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初年走后,赵皇一直微微缩着的瞳孔便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看他沉思完毕,末裔皇后也才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皇上,初年‘雪莲花变’的修炼,不是已经被制止了么?为什么他还能修炼至顶重?幻镜的封锁,好像对他也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啊……”末裔皇后放下茶杯不解地说道。
赵皇点了点头,沉声道:“孤确实是封印了他幻镜里的力量;在他修炼‘雪莲花变’的时候也确实加以阻滞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的确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末裔皇后听赵皇这沉重的语气,心下也是略显急躁不安。他们似乎非常害怕东临初年,或者说是在怕他们所说的东临初年的“能力”;可是,那究竟是什么能力,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皇上,若是没有了‘雪莲花变’,其它的‘花变之术’不是应该就不足为惧了吗?为什么他还能像刚才那么镇定,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末裔皇后有些着急了。
“末裔你先别急,待孤再探查探查幻镜里,看看是怎么回事。”赵皇也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幻镜”可以说是合赵国术法的核心媒介;除了东临音魅的咒歌不需要它之外,其他的人要施术,或前或后一定会有用得到幻镜的地方。
比如赵皇。通过幻镜,他几乎是可以掌握一切在合赵国范围内所发生的事,任何信息都是第一手的;若是集合了天时地利人和,那么要探查到更远的地方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上次封锁幻镜的事,奉家也是起了疑心,说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要将其封印;若是让家主知道了我们是在封印初年的力量,只会对合赵国不利!家主最讨厌被人欺骗,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担心会出事啊……”末裔皇后一脸愁闷地说着。
赵皇没有再开口。赵皇唯一不能做得尽善尽美的事,就是操纵幻镜。所以他在思考,往后要怎么样才能不用借助奉家家主的力量就能自如操纵幻镜。
东临初年身上的能力显然没有因为他一次两次的封印而有零星半点的减弱;按理说,东临初年的“雪莲花变”已经是他的最高极限,若是阻碍了“雪莲花变”的修炼,那么他的能量必定会是严重受损。
可是,真的就如末裔皇后所说,东临初年“雪莲花变”的修炼虽然被他打断过,但是为什么东临初年最终却还是能够到达了最顶重?还是在他们离开皇宫的这短短几天里……
“花变之术”最忌半途而废;东临初年既然开始修炼了其它的“花变之术”,那么就表示他没有说谎;而事实上,就方才他对东临初年的观察来看,东临初年也确实没有一点儿元气受损的迹象。
难道说,东临初年一早就知道之前的幻镜显像异常是他动的手脚,并且及时找到了破解之法,逃过了一劫?
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只能说,是他大意了。东临初年的力量远远不止是他知道的那么点儿程度;看来,想要彻底制住东临初年,还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皇上,我们是不是要……再借用幻镜,把初年体内的力量再压制一次?”末裔皇后微微侧过身,认真严肃地看着赵皇小心地问。
“不。”赵皇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相比之前还更严肃了一些。“你自己也说了,奉家家主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再观察一阵子吧……”
赵皇说完起身走到大堂内侧安置着的幻境跟前,二话不说捻起指尖轻念咒语,随后微微闭眸,等待幻境显像。
幻境里东临初年身着一身淡雅白衣,面容平静祥和;他正在认真修习自己的“花变之术”。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异常情况,东临初年本来平静如水的面容忽然有了一丝晃动。
赵皇倒是没有去追究他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只是一脸凝重地透过幻镜盯着东临初年,从头看到脚一个边角都没有放过;就好像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破绽一样。
只可惜,赵皇看了许久,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赵皇有些不耐烦地大手一挥,幻镜里的影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皇上,怎么样?”末裔皇后上前问道。
赵皇不说话,只紧紧皱眉摇头;末裔皇后见他如此的烦心模样,也不好再更多地追问下去。
出云阁。
“大皇子,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不能怪我们了!”翳座看着微微泛着涟漪的幻镜镜面,再看看东临初年微微泛白的面庞,皱紧眉头极度不快地沉声道。
东临初年在一旁坐着,手里拿着一朵绽得艳丽的红花。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撇开唇角,露出的笑容略显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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