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发生在林一凡身上的事情，林康源感到是一次比一次心惊，一次比一次后怕。为了儿子不会再出现啥情况，林康源可谓是煞费苦心。但他不会想到，如此一来，虽然是在林一凡的安全方面给他加了一把保护锁，但也正是这把锁，让林一凡失去了太多的快乐。

锁住林一凡快乐的桎梏，同时也将杜德宝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隔绝在林一凡身外。没有机会再修理林一凡的杜德宝，只能失望的牙根痒痒，可他却只能忍耐着不敢有所进一步的举动，因为他不想在林一凡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下，却把自己给暴露了。

不能对林一凡再“恶作剧”般的下手，杜德宝只能自叹命运对他的不公。面对着一天天长大起来的林一凡，旁观着林康源从一家小小的工艺品厂逐步发展壮大起来的多行业并存的林氏集团，杜德宝的心理越来越扭曲的厉害。这一切，将来都会是林一凡的，跟自己毫无关联。即使有自己的姐姐杜美株，可是没有为他林家留下子嗣的她，自己的将来都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又怎会顾及他那。心里感到失望与委屈的杜德宝，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证明给林康源看，而是越来越作践的任意胡来。他又怎会想到，即使对他失去了信心，林康源对他的未来也都早有打算，只是还不到时候分割与交代给他。

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活跃了经济，文化思潮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各种出版物如雨后春笋般铺天盖地而来。没有选择，没有甄别，古龙、梁羽生的武侠，琼瑶的爱情在一代青少年中风靡无阻。仅若如此，也还让人勉强接受，可那地摊上并非正规出版的粗制滥造的印刷品，却时常被那摆小摊的书商们偷偷拿出兜售给少男少女们。那自然不是一些什么好东西，而是让人看了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身体的某个部位也会跟着起反应的不良之物。那无疑会毒害少年们的心灵，给他们的思想带来污垢。

整日调皮捣蛋，旷课耍玩的杜德宝，自然是那些廉价书摊上的常客。一本一本的看，一套一套的买。学校里，杜德宝变得老实了起来，不再在课堂上胡闹，只是头埋在桌洞里从来不抬。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其他任课老师也都懒得管他，随他干啥去吧，只有班主任老师，被林康源多次找过，对他还略微上点心。因此杜德宝的武侠小说被班主任没收了多次，可是根本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这一天，杜德宝看完手头的小说，又憋得难受的溜达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小书摊前。

摊主姓刘，名二山，外号“二流子”，是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也就二十几岁，头发一根一根的被捋顺在脑后，还要学人家小姑娘，在后面扎个小编，辫梢都及肩了。即使站着，双腿也要嘚瑟着，歪赤个脑袋左顾右盼。

话说别的摊主，都是今天影院，明天商场的换着地方找销路，可这二流子却死守着这地方不离开。

摊位身后是一家影像厅，名叫“新时代影像厅”。不用多说，大家也就都明白，就是一个放录像的地方。老板马三炮，外号“三哥”，早几年间就是这一代出名的狠角色，手下有那么七八个小跟班，个个也都凶神恶煞的模样。影像厅平时都是由一个打扮妖冶的女子在打理，马三炮的那些跟班，也都是这个今天，那个明天的偶尔来转转，很少有凑到一起的时候。因此杜德宝很少见到，更别说老板马三炮了，那就几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按理说这样的地方，二流子应该躲得远远的，否则指不定哪天他的摊子就会被砸个稀巴烂。但奇怪的是，二流子在这却平安无事，而且一待就是三四年。三四年的时间里，除了下雨，二流子在这简直是如同上班似得准时、靠点。即使有时是多日卖不出一本书、一盒带子，也没有让他动摇过。

闲的无聊的时候，二流子就是在那左顾右盼的看看过往行人，瞅瞅大姑娘小媳妇的。就是对那偶尔路过的警察，他都敢远远的以响亮的口哨打招呼。

也不知人们都是中了什么邪，这白天二流子在这个地方摆摊死耗。傍晚他刚收拾摊子回家睡觉，这个地方就又会被一个看似三十多岁的女人占上，女人占这地方却又是卖烤肉串。对于这个女人，杜德宝不熟悉。自然是无从知道她姓甚名谁了。

人们常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在一个地方长大的人，容貌与身形都会长得有点相似。这与二流子在不同的时间段在同一地方摆摊的女人，却也是眼光游离的顾盼不已，没听说过她对顾客有多热情，只是听说即使在半夜，她看到那些穿制服的路过，都会扯着嗓子“卖羊肉串咯”的喊上那么一声。

