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忆之我是谁?你又是谁?

作者:叁肆|发布时间:2023-04-17 23:56|字数:6907

姑娘——噢不,此时应该说是贝灵了——一边听着药罐里“咕噜咕噜”的水沸声,一边托腮回忆着自己以往的经历。

“啊!水……”沉思中的贝灵,隐约听到屋里传出了声音,那不是母亲的声音,而是从男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虽然声音不是那么的雄浑,但显然也早已退却了稚嫩。贝灵知道,那一定是林一凡的声音。

站起身来,贝灵迅疾的跑回了屋里,却见母亲早已端着半碗水,在一勺一勺的通过林一凡干裂的嘴唇往他嘴里喂。母亲喂得小心细致,那慈祥焦虑的眼神就像是在照顾生病的儿子般让贝灵动容不已。这画面,贝灵曾是那么的熟悉,因为母亲对她的爱与关怀也曾是如此的温馨。

林一凡还没有睁开眼,但已是有了知觉那是显然,否则他也不会因疼痛而“啊”叫出来,也不会因为生理的需求而喊着要水。

“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呀,让这孩子受这份罪。”母亲嘟囔着,却也没有停止给林一凡喂水,对那林一凡吞咽不迭而溢出嘴角的水,也小心的用毛巾给他轻轻地擦拭掉。

“妈,我来吧。”不想母亲坐在炕沿扭着身子给林一凡喂水受累,贝灵想要接过母亲手中的碗。

“不用了,也差不多了,不知他体内有没有啥伤处,一次不能给他喂太多,你先把药煎完吧。”母亲停止继续给林一凡喂水,将碗转身放在炕沿边上的柜子上,吩咐着贝灵。

刚才进来,只顾着看母亲喂水的那副温馨画面,贝灵竟忘了院子里自己还在煎着草药。此时经母亲提及,这才又慌忙跑去院子里。

此时药罐里那“咕噜咕噜”的水沸声已弱小了很多,就连那“噼里啪啦”燃烧的柴火也即将殆尽。怕熬干了水分,贝灵慌忙间竟忘了那药罐应该是烫人的,直接伸手去掀药罐的盖子。盖子刚被拿起,还没有离开药罐太高,贝灵“啊”的一声惊叫,那盖子也旋即传来“咣”的一声声响,重新落回到了药罐上,所幸没有跌碎。

显然贝灵是被烫着了。

贝灵甩动了几下手腕,又放在嘴边连连的吹着。

“咋这么不小心,快去屋里抹点香油,那样就不痛了。”闻声赶将出来的母亲,显然知道是咋回事了,催促着贝灵自己回屋去处理烫伤的手指。母亲则是拿了抹布将药罐端起,浓浓的汁液从药罐与盖子间的缝隙中被母亲倒入了碗里,只是所剩不多了。母亲重新加上水,又将药罐放在了火堆之上,添了两把柴火,附身用嘴将火苗重新吹燃起来,这才返回屋子去看贝灵那已是烫起泡来的手指。

此时贝灵已经按照母亲教授的方法在手指上抹上了香油。疼痛是止住了,可那个大水泡却让母亲看着疼爱的唏嘘不已。

“这么大了,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尽管看似批评,尽管母亲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心疼的举动,但贝灵知道,母亲心里是痛的。“伤在儿身,痛在母心”就是如此的道理。

