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册封大典祁乐正从养心殿出来,已是夜半,眼看着这半个月就要过去了,祁宇也没有松口,明天就是册封秀女的大典了,也没有要放了韩氏若琳的意思,心里想着也着急。刚才拼命追问他也死活不说,想着想着没往宫外去,反而溜达到双云宫附近。
刚想着要不去看看她,又想起在后宫,自己一个王爷去见她,对她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被人看见还不知传出什么难听的话。这满城风雨已经让她够为难的了,自己帮不上忙就算了,千万别再添乱了。
刚想转头就走,却突然听见有孩子的啼哭声。这个宫里没几个孩子……祁乐忙匆匆跑过去!正好看见若琳拼命把曦月推上了岸,自己没了力气往下沉。没有犹豫得嘱咐曦月一句:“别动。“自己就跳了下去。
这刺骨的水让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脱力之感,这个女子能下水救起曦月,还真是有点本事。游近她,看她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忙托起她的头,快速向岸边游去。
曦月已经哭的脱力了,抽抽噎噎地看着若琳被抱上岸,又扑棱上去着急要看,“五哥,额娘……额娘,有没有事?曦月错了,不该,不该不听话……”祁乐坐下来,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拍拍她的脸:“姑娘,姑娘,醒醒!”
若琳的神智慢慢清醒过来,隐隐听见曦月叫她“哥”,立马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忙睁开眼,摇摇头,清醒了一点,忙站起来,说了一声:“小女告退。”急急忙忙跑了,一路跌跌撞撞。祁乐本担心她的安危,想去追,可是曦月直嚷:五哥,我冷。”祁乐只好先抱起她,先安慰她:“曦月乖,忍忍,五哥带你回去换衣服。”然后向映月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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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双云宫大门紧闭,气氛紧张,里面的人都快急疯了,这都快子时了,这人还不回来,是怎么回事!一屋子人急得团团转,平常若琳倒也出去,可不会那么迟还没个信儿。她交代了别去烦她,自然也没有人敢跟上,现在人找不着了,自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念欢冷静,早早地让人关了门,“把大门给我关上,像平常小姐休息了一样,不准发出什么响动,不管谁来找,一律就说小姐已经睡了,不便打扰。孟辰,你练过几下子,快出去找,注意点,动静小点,别给任何人撞见!万一撞见了,机灵点回复!万不可让人看出端倪!”底下几个小太监忙忙应了,待孟辰出了门,便急急关上门,守在门边。
念欢又叫一个身形和若琳相似的婢女繁星躺在床上,蒙起被子。繁星踌躇不肯,“念欢姐姐,奴婢不敢,主子的床,我一个下人怎么敢睡?这万一追究起来……”
念欢气极,“事到如今,还管你什么敢不敢?!要是真的被人抓到把柄,发现今晚主子彻夜不归,一屋子的人全要人头落地!能瞒过去就谢天谢地,被发现也是大家一起死,你要不试,那就一定死!主子是什么性子这半个月你还不清楚?!会在意你这点小事吗!”
平时温温婉婉,半句话都不大声的念欢突然发货火,那气度根本不像是个丫鬟。繁星被斥得楞楞的,忙爬上了床,蒙好自己,不敢再说半句。念欢替她整理好床铺,忙关好门出去。
门外流欢已经焦躁极了,“小姐怎么回事!明天就要册封秀女了,怎么就出这种乱子了!弄得不好耽误了明天,可怎么是好?!”念欢也是急得来回走,沉着脸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孟辰从后门窜进来,双臂抱着一袭鹅黄色衣服的若琳。一屋子人急急赶过去,看见若琳全身湿透,面色苍白,大家都吓得六神无主。念欢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冷静地开始吩咐:“孟辰,快抱小姐进屋。流欢,快和盈悦去煮些姜汤和其他暖身的药。墨书,宁海,快还是去守在大门前,还是那个理由,死都不放人进来!福梓你去后院小仓库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都拿过来!”
