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梅缘满意的微笑着点了点头,真想把自己第一次的劳动成果分享给妈妈。于是,就敲响了妈妈卧室的门。
咚、咚、咚、敲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就好像里面根本就没人一样。梅缘皱皱眉头,奇怪?这么晚了,妈妈会去哪儿呢?平常晚上妈妈可是从来不出门的,怎么今天……
不知为何,不好的预感莫名的让她心慌意乱,在自己家已顾不得什么礼仪,紧紧咬住双唇,使劲用身自己娇小的身体撞开了门。
“妈……”梅缘难以置信的看见妈妈身单力薄的躺在散满药粒的地上,泪水心疼的涌出!
第二日晌午,光线四射,在病房里,妈妈努力睁开疲劳的双眼,浓浓消毒水的味道涌入鼻息之中,四周只有单调的白色,阳光从窗外的杨柳树上直射进病房内,青翠欲滴!
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四肢也有些僵硬,可她能温暖的感受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人紧紧地握着,手心冒汗,手背湿湿的,像是有人在无声的哭泣。
妈妈昨晚晕倒后,梅缘心急如焚的不知所措,在卧室喊了很久,都没人来帮忙,最后,她用她瘦小的身躯一小步一小步把妈妈背到了医院,那时汗已湿透了她的全身,但心里还是想着妈妈的病情,待医生走后,她在妈妈病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妈妈,你终于醒了!”梅缘喜极而泣,一夜未眠的脸显的更加消瘦,见妈妈醒来,担忧已从脸上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会心的微笑。
“缘缘……是你一直在……守着妈妈……吗……”昨晚虽然是昏迷的,但潜意识里还能感觉到自己病床边一直有人在守候,妈妈的声音极小,小的几乎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得到,可是母女连心,梅缘清楚的听到了妈妈说的每一个字!
她一直静静坐在妈妈床边,手轻轻的抚摸着妈妈苍白如纸的脸,妈妈的脸苍白的极为可怕,没有一丝血迹。
泪水哭花了脸,妈妈虽然醒了过来,可是——哭泣哽咽了她的声音:“是的,妈妈……我一直都在……陪着你。可是……可是你的病都都这么……严重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昨晚医生走时,梅缘就向医生询问了妈妈的病情,医生说妈妈是脑癌晚期!
‘轰’的一声,脑袋被炸开!这是不是代表着妈妈也即将要离开她了呢?
不——不要——“傻孩子……妈妈是……不想让你……担心……”看着女儿哭的两眼朦胧,嗓子眼瞬间说不出任何话!
任由梅缘哭尽之后,妈妈忽然生气的严厉道:“缘缘,擦干你的泪水……不要……再哭了,女儿……应当自强……,要自力更生……不要轻易掉这些廉价的东西……听到没有……”
妈妈的心里极痛,婷婷和缘缘还这么小,如果她也离开了,这两个孩子要怎么办呢?所以——还是让她们从小自立自强吧!
她像预料到了什么,听了妈妈的话,仿佛如梦初醒,果断的站直身板,使劲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依然有些抽泣的附和着:“妈妈……说得对!缘缘是……是朵傲骨的梅花……,所以……是不会那么轻易……掉眼泪的……”
为什么心却这么难受,难道是为了让妈妈生前高兴,才努力配合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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