“哥们，今天来套啥？”话说见杜德宝再一次来到摊前，摊主二流子忙不迭的招呼他。二流子对自己的热情，总让杜德宝感到受宠若惊，这可是他对其他来他书摊前转悠的顾客所没有的。

“嘿嘿，看看先。”杜德宝说着，就蹲在书摊上扒拉了起来。

杜德宝扒拉来扒拉去，还是他已经有了的哪一些，最近看来二流子再没整新货，他有点失望。

“还是这些呀？没劲，都看过了……”杜德宝一边胡乱的扒拉着，一边嘀咕着问二流子。

“也就这些了，你以为写书的有你看的快呀？”二流子回了杜德宝一句，同时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的时候，他凑到杜德宝跟前蹲下，“这个要吗？保你刺激，想看……”

说着话，二流子在身上背的挎包里神秘的抽出一本不大的小册子，在杜德宝眼前一晃，又迅疾的装回了挎包。

看二流子整的如此的神秘，这自然勾起来杜德宝极大的好奇心“啥玩意？让我先看看。”

“这个不能先看，你说要，就付了钱拿回家晚上看，不要就算了……”二流子神秘的卖着关子，他知道，杜德宝绝不会放弃的。

“好，多少钱？给我一本，大不了没意思扔了。”说着话，杜德宝就伸手到口袋里往外掏钱。

“五块”二流子伸出五个手指，在杜德宝眼前晃了一下。

“靠，那么点玩意五块钱，比他妈大本的都贵，你抢劫呀？”尽管有点嫌贵，可好奇心驱使下的杜德宝，还是从手里拿着的票票中，抽出五元扔给了二流子。要说这杜美株对杜德宝虽然是关心照顾不多，但这零花钱却是从不含糊，日常计划内的不说，就是每次打牌回去，只要是赢钱了，都会甩个十块二十块的给他。因此杜德宝兜里从来就不缺钱，而且他花起来也是相当的大方。

“装兜里，别让别人看到哈。”二流子收好钱，这才从挎包里又取出了那本小册子塞到杜德宝的裤袋里。

杜德宝前脚刚走，二流子后脚就钻进了身后的影像厅里面。

在一楼最里面的一个隐秘房间门口，二流子停下匆匆的脚步，调整了一下心神，这才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谁呀？”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的声音，从房间里飘出。

“是我，燕姐，三哥在吗？我有事跟三哥汇报……”二流子低声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进来吧。”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时才从房间里阴森的传出。

二流子这才轻轻推开门低头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场面，让刚刚抬头欲要说话的二流子又赶紧的闭嘴低头，就像他从进门都没抬起过一般。打理影像厅的妖冶女人，也就是刚才二流子嘴里的燕姐，此时正坐在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的腿上。想必那不是别人，恐怕就是此间的主人，三哥马三炮。

“啥事？说吧。”三哥没有理会二流子，手继续不老实着。

“这……”二流子瞄了燕姐一眼，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再找你。”三哥在女人的身后捏了一下，打发她回避了。

“扫兴……”走到二流子跟前，女人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仍下俩字。

“啥事？说吧。”等女人带上门出去，三哥这才又开腔了，同时顺手拿起一根牙签，剔着那黄板牙。

“林家那活宝小舅子刚才来过了，我给他下上猛药了，估计能上钩……”二流子说的自然是杜德宝无疑。

“恩，给我稳着点，慢慢来……他姓林的不买咱哥们的帐，我就让他将来大放血……”三哥说着，狠狠的将那牙签在眼前的果盘里按断。

二流子连连应是的点头哈腰的低头离开。

原来早在几年前，这马三炮看着林康源事业风生水起的稳步发展，就打发手下的小跟班前去收取那所谓的保护费。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可部队出身一身正气的林康源仗着自己战友的父亲是县长的关系，竟没买他们的帐。这让马三炮一伙很是不爽，因此隔三差五的就给林康源制造点小麻烦，头痛不已的林康源在一次与王福盛一起去他家里时，竟在气愤中说给了王县长知道。没想到王县长一个电话，让公安局前去抓人，要好好修理那几个小痞子。要不是马三炮在公安局的眼线提前通知，让那几个家伙出去躲风声，恐怕连他马三炮也要被牵扯进局子里。

