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挠了挠头说道:“在许多人的眼中,崇祯皇帝就是一个昏庸无道,残害忠良,鱼肉百姓,毁掉大明江山的罪臣。其实崇祯皇帝也是一心想要治理好大明江山,但是却有心无力,他也有自己心中的苦啊。”说到这里,上官云不禁想起崇祯皇帝在大明江山灭亡时却孤身自尽于万寿山,心里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孙传庭哈哈哈笑了几声,但他的笑声里也充满了悲凉之气:“老百姓们这样憎恨皇上也在理解之中,前朝遗留的积重难返。却又遇到了天灾,皇上这一生都是寝食难安啊,虽然他把我打进天牢,我心中对他却并无怨恨之意,只愿能在有生之年誓死效忠大明,力保我大明江山。”
听到这话,上官云不禁对孙传庭肃然起敬,看到眼前这位赤胆忠心的忠臣,顿时敬佩不已,赞道:“要是朝廷多几个前辈这样的忠臣,那大明江山就固若金汤了。”
孙传庭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在此时,牢房里走来两个身影,却不是长平公主和陆正南又是谁。陆正南随着长平公主走向了上官云和孙传庭的监牢,命狱卒打开了牢门。
孙传庭见状起身行礼道:“公主殿下千岁,老臣有礼了。”接着又向陆正南鞠手做礼。
长平公主急忙扶起孙传庭道:“孙叔叔不必多礼了,快起身吧!”
上官云只是坐在床边瞅了瞅长平公主和陆正南,并未开口,也未行礼,在他心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长平公主。想起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想到自己进这监狱还是拜她所赐,心中的愤怒之意怎能消却,但内心中却无法恨起来,而是万般的纠结……
长平公主定眼看着上官云,见他只是冷冷的眼神瞪着自己,心里又是一酸,久久,她才开口道:“上官云……”
上官云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冷冷回道:“公主你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高高在上,怎会跑到这不见天日的天牢来呢?”
长平公主看着上官云的眼神,心中满是不安,温声道:“我是想来看看你。”此刻,她的声音里满是柔情。
上官云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只是一个偷了你玉坠的犯人,怎敢劳你大驾来看我,我受不起!”
“上官云,不得无礼!”陆正南严肃着脸色说道:“公主是真心关心你。”
虽然上官云从长平公主眼神中已经看出了那份关怀,但他依然是满心的怨恨,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打进监狱,换做是谁都不会不满心愤怒的。想到此处,上官云便冲着长平公主叫道:“为什么你要带我来皇宫,我根本没有偷你的玉坠!因为你,我却被无缘无故打进天牢,你明白我心中的痛苦与委屈吗?”上官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说着说着便成了吼叫,此刻,他也不在意自己的态度,只想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长平公主怔怔地看着上官云,眼神中满是歉疚,她并不想让上官云走进天牢,但是崇祯皇帝已经大怒了,她还能怎样,即使她心里相信上官云,但却找不到好的理由帮助他。
孙传庭看着长平公主和上官云此刻势如冰火,随即呵呵笑了一声,看向长平公主道:“公主,你们和上官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就是因为你的那块玉坠吗?”
长平公主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便等待着孙传庭继续往下说……
孙传庭道:“上官云把这件事的原委都给我说了的,虽然他说的那些什么穿越的事我难以相信,但我相信他说的后面那些话,他没有偷你的玉坠。或许天下真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坠,你想想他一个普通人怎会无缘无故偷你的玉坠呢?皇宫之内戒备森严,而且这玉坠就在你身上,他又怎会偷去呢?”
陆正南道:“孙前辈,其实我和公主都觉得上官云不会偷这玉坠,所以我们才请求皇上不要杀他的。”
“你们相信了又有什么用?我还不是被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被冤枉的感觉你们感受得到吗?”上官云再一次抱怨地叫道。
长平公主听着上官云的话,心里却在颤抖,一路走来,上官云跟随他算是很老实了,也受了不少苦。此刻,看着上官云满心的愤怒,她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神中含着泪光柔声道:“上官云,我相信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请求我父皇放你出来的。”
上官云看着长平公主忧伤的眼神,再也不忍心冷言厉色对她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说道:“皇上怎会轻易就把我放出来,他又怎会相信我的话,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长平公主再一次坚定地看着上官云的眼睛说道:“上官云,我一定会去求我父皇放你出来,如果你相信我,就请你暂且在这里委屈几天!”
