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只恶鸟的眼睛，但是恶鸟的灵活性丝毫不差，挥动翅膀挡住了飞虫发出的细微“剑气”，同时挥动双爪，向小飞虫抓了过去。

利爪很快抓破了飞虫的翅膀，眼看这只小飞虫已经避无可避，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量遥遥控制住了恶鸟，让它无法移动半分。

萧易一缩手，那只恶鸟就落在了他的手掌中。

小飞虫已经通人性，很快就飞在了萧易面前，而其余的飞虫连忙飞向湖面喝水。

萧易看了看面前的这只小妖怪，竟然隐约有了女孩的形态，说道：“小飞虫，你怎么还不回群？”

那飞虫看了看萧易手中的恶鸟，说道：“你怎么不杀死这只恶鸟？”

“它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为了生存，自然是没有错。”萧易说着，打开手掌，那只惊慌的恶鸟立即振翅高飞，直冲云霄。

“咻！”

天空中忽然飞过一只恶鹫，那只惊慌的恶鸟已经落入了恶鹫的爪中。

萧易看了看可怜的恶鸟，对飞虫道：“你看，它同样会面对危险。”

“你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呢？”那个小飞虫似乎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见过很多的妖怪吗？”萧易反问道，举步向幽泉的水面走去，不过他自然是浮在水面上的。

“万妖森林里面的妖怪，我几乎都认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小飞虫自豪地说道，“我已经在这里两千年了。”

“两千年了？”萧易微微有点奇怪，说道：“两千年你都还没有化成人形？你们的寿命究竟有多长？”

“螟呤的寿命只有一个月，我是唯一一个变成妖怪的螟呤。”

“看来你跟其它的飞虫，似乎不太一样。”萧易说着，看见这个小飞虫飞行的路线似乎有点古怪，原来是翅膀被先前的恶鸟给伤了。

“你停在我肩上吧。”萧易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凤凰，那只自大的乌鸦，不知道有没有被白道心抓去峨嵋山，不过以那只乌鸦的狡诈，应该不会被人给宰了做“神鸟宴”。

小飞虫停在了萧易的肩上，问道：“你去幽泉上面做什么？”

萧易道：“我看看妖界的生命之源。”

“你就是从人间界来的那个妖怪萧易吧？”小飞虫解释道，“别的妖怪不会有你这样的好奇心。”

萧易点了点头，在幽泉中央停留了下来。

“为何只有你一只飞虫变成了妖怪？”萧易一边看着幽泉中深不可测的蓝色之水，一边问道。“螟呤的寿命太短暂了。”小飞虫叹道，“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除了生存和认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我记得刚出生的头一天，也是在这个水潭，早上跟一群螟呤在这里喝水，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周围的危机，一头恶鸟冲了下来，眼看我就要被它果腹，然后是另外一只老螟呤救了我。后来，听说他已经很老了，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然后，我就奇异地开始思索，思索为什么螟呤只能有这么短暂的寿命，最后我听说妖怪都是野兽修炼出来的，然后就开始去‘修炼’，其实我也不知道修炼是怎么一回事，就糊里糊涂的过了这么多年了。”

“思索？”萧易微微有点诧异，说道：“或者这就是关键。那么为何其余的螟呤没有思索呢？”

“他们每天都要忙着寻找食物、生存和繁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时间来思索其他问题。”小飞虫说道，“毕竟修炼都是很遥远的东西，我们的寿命又很短暂，没有谁愿意把短暂的时间放在遥远的修炼上。”

萧易开始有点明白了。

这时候，脚下的水似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