知道了林康源后台的马三炮，虽然没有再明着给他制造啥事端，但却一直怀恨在心。明着不行，他就要想法给林康源来点暗的尝尝。一直找不到下手机会的马三炮等人，却意外的发现了林康源的小舅子——杜德宝——这块活宝。一个周密的计划，自然也在他脑子里酝酿开来。这是后话，我们且慢慢看。

且说杜德宝按照二流子的交代，也没好意思当面直接打开来看那小册子里面的内容。但刚刚走出没多远，忍不住的杜德宝还是找了个没人的旮旯急不可耐的打开来看。

那书名咱也就不提及了，反正就那么光秃秃的让人看了就会浮想联翩的四个字歪扭着印在书皮上，杜德宝也没细看，直接翻开第一页看将起来。

大胆的描述，火辣辣的语言，让刚刚才十七岁，对男女之事还是朦胧的几乎毫无所知的杜德宝有点目眩。刚刚才看了那么一小段，杜德宝的脑子就已经混乱起来。匆忙地合上书皮，心跳加速的杜德宝蹲在旮旯里竟忘记起来。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描述的场面。

神色恍惚，失魂落魄般，杜德宝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回的家。

都不记得自己是否吃过晚饭的杜德宝，晚上钻在被窝里又打开了那本小册子贪婪地看起来。

十七岁，花季的少年，正是生理期发生变化的关键期。此时的杜德宝犹如一张白纸，本该在上面描绘绚烂的彩绘，但一本小小的册子，却给他涂上了浓黑的一笔。小册子里极致的诱惑，让他不再能坦然的面对女人。看到女人，尤其是成年女人身上那两只鼓涨的山峰，他就会想到那小册子里的描写，他就有一种冲动，想去尝试真实世界里那种让他神魂颠倒的滋味。

花一样的年龄，青春期懵懂的对异性的渴望与好奇，本是很正常的现象，只要正确指引与合理调节心理，那是很容易就会安全度过的过渡期。但那时的家长，对这样的事情往往都是谈虎色变，一旦发现自己的子女有何异样的表现，都会不假思索的大加压制。这自然导致叛逆期的孩子有好多与家长在这方面形成水火不容的局面。

杜德宝没有家长，除了那只会在物质上满足自己，对自己的思想与学习不管不问的姐姐杜美株以及只会动不动就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姐夫林康源。此时再加上那不良小册子的诱惑与误导，可以说杜德宝的思想与以后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偏离。

初三的学生，怀着对异性情感的好奇，谈恋爱已是不稀奇。

杜德宝班级里更是如此。

那时学校里初三是分重点班与普通班的，重点班都是考高中有绝大希望的，而普通班也就是在混个初中毕业证，因此老师在管理上也是十分的松懈。为了让杜德宝能够分到重点班，以便将来能考入高中，在初二的时候，林康源就托关系让他复读了一年，可是整日只知道旷课玩耍的杜德宝，却是在读了两年的初二之后，依然没有划分到初三重点班。而是进了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普通班。

班级里有一位叫陈琳的女生，家长离异，跟着母亲过活。整日忙于生计的母亲，几乎没有时间顾及她。单亲家庭的孩子，在个性的形成与培养上都会或多或少的有所偏执。陈琳自也是如此。

陈琳在班级的女生中样貌不是最出众的，但也不属于丑小鸭的版本，确切的说她应该是一只忧郁的折翅小天鹅。陈琳原本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学习成绩也还可以，但自打父母离异后，却变得不健言谈，学习也是直线下降。否则也不会在初三分到普通班，否则也不会阴差阳错的与杜德宝分到一起，更不会与他做同桌。

上课旷课、玩耍、看武侠言情小说，在普通班更是司空见惯了。老师大多也都是不管有没有听课的在讲台上照本宣科的完成任务就撤离，这更加让普通班的学生整日如一盘散沙般的嬉闹。嬉闹的竟有学生将家长千方百计藏匿的夫妻用品都能搜出带到学校当气球吹着玩。更有甚者，趁老师不在，竟公然跑到讲台上手里挥舞着卫生纸，学着电影里青楼女子搔首弄姿的模样喊着“大爷，还来呀……”，这引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也就罢了，居然被在教室后窗溜达着巡视的校长看到，那后果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校长责罚去清捡全校园随风就飘的纸片了。普通班的风气由此可窥一斑了。

这几日，杜德宝不再旷课、不再咋咋呼呼的嬉闹、不再把大本的武侠小说公然摆在课桌上阅读，而是时不时地趴在桌洞里翻来覆去地偷看一本小册子，这让陈琳很是好奇。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的着迷？陈琳心里很想解开这个谜底。

