见司马凌风走了,文芊语忙起身,拉着初春偷偷的跟着。禾田二人面面相窥,见二人快走远了,连忙拔腿跟上。
司马凌风走过东街,拐进长长的巷道,出来后又围着南城民居绕了一圈,穿过南街,经过两条街,又绕回了东城街。来到东三街。四方城有名的似玉楼就在这条街。
在四方城买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珠玉器皿,要上东大街。买煤炭柴火要大清早的去南城门,买肉米蔬果要去西城三条街的菜市,也就是说,东城贵,西城富,南城平,北城穷。
司马凌风微微侧身,看着空无一一人的街道暗笑,看来是跟丢了。看着前面虽未到夜晚,但已经很是热闹的似玉楼,怪不得,原来今天是选花魁的日子。司马凌风暗道,既然已经过来,进去瞧瞧。
文芊语看着司马凌风走进似玉楼,暗暗唾弃。
走进似玉楼,里面张灯结彩,披红戴绿,人人都喜气洋洋。一楼大厅内,搭起一个一丈高的高台。布置的金碧辉煌。从梁上垂下的白色纱绸,风吹过,纱舞动,多了一份飘逸之感。
似玉楼,因里面的佳人似玉,美人如虹而闻名。今晚是选花魁的日子,过几天便是中秋节了,四方城一直以来有为月神的献舞传统。因为要求献舞的女子冰清玉洁,故而今晚参赛的都是清倌。只要能获胜,那么名气大涨,身价倍增。说不定能被哪个风流公子一掷千金的娶回,即使做妾也好过沦落风尘。
文芊语换了一身水蓝色的儒衫,手拿一把水墨折扇,大摇大摆的走进似玉楼。不知道还以为哪家的翩翩公子来寻芳问柳呢。初春一副小厮打扮跟在后面,欲哭无泪的看着郡主,不死心的再劝道:“郡,公子我们回去吧。要是被发现了……。”
“怎么会被发现,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文芊语一甩折扇,回身看着禾田禾苗,阴森森的道,“你们也不会说的吧。”
见禾田二人迟疑了一下便很爽快的连连点头,文芊语很满意的往二楼走去。
初春三人苦着一张脸,提心吊胆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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