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音魅没有坐坐撵,出了出云阁悠悠地信步走着;东临音魅满脑子都在想着幻镜的事,以至于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音魅公主,还在烦心?能不能,让本右使替公主殿下分担一些啊?”看东临音魅是真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翳座脸上又是那副纨绔模样轻佻说道。
东临音魅听到翳座的声音倒是没有觉得有多惊奇,只是越发不解地盯着翳座看了一阵,随即喃喃开口道:“不像……哪里像了……哼,一点儿都不像……”
东临音魅这一句话把翳座弄得莫名其妙的,什么像不像的?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呃……音魅公主,本右使,又哪里得罪公主殿下了?”被东临音魅盯得有些发毛,翳座有些笑不下去了。
开什么玩笑,这音魅公主要是一个犯病,想整人玩儿了,那可是谁都招架不住的!尤其是像他这种受公主殿下“特别厚爱”的……
“翳座,你跟在皇兄身边多长时间了?”东临音魅在亭子里坐下,抬头看着翳座问。
“大概有十年了吧……音魅公主出世前我就跟在大皇子身边了。”翳座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东临初年比东临音魅大上十二岁,不过他生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东临音魅感觉东临初年好像从她很小的时候起到现在都长得一个样子;翳座的年纪倒是与东临音魅差不了多少,现在也才十九岁。
“皇兄那时候照顾你一定很累……”东临音魅看着翳座煞有其事地哀然叹息。
“为什么!”翳座不服地反问。
“十年前,你也不过是个臭小孩儿,皇兄不照顾你,难道还能让你照顾皇兄啊?!”东临音魅一脸鄙夷地回过去。
“本右使才不是一般小孩儿呢!”翳座继续为自己的尊严抗争,“若不是与众不同,也不会被大皇子选中带在身边!”
“什么?”东临音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皇兄是自己选的你,还有翳城大哥?”
“呃……”翳座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住了口;好在东临音魅的思维好像很快又跳离了现在的话题,独自沉思去了。
东临音魅刚才那么惊讶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合赵国,皇子公主们身边的随侍都是赵皇和末裔皇后亲自选派的;所以当翳座说那句话的时候她才会奇怪的。
不过现在东临音魅关心的是,既然赵皇让东临初年自己选了侍从,那么想必皇兄在父皇心里的地位还是很不一般的;可是为什么,平日里父皇总是一副不待见皇兄的样子呢?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因为重视皇兄,所以才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对他进行栽培?
“好啦,魅儿,不跟你闹了,我们不要说这些无聊的事了好不好?”东临音魅的沉思刚告一个段落,翳座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忽然被翳座这么叫,东临音魅方才完全没有的娇羞窘迫一瞬间全都窜了出来——太关心东临初年,她都忘了她和翳座之间的微妙之事。
“谁准你……这么叫本公主了……”东临音魅不自在地起身准备离开,却是被翳座拉住。
“魅儿,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你不想我么?”翳座抬手撩开东临音魅耳间的发丝,柔声说道。
像……原来,还是很像……
看着翳座的温柔面容,听着那柔和的声音,东临音魅心底又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
“翳座……被父皇母后看见了怎么办……”东临音魅有些涣散地叫了一声翳座的名字,随后很快地抽出了自己被翳座抓住的手,还担心地向四周看了看。
“呵呵,赵皇和末裔皇后最近都不会回宫的。”翳座那一声笑听起来极其诡异,可是东临音魅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知……”
“好了魅儿,你今天一直冷落我,该补偿补偿我的。”翳座说道。
“我……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嘛……”对着翳座正经的脸色,东临音魅也别扭不下去了。
“我想听魅儿唱歌。”翳座说道,接着他拉过东临音魅按住她在石凳上坐下,随即从袖间拿出了一支短笛,悠悠开始吹了起来。
东临音魅听着听着,被带动着情绪也便跟着唱和。
琴瑟和鸣,此情悠悠——紫衣香,轻纱扬,绝色藏,梦一场。
黛眉锁,秋水醉,凝望。
落英茫,飞花殇,草染霜,枕碧荒。
水心影,遥相对,斜阳。
映琼窗,流光,桃花歇,醉春光。
独自赏,静默片语未讲。
落花点,梅妆,浅吟唱,谁思量。
黛眉锁,秋水醉,凝望。
衣迷香,袂扬,绝色藏,梦流光。
何人赏,倚陌窈窕霓裳。
落花点,梅妆,浅吟唱,谁思量。
水心影,遥相对,斜阳。
黛眉锁,秋水醉,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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