“看的啥好东西？给我看看……”这一天当杜德宝又一次趴在桌洞里的时候，陈琳声若蚊蚁的小声商量着他。

也许是陈琳声音太小，也许是杜德宝太入迷，竟然没有听到她的请求。

似乎被冷落了，陈琳有点生气，放在桌子上的胳膊肘用力的撞上杜德宝那趴伏在桌子上的肘部。

“干啥你？”正在入迷的杜德宝，被陈琳的突然举动吓了一大跳，原本以为是讲台上的老师一反常态的下来检查了，可抬起头却发现并非如此的他，不自觉的朝陈琳嚷了一句。

“不想听课就在那继续老实趴着，否则给我滚出去。”讲台上正在板书的老师，一个转身，随着手臂扬起，准确的空投动作，那本该在黑板上被磨成粉末的粉笔，准确无误的击在杜德宝的额头上。这也许是教授普通班的老师们练得最拿手的动作了吧？

吐了吐舌头，杜德宝没再敢言语，更不敢继续看他的小册子，他怕惹怒老师，将他的小册子没收。

“你干啥碰我？”下课铃声刚响，早已坐不住的同学们一窝蜂似得窜出教室，杜德宝才又抱怨的数落起陈琳来。

“我说把你看得书借我看看，你却装聋作哑的不理我。”陈琳没好气的说着，毕竟课堂上杜德宝冲自己的那一声嚷嚷，让她很是下不来台。

“啥？你想看？你……你不能看……”杜德宝的语调由高到低急速变换着，最后低到恐怕也就他自己能听到了。

“有啥不能看的？你能看我就不能？啥道理……哼”陈琳不屑的回应着。

“那……那你看了不能说我，更不能告诉别人，尤其不能告诉老师……”杜德宝犹豫的看着陈琳的眼睛。这是杜德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盯着陈琳看，不眨眼的看。以往根本不在意眼前女生的杜德宝，自打看上这五元钱买来的小册子，竟会偷摸着经常注意班级里的女生，陈琳自然也在其列。每次看着陈琳，杜德宝的心就会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紧张起来。

“晚上回家看，千万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时下午的最后一堂课已是铃声响起，杜德宝将桌洞里的那本小册子迅疾的塞到陈琳手里。然后也不管班主任老师是否还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继续，就压低了声音告诫着陈琳。

不知是怕陈琳看了会责怪自己，还是怕事情败露林康源知道了会饶不过自己，杜德宝反正又是惶恐着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当一夜没睡好，精神萎靡的杜德宝来到教室时，陈琳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不知多久。

杜德宝没有敢看陈琳，只是将书包如往常般往桌洞里一塞，就没事人似得如以往一般趴在桌子上。

胳膊被碰了一下，接着杜德宝的手里被塞进了一张字条，那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早已坐下的同桌陈琳给的。

杜德宝没有抬头，而是就像其趴着偷看小说般的展开那字条，“你真坏……在哪里弄得？以后有了还给我看好吗？”

杜德宝心中的那块石头，在看了这张字条后，已是安然落地。他竟有点欣喜起来。只是他不敢直视陈琳的眼睛，陈琳却也似没事人一样，只是也不敢看他。

此后，已是对小册子翻看多遍的杜德宝，又去了二流子的书摊多次。头两次，自然是找二流子买那一次比一次贵的小册子，自然那也是陈琳能够看到的。后来的几次，二流子却推脱说只有那三册，要想看更刺激的，就只能卖给他碟片了。对于碟片，杜德宝并不陌生，那是几年前还在农村家里时，姐姐就放给自己看过的，只不过那都是些武打的内容，看的杜德宝闭着眼睛都知道故事情节的。

小册子杜德宝可以借给陈琳看，但那二流子卖给自己的让人看了就会血脉喷张的碟片，杜德宝除了能夜里趁姐姐出去打麻将时偷偷溜到她的房间在影碟机里播放，却是没法让陈琳观看的。毕竟姐姐白天在家里睡觉。让杜德宝惊喜的是，姐姐屋里抽屉的最深处，竟然也有多盘与二流子卖给自己的相类似的东西。

看了杜德宝借给自己的三册小册子之后，陈琳再没有等到他主动给自己新的继续。有点上瘾，有点难耐的陈琳，终于忍不住找杜德宝催要。

“这么常时间了，咋不再借给我看了？”陈琳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里面的内容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该看的。

