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风雨欲来福来茶馆内,形形色色的人和形形色色的消息在里面传播着。
“京城这日子可算热闹了,当时新帝登基也没欢腾成这样呀。“茶馆里有外地商客问道。店小二立马上去,”客官你有所不知,明儿个初一可要选秀了呀,官位七品以上的官家女子可都得来京选这秀呀。这不那些有权有势的地方上的人,全仗着这次看看,能不能让自个儿的女儿飞上枝头呀。加上之前那个“贤后”之说,哪家不想出个皇后呀!那可谓挤破了头呀!“商客来了兴趣,“这么说来,各地美女都云集于京城了咯。”店小二就更来劲了,“那是,京城的第一大才女,顾太傅的千金顾雨烟便早已才名远扬;他应天府应大人的千金应黛那可是京城第一美女,更别说这江南出的那些水灵灵的美人了,个个雨雪冰肌的。”商客更来了兴致,“那可不一定,我走南闯北,发现这边塞女人呀,火辣辣的更有味道!”顿时茶馆里笑作一团。
店小二这时挑了挑眉,故作神秘得讲:“其实这次选秀,其他都好说,还有就是韩丞相之女,韩若琳呀,那可是京城里人人都没见过的呀。据说长得极丑,韩相都不好意思往外带,至今都没露过面呢,可皇上好像要立她为后呢。”其他京城人也都纷纷凑上来应和:“可不是,皇上在早朝时钦定的皇后呢,可韩相自知女儿不够那资格,自己请退的!”又有人讲:“可不是,谁不知韩相他三朝元老,新帝可不得好好拉拢拉拢。”有人立马反驳:“那可不是,当年新帝还是三皇子时,韩相可是帮着二皇子的呀,现在皇上还不得好好灭灭韩相威风。”店长这走过来,“诶,帝王之心可是我们可以揣测的到的,大家也就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聊聊的了,来来,那说书快开始了,大家就坐好吧。”
这时,一个一直沉默的男子站起,径直走了出去,店长连忙赶上去,客官,您还没付账呢。“那人却丝毫不理会往前走。”掌柜的,付了,付了帐了!“小二在身后叫着。掌柜的忙赔礼:”对不住了,客官您慢走。“可那人早没影了。身后小二却还在叫着:“掌柜的,快来呀!”
掌柜的走回去,没好气的埋怨:“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呢。”小二指了指刚才那桌子,只见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多付了就多付了,大不了下次他来不收他茶钱呗。”掌柜的转身就要走,却被小二拉住,“不是银子,是这个!”掌柜一看,惊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只见那茶具旁,放着半朵半黑半白的梅花。瞬间,原本嘈杂的茶馆寂静了。
掌柜的还算冷静的,“快,把那银子去还给刚才那个……”掌柜的顿了半天也说不出,因为他亲手去拿那银子才知道,那个银子是被嵌在了桌里,更本拿不起来。小二问:“掌柜的,刚才那个是白无常还算黑无常?”一问,四座皆惊。明明刚刚大家亲眼看着那个男子,可现在别说那个男子的相貌,连他穿什么衣服都想不起来了。一屋子人瞬时联想江湖上的种种传闻,立马不寒而栗。掌柜的气急,“傻子,人头都要保不住了,哪还有时间想这个!”