大家点点头,分别都匆匆去了。念欢回房间给若琳换上干爽的衣服,看着她惨白的脸,叹气:“这下好了,病都不用装了,真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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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秀女册封大典。整个宫中热闹万分,张灯结彩。
备选的秀女们经过半个月层层筛选,终于迎来了命运的最后时刻。是去是留,为奴为主,一切都悬而未决。气氛紧张有洋溢着希望。穿着统一宫装的女子们一个个静候在侧厅,个个面色凝重,正襟危坐。
只有应天府的应黛转着一双大眼,快活地左右打亮,左右没找见,偷偷问管事姑姑:“姑姑,那个韩氏若琳呢?怎么今儿个还没见到?姑姑可见过?是如市井传言是个无盐女,还是其实深藏不露呢?“管事姑姑是御前的连芳姑姑,见她浓眉大眼,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一头黑发如绸如缎,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又那么天真烂漫,不禁好笑,”姑娘是问着老身了,那韩姑娘养在双云宫,足不出户,皇上又不准别人去打扰姑娘休息。这宫里除了双云宫的奴才们,还没人见过呢。“应黛奇怪了,“皇上也没去过么?皇上如此在意她,早早把她迎进宫,就不想见见她吗?“连芳摇摇头,”皇上还真没去过,到是赏赐不少,天天差了人往双云宫里送。这么说来,太后身边的谷熙姑姑到是见过她呢,不过谷熙的嘴是出了名的严,不曾吐露些什么。“应黛点点头,”我倒是真想见见她,一定是个特有趣的人。“连芳笑笑,心想有了这个小活宝,皇上也会开心很多吧。
轩辕祈宇在后殿穿着礼服,王直上来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皇上,双云宫那边着急找太医呢。“祈宇皱皱眉,”怎么回事?又出什么事了。“王直答:”是孟辰来报的,说是病了,昨个儿感了风寒了,今儿早上实在瞒不住了,才请的太医。“祈宇带上帽子,冷笑,”到是配合呀,不来最好,那朕就彻底不放过她了,她老韩家还嫌自己的风头出的不够呀。王直,换一个圣旨,把圣旨换成朕之前写的那封。“王直顿顿,“这是允还是不允?让叫太医吗?“祈宇到是笑了,”你个老东西的,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呀?当然派最好的王太医去,给我好好治,动静大点没关系。她那哪是真缺太医呀?大可自己悄悄去请了,凭她韩氏若琳今儿在宫里的风头,哪个太医不赶着去。不过是告知我一声,免去些责难罢了。“王直又摇头,”陛下,怕是不妥,这大典之上,一直是王太医在一旁候着的,就怕出什么事,这下把王太医拨过去,万一这大典上有什么怎么办?“祈宇摇摇头,“这儿能有什么事?是我会有事,还是你会有事啊?给她派过去就是了。“王直应着出去了,让候在殿外的王义急忙去叫太医,自己又进侧殿去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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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册封大典正式开始。忙活嘈杂了一早上的皇宫瞬间安静了。重要的权臣们也都到了,秀女们各自在侧殿最后整理着衣冠,等着命运最后的裁决。轩辕祈宇坐在大殿之上,双目炯炯,静静等待时辰到。一旁的太后一身华服,雍容华贵,满目精明而淡然。
礼炮隆隆,在大殿前纷纷响起,震耳欲聋。终于吉时到了,祈宇对王直点了点头,王直上了台阶,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楚元年,选秀大典开始。“一众秀女从侧殿慢慢进场,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情,着统一的宫装,美不胜收。
“秀女应黛,聪慧可人,今赐头衔‘嫔‘,单字’馨‘。“应黛上前,大方得体,盈盈一笑,风华万千:”臣女领旨,谢主隆恩。““秀女顾氏雨烟,生性聪慧,今赐头衔‘嫔’,单字‘宁’。”顾雨烟上前,福福身子,自有书卷气堆出来的气韵:“臣女领旨,谢主隆恩。”
“秀女张氏宁慧,温婉淑良,今赐头衔‘贵人’,单字‘湘’。“张宁慧上前,柔柔福身,那温顺可人的样子自是动人:”臣女领旨,谢主隆恩。““秀女李氏襄宜,端庄秀丽,今赐头衔“常在”,单字“宜”。“李襄宜上前,笑得春风得意,艳丽的外表倒是真的漂亮:”臣女领旨,谢主隆恩。““秀女贺氏灵秀,钟灵毓秀,今赐头衔‘答应‘,单字’俪‘。“贺灵秀上前,弱柳扶风,一出声便如黄莺啼叫般酥人筋骨:”臣女领旨,谢主隆恩。““秀女韩氏若琳,灵敏淑德,仪庄态媛,出挑兰芝,温和周全,德行娴静,谨慎不亏。特此封为娴贵妃,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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