“嘻嘻!没事了妈,不疼了。”贝灵说着,怕母亲又唠叨,嘻哈着跑去了院里看着煎第二遍草药。

等到第二遍药煎完,母亲热的饭也早已经停当了。母女二人没有端上炕,而是就在灶台那简单的吃将起来。

“待会把药放在锅里,等他再要水喝就给他喂药。家里没有小米了,我一会儿去你大舅家找点回来熬粥给他喝。”母亲一边吃着饭,一边跟贝灵说着。

“还是我去吧,黑灯瞎火的,我眼神好。”刚就着饭咬了一口大葱,贝灵一边嚼着,一边跟母亲挣着要出去。

“也行吧,去了别乱说别的,要是你舅妈知道,就她那张嘴,不出半天全村人都会知道。”母亲没有跟贝灵再多说,只是叮嘱她先不要把林一凡的事情说给舅妈听。

贝灵去舅妈家拿小米也没费啥周折,很快就回来了,毕竟舅妈除了那张嘴有点碎,人还倒是个热心肠。

贝灵回去后,母亲就忙活着淘了一点米,为林一凡熬上了小米粥。

林一凡还是没有醒来,只是偶尔面部会有几下疼痛般的抽搐。鼻息还是那般的微弱。好在依然活着,这是贝灵母女最大的宽慰,只要活着,就会醒来。

夜里贝灵让母亲到她的屋子去安歇,因为一开始她是把林一凡放在了正屋母亲的炕上,而自己则和衣侧卧在林一凡的边上,她要照看着林一凡,以便随时观察着他的状况。

“水……”夜里十一点多,林一凡再次发出了声音,这次似乎比第一次要清晰不少。迷迷糊糊的贝灵,还是及时的听到了。

按照母亲的吩咐,贝灵没有给林一凡喂水,而是到地下锅里拿出那还温热的草药喂他。也许是贝灵喂的急,也许是草药太苦,刚刚流到林一凡嘴里的一勺药汁,被林一凡难受的一声轻咳,从他那微张的嘴唇间喷出,溅了贝灵一脸。贝灵不顾的擦拭自己的脸,而是先用毛巾将溢在林一凡嘴边的药汁擦拭掉,这才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贝灵稍微尝了一点药汁,苦的她直皱眉。悄悄地下地,贝灵去翻箱倒柜的找了点白糖加进了药汁里,然后才有上炕再一次小心的喂起林一凡来。这次林一凡再没有咳,也没有吐,只是喝起来有点慢。半碗草药,喝了足足有十多分钟。

喂完草药,贝灵反而没有了睡意。索性就那样坐在林一凡的身边,仔细的端详起他的脸。那是一张清新秀气的脸,尽管被那道道伤痕和那涂抹的药膏整的看不真切,但贝灵可以肯定,他绝不会是去如自己一样去山里挖药材的农家子弟。因为他的脸不是如山里人特有的那般黑,那手指也是纤细的没有一点劳动的痕迹。他的一切,都还是一个迷,唯有等他醒来,方可全然明白。

端详着林一凡的脸庞,贝灵忍不住又伸手拽起他胸前挂着的小玉佛细看。那是一块精致的如桃核般大小的玉,握在手里暖暖的,不知是林一凡体温捂热的,还是那玉本身就是暖的,这贝灵并无可知。

在那坐着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贝灵再一次困意袭身,竟然就那样坐着打起了瞌睡。

“勾够呕……勾够呕……”雄鸡一唱天下白,院子里几声清脆的公鸡啼鸣,让坐着就睡过去的贝灵打了一个激灵。揉揉惺忪的睡眼,贝灵拍了拍有点僵硬的脖子并伸了个懒腰,她在心里责备着自己不该睡过去,好在林一凡夜里没有醒来。

贝灵下去洗了把脸,母亲在另一屋也在悉悉索索的忙着穿衣起床。

按照惯例,贝灵又去忙碌着招呼院子里那十几张嘴吃食。

吃罢早饭,母女原本是要去地里为春玉米除草的,可如今有个仍然昏迷不醒的林一凡在家,没人看护却也是不行的。因此贝灵让母亲在家照看,她自己扛着锄头下地了。

早晨的露水很大,走在田埂地头上的贝灵,鞋面很快就被粘在杂草上的露水弄湿了。早已习惯的贝灵,也没有拿着当那么回事,反正不用半上午,自然也就会干了。

山里已经有不少早起的村人在忙碌开来了,贝灵一边“叔叔、大爷”的打着招呼,一边往自己地里走去。

弟弟考上大学后户口已经起出,因此家里也就剩下她跟母亲的那点口粮地了,这一片也没有多少,只是那么几饷四五分地。

进了地头的贝灵也没有歇息,而是直接进入了劳动,她要忙着赶快干完,好回家看林一凡的情况。虽然非亲非故,可既然自己把人家救回了家,却也要尽心照顾的。

锄着地,贝灵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林一凡的情况,着急他的伤势,着急他啥时候才能醒来。不知不觉间手下的锄头失去了准头,竟多次把好不容易长到齐膝高的玉面给锄倒了好几颗。一颗玉米将来就是一个大玉米棒子,这让贝灵心疼的不得了。这要让母亲看到,一准又会数落她半天。