“黑白无常”两个人,一人着一黑衣,一人着一白衣,不知何日突然出现于江湖,没人知道师承何人,只知武功极高,出手必见血,死者身旁必会留下一朵半白半黑的梅花,江湖称为“黑白梅”,黑白无常也因此得名。他们只杀要杀之人,绝不和他人纠缠,一招毙命。即使被迫出手,也必定不伤无辜。可所有见过他们的人没人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见过即忘,真如黑白无常一样,索命无情,却不爱与他人。他们出手杀的人良莠不齐,也不知道是何标准,认定了就杀。武林门主,达官显贵都有不少落入他们之手。世人谈“黑白梅”色变,跟别说是见着了。
“可从也没说黑白梅会只出现半朵呀,掌柜的别急,也许是假的。那人唬咱们呢!”有客人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自宽:“对呀,他们出手必见血的,看咱们也没什么事,对吧!必是假的。”掌柜的这算是松了口气。
------------------***------------------------******------------------------***---------------韩府,红枫小筑,二月的风不醉人,人自醉。风拂阁边柳,荡漾着融融日光,映衬着各种花草奇石,别有一番风味。
房内,韩若琳坐在床上,素白着一张俏脸,不施粉黛,面庞白皙,双瞳剪水,皓齿明眸,一头秀发乌黑长亮。身着白色里衣,更显得素净沁雅,倾城无双。只是这嘴唇和肤色未免惨白了一点,面带病色。
“爹,我从没求过你,这次,当我求你,放了我,别让我进宫。”平静的语气带着弄弄的笃定和决心。“若琳,不是爹狠心,是真的没办法,我都已经说你无盐,昨日也在朝堂也替你称病告假,可皇上咄咄逼人,必要你去参选,我有什么办法。”韩相背过身,不去看女儿的眼神。
“若琳,哥哥也日日在朝,皇上这次是非逼着爹呀,爹是真的没办法,你别怪他。”韩齐风也坦言。若琳口不择言:“韩陇,你不就是担心着你宰相的官位吗!这点荣光比你女儿的一生还重要吗!”一旁的韩夫人王幼仪忙上前抚着若琳的头发,含泪说:“我苦命的儿呀,你哥哥和爹爹那么疼你,必是想过各种办法了,你不要埋怨他们,怪就怪娘,把你生在这相门侯府,让你没有自由。这是命,得认。”
“娘,连你这么说,自然,你是认命了。这么多年我看着你,必不会像你一样窝囊!”若琳咬着牙,字字珠玑。“韩若琳,给你娘道歉!”韩陇大发雷霆。一下子扫开桌上的笔墨纸砚。一张画纸从一堆字中显露出来,正是竹衾的画像。韩陇看一眼,面色更加复杂,“孽缘!都是孽缘!”拂袖而出。王幼仪也无奈地看看女儿,出门了。
“若琳……”韩齐风话还没开口,若琳就打断,”哥,你把我的平安符给他了吗?他收到了吗?为什么他还不来带我走!“韩齐风垂了垂眼睑,默默点头。”不会的,你骗我对不对,你也想我进宫吗?把你妹妹一辈子关在那个牢笼里你也不心疼吗?“齐风偏过头,心痛不已。他的妹妹,一直那么骄傲动人,笑眼盈盈的妹妹,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有歇斯底里过呢。要是把竹衾当日的反应告诉她……他简直不能想象若琳会怎样。分明是掐掉她最后一丝希望,生生剔她的骨血。
“哥,放我去找他,好不好?“若琳含泪看着齐风,齐风看着她期盼的双眼,终究不忍再看,丢下一句,”你给我好好养着,别胡思乱想“,走出了房间。出门后嘱咐在门口的念欢好生看着,有什么事直接去找他。若琳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如死灰。
------------------***------------------------******------------------------***---------------临风亭上,轩辕祈宇坐着,轩辕祈乐靠着护栏。天慢慢从毛毛细雨变成倾盆大雨,天色灰蒙蒙的。
“三哥,老东西说他女儿生病,你说是真病吗?“轩辕祈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轩辕祈宇起身倒一杯酒,缓缓踱向护栏,“不论真假,反正她是逃不掉的。这老狐狸是看出来了,死活不愿意让他女儿参选。”
祈宇转个身趴在护栏上,“这老狐狸对自己女儿倒挺好,还算良心还好,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虎毒不食子吗,不尽然呀。”祈宇苦涩笑笑。祈乐转过头看向他,“三哥,别和自己过不去,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祈宇摇摇头,“没事,习惯了,身在皇家,这点要是不早看透,我们怎么活到现在呀。”
却听一片嘈杂,见亭边一小太监着急忙慌地跑来找王直。祈宇听着心烦,祈乐先开口了“王直,什么事?那个是谁?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王直急急忙忙地跑进亭里“禀告圣上王爷,相府来报,说韩相千金风寒严重,不省人事,请宫里派太医去,允吗?”
“呦,看来是真病了,都来请太医了,还是装的太像呀?”祈乐笑问,“三哥,允不?”祈宇转过身来,“允,怎么不允,这可是朕的未来皇后呢,有什么闪失韩相不得气死我见死不救呀。”王直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也不敢多问,应了声“诺”就想走,去又被叫住。“王直,等等。”祈宇转过身,一边刚斟满的酒倒进湖水里,一边说,“记得吩咐叫王太医去,免得韩相怨朕不当回事。”王直忙应了往回走。
王直吩咐了那个小太监王义,王义又不免疑惑,“师父,这皇上到底几个意思呀?不是传闻皇上和韩相不和,为什么又要派最好的王太医去呀?”王直敲敲他脑袋,“御前伺候的最忌讳猜测君心,还不去办!”王义点点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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