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怀柔不知道她又睡了多久,但是醒了之后外面的阳光已经显得有些刺眼,又是一个中午。
而那个清淡如水的男人依旧准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低声而温柔的问着自己要不要吃点东西。
暖怀柔稍微的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前两天的无力,她略带感激的笑了笑,对沈从良说:“收拾收拾咱们下午走吧。
“你的身体可以支撑的住么?”沈从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暖怀柔,露出了一个关心的敖青。
“已经三天了,没什么的。”暖怀柔轻声的回答,然后敏捷的坐了起来,表示了自己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一事实。
沈从良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一些什么,然后点了点头,似乎耽误了三天行程这件事情确实让他有些担忧。
但是沈从良还是体贴的对暖怀柔说道:“如果还是有不舒服一定要说。你在休息一会,我去收拾东西。”
暖怀柔听到沈从良这么说顺从的点了点头,顺便接过了沈从良手中一直端着的暖的粥。
中午的饭菜不算多么的精致,但是暖怀柔却吃得很开心,他坐在沈从良边上很安静,那模样就如同刚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温柔、小鸟依人。
沈从良看了暖怀柔几眼然后露出了一个略带无奈的微笑,暖怀柔看了他一眼却不知道他到底笑些什么,但是那笑容中略微带着的宠溺却让她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当然无论多么好的心情都没有办法改变天空再次下起雨来这一事实。
显然两个人再次的在这不好的天气中运气好的找到了一个庙宇,两个人迅速的冲进了庙宇当中,暖怀柔甩了甩自己身上的浮雨,看了一眼因为护着自己被大湿了更多的沈从良一眼,终了暖怀柔叹了一口气,缓慢的说道:“让我怎么说才好。”
沈从良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摇了摇头,把自己已经湿透了的风衣递给了暖怀柔,自己熟练的点上了火,把湿漉漉的风衣烤了起来。
暖怀柔见沈从良没有理他便努了努嘴跟着坐到了一边,撑着头,看着跳跃的火苗,大病初愈的身体本身就有些疲倦,暖怀柔眯着眼睛就有些迷糊。沈从良撇过头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暖怀柔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雨意正浓,破庙的门被吹得执拗的响着,但是庙内的气氛却带着一丝温暧昧,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的被大力的推开了。
“谁?”
“谁?”
原本已经要睡着的暖怀柔与沈从良很有共识的同时握住身边的武器,眼神犀利的望向门外来客。
“我我我,只是过路的,过路的。”门口的人先是一顿,而后一副无辜模样,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的惊恐,任谁看到手中拿着武器又有些凶神恶煞的人自然是有些恐惧的,就看那人全身湿透看出是躲雨的过客,来人见到庙内的沈从良和暖怀柔全神戒备还以为遇到了山贼,举着手表示自己没有反抗能力。两人缓了口气,看到来人有些惊恐的样子二人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柴火发出噼啪的烧焦的声音,一瞬间的了无声息后——
“公子是来躲雨的么?”暖怀柔勾起了好看的唇扬起温柔的笑意。任谁也无法拒绝一个江南女子喃喏问话,当然进来的公子也是如此,那人点点头。
沈从良不多话的打量了一下他,没有任何凶器,这才完全的放下戒心,轻声的说道:“这位公子不如过来烤烤火,把衣服弄干再说吧。”
那人“哦哦”的答应了两声,拎着滴水的衣服,凑到火堆前。刚才庙门口光线阴暗并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的面容,凑近了才发现也是一俊美男子,二十一二岁,华丽的衣衫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此时滴滴答答的滴着水他却毫不在意。
应该是一位贵家公子,暖怀柔暗想,又偷偷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沈从良,虽然从衣物上看不出他的身份,但是优雅的气质和品行也可以看出来良好的教养,至少是书香门第出身。
暖怀柔在自己心中进行了一个评估,然后点了点头决定还是沈从良比较适合自己,但是想到这一点的暖怀柔脸就是一红,在心中小声的调侃自己,这就想起了相配了。沈从良似乎察觉到了暖怀柔的失神,于是转过头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关切的问她怎么了。
暖怀柔连忙的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这个时候沈从良用自己在暗处的优势,用口型对暖怀柔笑着说:你脸红了。
暖怀柔瞪了他一眼,才小声的嘟囔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明明是火光照的。”
看出了暖怀柔的尴尬窘迫沈从良便不再继续下去了。
当沈从良的心思完全的放在与那公子谈话上,暖怀柔反倒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那公子善聊,不一会儿功夫就被心思沉稳的沈从良套出不少话。一向多话的暖怀柔反而没有多嘴,只是静静听着沈从良套话。嘿,这看起来老实的人原来是有心计的。暖怀柔抿着唇嗤嗤笑了,其实这一阵子她都是静静的在观察着沈从良。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过这个庙宇比初次见到的那个好得多,至少没有外面大雨里面小雨的情况。
那华衣公子把衣服烤干了又与沈从良聊了几句之后后站起身来,在庙宇中四处晃荡,好奇的看着墙壁上的壁画。
——看似不谙世事,只是一个纨绔子弟。
雨声淡淡回响着,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倒也是安静。
暖怀柔烤着火,外面的雨声回荡的很有节奏,让她头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了。
这时——
“他用的是假名。”沈从良越过火堆看了一眼正在四处打量的那华衣公子,对暖怀柔说。
“怎么讲?”
“他自称滕六,青女为霜,滕六为雪,这遇暖即融的东西,怎么会是真的。”
暖怀柔气结,还以为这家伙善良好欺负,但是他竟然借着自己的名字调侃自己,她狠狠地一个白眼过去,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气的脸鼓鼓的,殊不知那样子正是一副可爱模样。
沈从良又笑了笑,没继续调侃暖怀柔,认真的对她说了:“说真的,这个人不简单。看似没有心机。”说到最后声音渐浅,沈从良皱了皱眉,一向对外人虽然以礼相待却从来不透漏心声的自己怎么会对这个认识没有几天的女子说出自己心里的分析呢?
这边沈从良不解,那边听着沈从良分析的暖怀柔见他声音隐了下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紧张的看向他,只见到沈从良颦蹙着一双眉,怎么看怎么耐看,让她有些呆了。蓦地脸一红,低下头小声的嘟囔:“管你是不是从良的姑娘,本小姐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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