半晌午的功夫,贝灵就急三火四的锄完了杂草,往回走时也没忘了如以往般在路边摞几把青草。那些青草回家剁碎了,拌上芙糠可是喂鸡、喂鸭的好饲料。

回到家,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贝灵简单的洗了洗手,就忙着进屋看林一凡的情况。

石头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又过来了,正在一边给林一凡把着脉,一边跟母亲询问着他的情况。

“他昨天夜里可有啥情况?咳嗽没有?有没有咳出血来?”眼睛微闭着的石头爷爷,一股脑的问了母亲一连串的问题。

“也没啥情况,就是傍天黑要过水,半夜也要过一次。听贝灵说半夜给他喂药,咳过一次,没见有血……”母亲把她知道的都详尽的跟石头爷爷叙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不出意外,他今天会醒过来的。”石头爷爷捋了一把自己那长长的白胡须,似有所思的判断着。

“等下午把他身上的这些药清洗去,再和一些给他抹上。有啥事情就让贝灵去招呼我……”石头爷爷吩咐着,又说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就背着手回去了。

看看没啥事,贝灵就到院子里去翻晒她挖的那些药材了,母亲则一边继续照看着林一凡,一边收拾着屋子。

“宝贝,快过来,他睁开眼了……”听声音,就知道母亲一定是一脸的兴奋。正在灶间刷锅预备帮母亲做饭的贝灵,听到了母亲在正间屋喊自己。

扔下手里的炊具,贝灵几乎是跳着跑到了正屋。

炕上躺着的林一凡,眼皮无力的眨动着,眼神显得呆滞而迷茫,嘴唇噏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没有话语从他的嘴里蹦出。他转动了一下头,似乎想要看看面前站着的贝灵母女,可能是伤口疼痛的关系,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停止了转头。

“好点了吗?你是谁?你怎么会掉在我们后山的悬崖下?”见林一凡真的醒来,兴奋的贝灵连连问着她从昨天开始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是谁?”嘴唇噏动的林一凡总算是说出了话,只是他没有回答贝灵的问话,而是反问着已经上炕凑在他眼前的贝灵。

“这是我们家,我叫唐贝灵,这是我妈妈。你受了伤,是我从后山把你背回来的。你是谁?叫什么名字?”贝灵回答着林一凡的问话,继续询问着他。

“我是谁?我是谁?”林一凡喃喃自语着,似乎如同眼前陌生的母女一般,他自己也是陌生的。

“妈,他这是咋了?咋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满心喜悦的贝灵,似乎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神情有点沮丧,抬头问着也是一脸疑惑的母亲。

“我咋知道呀,我这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遭’遇到这事呀。只怕是他摔糊涂了,等他再清醒一点再问他吧。”满脑子雾水的母亲,也只能这样宽慰着失望的贝灵。

“我先去热一下昨晚为他熬的小米粥,那看着他。”母亲说着,转身到灶间忙活去了。

“你感觉疼吗?”贝灵没有回应母亲,而是继续低头问着林一凡。

林一凡没有出声,只是眼光转动着看四周目力所及的范围,似乎要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又似乎在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任是贝灵再怎么问,林一凡都不再做声,只是不再看向四周,而是盯着贝灵的面孔久久不离开。

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贝灵不知咋的,竟有点面红心跳,她这可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如此盯着不放,盯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是林一凡是个刚醒过来的病人,她一准会骂他“臭流氓”。

