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t hands up!”
吵杂的空气中散发着糜奢的味道,音乐大的要把耳膜刺破,放眼望去男女穿梭,群魔乱舞,把灯红酒绿的气氛渲染到极致。
我看着喧闹吵杂的一切,有些恍惚,搂着怀里美艳的姑娘,一手摇晃着杯中伏加特里的冰块,一只手伸进她低领的胸口中,不断的揉捏着。
“南少,心情不好呀。”倚靠在我怀里的女孩伸出一只手指,在我胸口调皮地画着圈。
我抿了一口杯中的伏加特,苦涩地笑了笑,女孩妩媚地眨了眨眼,扬头吻上了我的唇,香舌在我口里搅动允吸着,一只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揉捏着我的下身。
忽然,一个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
“小子,还他妈潇洒呢?”
我心里一激灵,回头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一脸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凉,妈的,该来的总会来。
我叫林南,今年二十岁。
套用王家卫的一句台词,如果人生有四季的话,那么我二十岁之前,都是春天。
我出生于一个富庶的家庭,家里是做煤矿的,自小家里父母对我要求严格,我也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后来五岁那年,妈妈去世了,说实话我现在已经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只是偶尔喝醉的时候会模糊地回想起来小时候陪在我身边的那个温柔的女子。
那一天,爸爸领回家一个女人,让我叫她妈妈。
我第一眼见到这个只大我八岁的女人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错觉,一种恍惚的错觉——她是一个会法术的妖精。
她有着性感曼妙的身材,身上隐隐约约的散发着摄人心魂的体香,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万种风情,尤其是那一双妩媚的眼睛,让人神魂颠倒。
自从她来了之后,爸爸的卧室里每晚都能传来这个女人嗯嗯啊啊的呻吟声,我好奇的跑过去在门缝里偷看,看到到她在爸爸身上起伏扭动的白嫩娇躯,还有浪荡销魂的表情,伴随着享受的娇喘和咻咻咻的水声。
那个女人回头瞥了一眼,发现了门缝处偷看的我,笑着向我眨了眨眼。
爸爸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对我开始不闻不问,眼中只有这个妖艳的女人。
我依然记着那天我喝多了回家,爸爸在公司忙,她刚洗完澡,凹凸有型火辣的白嫩娇躯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款款走来坐在我身边,光滑的手臂搂上我的腰间,埋头在我的耳边,低声问我:“想不想看看我浴巾下面是什么…….”
我一脸惊慌的看着她,她妩媚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抓在了我下面的帐篷上,娇嗔着:“小坏蛋,比老头子强多了…….”
我刹那间酒就醒了,一把推开她,夺门而逃。
我开始讨厌回到家里,我开始学会抽烟,学会打架,出入各种夜场,流浪在无数个女人香软的怀抱中,每日放浪形骸,纵情声色,反正我爸有的是钱,给那个女人花,也给我花。
这样风花雪月的生活持续到爸爸的车祸。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我这个陌生的爸爸永远的离开了世界。
我以为我跟他早已形同陌路,没想到在太平间看到他冰冷的遗体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水。
在一旁的那个女人依然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冷笑着把一张遗嘱的复印件拍在我面前,上面清楚的写着爸爸把所有财产都留给这个女人,他所有的产业都和他的儿子没有一分一毫关系。
一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痛苦撕裂着我的心,很难受,但是我却想笑。
已经一文不名的我依然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我爸爸没有钱给我,但是我可以借,有很多做小额贷款的人都喜欢借给我钱,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我爸爸所有的遗产跟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以为我还是那个出手阔绰的南少爷。
后来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收起了谀媚的笑容,将一笔笔巨额欠条扔在我面前,看着上面我曾经不屑一顾的数字,我知道,梦该醒了。
“小子,换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吧。”
说着,光头男子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拽到了酒吧外面的一辆面包车上。
车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二十七八年纪,我认识她,她是我的债主,社会上的人都叫她燕姐,她胸前丰满柔软的白兔和娇艳的红唇都曾经是我下身的小兄弟经常出没的战场。
不得不说,在床上,她是一个好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好婊子。
“林南,你的欠条我已经卖给江哥了,以后他就是你的债主了。”燕姐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男子,娇媚地笑了笑。
男子把手搭在燕姐的腰间,面无表情的向我说:
“林南是吧。”
“对。”我没有看他,嬉皮笑脸地打量着燕姐,目光锁定在她丰满柔韧的胸膛上寸步不移。
“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有钱就还。”我敷衍的说。
“什么时候有钱?”
“不知道。”
我这句话刚说出口,光头就给了我一巴掌:
“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这一巴掌打得我有些恍惚,我定了定神,向他们笑了笑:
“反正我现在没钱,要命一条,要不您打死我得了。”
光头又一脚给我踹翻,然后一阵拳打脚踢。
打完之后,一旁的江哥给我拉起来,轻轻的拍了拍我脸,一手按在我的腰间:
“你没钱是吧。”
我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没有力气再说话了,点了点头就当做回答。
江哥翻了翻眼睛,一丝狞笑在嘴角泛起,按在我腰间的手用了些劲道:
“那你这腰子能值不少钱吧?”
“呵。”我笑了笑,淡淡地说:“那您摘了去,我这俩呢,把另外一个也帮我卖了吧,换点喝酒钱。”
“行啊。”
江哥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脸,向光头努努嘴,“继续。”
江哥话音刚落,光头拽起我的头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在光头的拳脚下,我拼命的笑着,一脸戏谑地向光头笑,光头的怒火被我挑了起来,落在我身上的拳脚越来越重,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他拽起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砸在了插头上,“咣”地一下,血流了出来,我有些恍惚,我觉得我今天可能被打死在这里了,也好,死了也好。
我想起了我妈妈,尽管我对她没什么印象,我也想起了我爸爸,我不知道他在合上眼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起我。
我也想起了那个女人,想起了她美艳的脸上戏谑的嘲笑,笑得连胸前高耸的白兔都在颤动,我忽然觉得不甘心,她是不是就希望我这样,像一条狗一样在街头被人打死。
我心里似乎生出了一些力量,我开始感觉到了疼痛,我不能被打死在这里,我不能就这样如那个女人所愿,我抱住了光头的腿,拼命地喊着:
“大哥!别打了!大哥!我错了!我还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