“人家就那三本，其余的都是碟片，那怎么借你……我在家也都是趁姐姐不在，在她屋里偷着看的。要是你家有影碟机，那还好说。”杜德宝毫不隐晦，此刻他感觉，跟陈琳在一起，他们的思想都是透明的，根本没有啥可以隐秘的。

“我家也有影碟机，那是前几年爸爸买的，自从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放在那一直没动过，我也不知道怎么用。你教我好吗？”陈琳可怜巴巴的说着，似乎连个影碟机都不会用，让她在杜德宝面前很没面子。

“不好吧，我家就晚上我可以偷进姐姐屋，你也不能去。”带陈琳到自己家，尤其是晚上，显然杜德宝还没那个胆量。

“没事呀，你带碟片去我家。我妈妈早晨上班走了，一直要晚上才能回来的。”杜德宝的顾虑，对陈琳来说那简直都不是理由。

“那……那好吧，明天你在校门口等我，咱去你家我放给你看。”旷课，对杜德宝来说，那简直就不是个事，只是这次他要同陈琳一起旷课了。

第二天，在学校门口碰头后，俩孩子没有进校门，而是一前一后的又偷偷溜回了陈琳的家里。此时陈琳的母亲早已上班离开。

轻车熟路的，杜德宝很快将陈琳家里的影碟机鼓捣好，杜德宝早已藏在书包里带来的碟片也顺利的放进去开始播放起来。

看那小册子，都只是独自躲在被窝里，语言的描述，毕竟只是一种想象。但此时，却是两人在直接观看着那真实的画面。虽已看过几次的杜德宝，还是呼吸急促的难耐起来。而陈琳，面红耳赤的却在捂着眼睛，可还是忍不住的透过指缝的间隙偷偷看着。

两个坐在沙发上的少男少女，不知何时已在悄悄靠近，靠近到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

杜德宝又开始逃课了，陈琳也破天荒的开始逃课了，同桌的两人同时的开始逃课了。而且一逃就是一整天，一逃就是四五天。

老师通过同学们调查的结果，说是两人好像在谈恋爱。

当林康源与陈琳的母亲共同坐在班主任的面前时，收到的是学校勒令退学的通知书。勒令退学不是因为两人疑似在谈恋爱，而是一个周的连续旷课严重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不管陈琳的母亲是如何痛哭流涕的恳求老师再给孩子一次机会，不管林康源如何保证以后看好杜德宝不让他再犯，校方的决定都无法再做改变。

杜德宝退学了。

陈琳也未能幸免。

退学后的杜德宝再也没能见到陈琳，见到那个同桌的她。后来听有同学传闻：陈琳是到了广东去找他的父亲；又有人说：陈琳是去了乡下她姥姥家……

传闻很多，杜德宝是无从知道陈琳的确切去向了。

退学后不久，杜德宝就被林康源安排到了他一开始创业的工艺品厂里，安排的工作自然是从基层做起。只是林康源没让他去做出力的工人，而是让老业务员带他去跑业务。

杜德宝的这一切，有多双眼睛、多只耳朵时刻的在背后注视着他，打探着他，包括陈琳的去向。

“三哥，一切按您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只是那小妞怎么办？”在影像厅的那间特殊的屋子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我们权且称其“刀疤脸”吧——矮胖男子在向马三炮汇报着。

“你们只管给我盯着那小子，至于那小妞，就让猴子去办吧，毕竟他对付女人有一套……”马三炮摆弄着手里的一只玉蝴蝶，连头也不抬的吩咐着。

“好的”刀疤脸应承着，转身欲出。

“你告诉二流子，让他还得给那小子继续下药，别让他脱了勾……”马三炮说完，渡到紧拉着窗帘的窗前，懒懒的伸了下腰，“对了，让猴子别光顾着那小妞，还得瞅空给我招呼一下那姓林的婆娘。”

“呵呵，都快五十的人了，人老珠黄的，猴子恐怕没那兴趣……”一直站立在马三炮边上的妖冶女人——燕姐——讪笑着给他递上一支烟，并优雅的为其点上。

“告诉他，这是任务，别见了小母狗就拉不动腿，老绵羊也得给我卖力的上……就说是我说的，三哥我亏待不了他。”马三炮回到座位上坐好，给刀疤脸吩咐着，接着挥手让其离开，顺势还在那燕姐的肥圆上捏了一把。

刀疤脸应声退身关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