母亲的粥很快热好,这倒让贝灵似乎解脱了窘境。她端着母亲递过来的粥碗,如同夜里喂林一凡喝药般一小勺一小勺的舀给林一凡喝。

林一凡机械地吞咽着,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贝灵的面孔。

“你叫唐贝灵?我叫啥?”喝了一会贝灵喂的稀粥,林一凡竟莫名的问道。

“是呀,我刚才告诉你了。你叫啥,这是我要问你的呀。”对于林一凡莫名的问题,贝灵真的是哭笑不得的无奈。

“我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啥也记不起来了……”林一凡说着,眼睛竟闭上了,两颗晶莹的泪滴在他的眼角溢出,顺着鬓角流向耳际。

贝灵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清楚林一凡为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样一来更别说他的家在哪里,更别说他的父母是谁,这些她急切想知道的看来暂时在林一凡这都不会得到明了。

“你认识我吗?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沉默了好一会,林一凡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贝灵,似乎她会告诉自己一切。

“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需要从你这知道的,毕竟我要想法通知你的家人,通知他们来接你回家。”贝灵是真的犯难了,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自己又如何去通知他的家人呀,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在自己家住下吧?

不再言语,林一凡再次闭上眼睛久久不睁开。贝灵不知道,现在他的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唯有唐贝灵的名字是他现在脑子里仅有的记像。

贝灵让母亲看着林一凡,她自己又跑去了石头爷爷家。

“石头爷爷,那人醒了,可是却啥也不记得了,甚至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可咋办?”一进门,石头爷爷正在吃饭,贝灵几乎带着哭腔询问着他,似乎现在也只有他能解决这一问题。

“闺女莫急,闺女莫急。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容我想想,容我想想……”石头爷爷放下手里的碗筷,又去拿出他的那古董医书找寻起来。

贝灵站在炕沿跟前,急的是团团转,可是她又不能打扰石头爷爷。

“这书上也记载过这种情况,说是人在遇到重大伤害的时候会暂时性的失去记忆,但没有确切的治疗方法,只是说看机缘,有的会很快恢复,有的就会长久遗忘。我也曾听人说,有人会把自己不想回忆的事强迫记忆删除,这些爷爷我都未曾见到过。哎,只是不知道这孩子会是啥样的情况呀,只能听天由命了,除了能保住他的性命,其它的爷爷我也无能为力了。”翻阅了好一阵书,石头爷爷也黯然长叹,显然他也没辙了。

听了石头爷爷的话,无奈的有点心灰意冷的贝灵只能默默地回转了。

回到家,贝灵只能偷偷的将石头爷爷的话跟母亲做了叙说。

“妈,你看这可咋办呀?”贝灵看着母亲的眼,有点心里无措。

“哎!宝贝呀,还能咋办,咱也不能将这可怜的孩子推出去呀。想当年你小舅妈能把你抱回家,我能把你带回来抚养,现在就不能再照顾这可怜的孩子了?再说你石头爷爷不是也说了吗?也有可能会好的。”善良的人,总会做一些善良的事,母亲的决定,还是那么的充满着爱心。

“妈,你真好。”贝灵不由自主的偎入了母亲的怀里,似乎感觉母亲的胸怀更加的温暖起来。

“好什么好,这么大了还撒娇。”母亲挂了一下贝灵的鼻子,戏说着她。

自此,母女二人也不在说别的,只是尽心照顾着林一凡,每天替他清洗换药。林一凡身上的那些划伤很快也就结巴复原了,气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只是那条断了的小腿,却不是好的那么利索。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使林一凡年轻,可每个一两个月也是不行的。

除了对自己的以往一概不记得,林一凡对贝灵一家包括常来探视他的石头爷爷已是十分的熟悉了。等到能活动的时候,他还会拄着贝灵用木棍给他做的拐杖在贝灵的搀扶下到院子里溜溜晒晒太阳。

四个月后,林一凡即使不用那拐棍,也可以自由行走了,此时他身上的那些疤痕,也基本都复原如初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了。

在这期间,除了石头爷爷,村人居然都不知道贝灵家里多了这么一个陌生人。毕竟家里离村里较远,而且也是到了炎炎夏日,平时没有女人们来串门。“寡妇门前是非多”,即使偶尔有男人找她们有事,也都是在门口喊上几嗓子,母亲或是贝灵出去答话的。