上官云见她那眼神很是坚定,心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他心里知道,在皇宫里,只能靠她来解救自己,当下便微微点了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长平公主脸色这才轻松了许多,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在这里肯定委屈你了?”
上官云轻笑了一声道:“我很好,和孙前辈在一起有肉吃,有酒喝我已经很满足了,总比我一个人流浪好。”
长平公主听出他这话明显是反话,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顿了顿便转身对后面狱卒说道:“好生照顾上官云。”
那两命狱卒躬身道:“是,公主!”
长平公主点了点头再一次转过头看了看上官云,却并未开口,微微动了动嘴角便转身走去。
陆正南看着上官云道:“你放心,我也会请求皇上放你出狱的。”
“谢谢你,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上官云见陆正南在金銮殿上为自己向崇祯皇上求情,心里已是倍加感谢,对他心生好感。此刻再见到陆正南,却不知道他的名字,这才追加问道。
“我叫陆正南,公主身边的侍卫,先告辞了!”说着陆正南便向上官云和孙传庭拱手道别后便随着长平公主走去……
上官云目送着长平公主和陆正南离去,心里的感觉难以言喻,面对长平公主,他的心里复杂无比,不知道是该怨恨她还是该感谢她……
“我该相信她吗?”在内心深处,上官云一直不曾怨恨长平公主,似乎已经她当成了朋友,因为他来到明朝后无亲无故,认识的人也很少,长平公主正是他如今心里能得到光明,得到希望的救星,因此他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孙传庭见上官云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上官云,我知道你很想出去,就看公主能否帮你了,就算她能帮你,我看皇上也是很难答应她的。不过皇上很疼爱公主,处处依着她,或许还是有希望的,不要太失望。”
上官云转眼看着孙传庭道:“谢谢前辈。”本打算再开口,却又止住了。
“来,上官云,喝酒,一酒解千愁。”孙传庭说着便拉着上官云坐到了桌子边上,拿出了没喝完的酒坛倒了两碗。
上官云毫不犹豫地便端起碗一阵狂饮,想到这些天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满心的伤痛和悲愤早已憋得自己难以抑制……
“上官云,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随着它去吧,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有些事不一定都是坏事的。”孙传庭语气深重地说道:“就像我吧,皇上把我打进天牢时,我也是满心的愤怒,想我壮志未酬就呆在天牢里,我很不甘心。但是现在我也习惯了,皇上没有任用我是他的错误,我相信总有一天皇上会请我出去上阵杀敌,所以,与其整日呆在这里闷闷不乐,发泄愤怒,倒不如安心在这里过好每天一天。”
上官云苦笑了一声道:“我想家,我想回去和我爸,妈还有我妹妹,欣儿他们团聚,但是我却回不去了,孙前辈,你能明白我心中的痛苦吗?”
孙传庭点了点头道:“上官云,我明白无法和亲人团聚的痛苦,三年前我的家人也是被清兵杀害的,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和清狗的仇不共戴天,若是不驱逐鞑子清狗,我就愧对我的父母妻儿。”
上官云听着孙传庭的不幸,心里只感觉冰凉冰凉,暗自担心自己将来的命运会如何,是身死在这乱世中还是有幸活下来穿越回去。此刻,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顺手端起了碗叫道:“前辈,来,喝酒!”
两人一碗接一碗把剩下的酒喝了个一滴不剩,上官云酒量哪有这么好,早就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呜咽着叫道:“欣儿……欣儿……”
孙传庭看着上官云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扶着他躺到了床上……
而长平公主离开天牢后,第二天便和陆正南两人一行去找崇祯皇帝。此时,崇祯皇帝正和周皇后两人散步在后花园中,长平公主大踏步走上前向朱由检和周皇后行礼。
朱由检和周皇后见长平公主忧心忡忡的脸色,心里都感觉奇怪,一向活泼可爱的她今日怎会如此。周皇后道:“娖儿,看你脸色不太好,很不高兴吗?来跟母后说说怎么了?”说着便拉着长平公主的手。
长平公主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朱由检道:“父皇,孩儿想请求你放了上官云。”
朱由检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板着脸怒道:“上官云,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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