除了记忆没有恢复,林一凡已基本没有啥事了。只是他那条腿走起路来略微的有点跛,而且下雨晕天的也会有点疼痛。这也是他以后唯一的缺憾了。

眼瞅着不能让林一凡老藏在家里,外出又不知如何跟见到他的村民解释。贝灵母女俩可谓煞费苦心。最后还是母亲的主意,得到了一致通过。

原来贝灵的父亲唐明华有过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继母因为丈夫酒后发飙爱打她就离婚带着七岁的女儿改嫁了。后来唐明华的妹妹也回来看过几次,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因此村里也很少有人还记得此事。

母亲的主意自然是要说林一凡是自己早就不走动的那小姑子的孩子,如此一来,即使村里人怀疑,可也无从查证。至于林一凡的名字,那也无需多顾虑,因为这几个月来,贝灵母女早就根据林一凡胸前挂着的那个玉佛底部刻的“凡”字,给他起名叫凡凡。一种巧合,一种冥冥中的安排,林一凡对凡凡的名字感到很亲切,就像是他本来就是叫这名字似得。其实这也正是他的名字,只是自己失忆后不记得罢了。

这样林一凡身份也有了,名字也有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跟着贝灵出门了。只是林一凡的出门他只喜欢跟着贝灵,跟着他的姐姐,而不愿跟着慈祥的如母亲般的所谓“舅妈”唐彩娥出去。

林一凡能出门时,其实也已是秋天,正是忙碌的季节。

上山帮着母女掰玉米棒子,摘摘果子,这些农活林一凡还是力所能及的,尽管笨拙的要命,但他还是很乐意去做这些事情的,以前从没经历过农村劳动的林一凡,感到这些是无比的新鲜与好玩。

尽管没干过,尽管干活会洋相百出,但林一凡还是很认真的,很努力的去做,即使手会时常磨出血泡,因为在他的心里,现在贝灵姐姐与彩娥舅妈就是他最亲的人。身为家庭的一分子,他有义务去做那些他不知道以前是否做过的事情。

林一凡干活出点洋相,贝灵母女还能将就的认可。可他对那些村里人司空见惯的生活常识上出的洋相,却让贝灵不敢苟同。看到不认识的事物,林一凡总会问这问那,即使偶尔看到公鸡母鸡掐架,林一凡也会以为那是公鸡在欺负母鸡,而去用棍子将公鸡赶跑;看到公狗爬到母狗的脊背上,林一凡也同样认为那是公狗在欺负母狗,而去朝公狗扔石头。做完了这些,他竟还会去问贝灵,那些公鸡、公狗为啥总是喜欢去欺负母鸡、母狗,而被欺负的母鸡、母狗却为何总是看似心甘情愿的任凭被欺负而不反抗。对于他的这些问题,贝灵也不知道如何更不好意思去给他解释为什么。只是告诉他它们那是在疯闹,让他以后不要去理会。

对于林一凡的这些洋相,不知怎么就被村里的孩童们知晓,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傻子,而大人们也从偶尔的碰上中从他那迷茫的眼神中也看出了他的不正常。因此“贝灵家新来的亲戚精神有点不正常,是个傻大个”的消息,就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竟有那好事的还会刻意的跑去亲眼验证这一消息的真假。每到此时,对村人不熟悉的林一凡却又总会害怕般的躲在贝灵身后,这让大家更觉得这一消息的可靠性。这让贝灵母女感到万般的苦恼与无奈,毕竟对村人的揣测与传言,她们也不能过多的去解释什么。

慢慢地,等到大家的新鲜好奇劲过去了,都变得习以为常了,贝灵母女才感到松了一口气。

对于村人傻子的称呼,林一凡除了“我不叫傻子,我叫凡凡”的争辩一句,却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的脑海里傻子是个什么他也是没有确切的概念的。叫的人多了,他最后连争辩也懒得去争辩了。傻子就傻子吧,只要贝灵母女对他好,他也懒得在乎别人的叫法。

一时之间,傻子凡凡成了村里家喻户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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