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应该产生害羞这种属于少女的心情。

“人家才不是幼女！人家只比寒姐姐小一百多岁！”

难以理解的年龄差。

“你想说什么？”

“如果人家也在你面前换衣服，你作何感想？”

（是想让我换位思考吗？这种做法和你跟你姐之间的年龄差一样难以理解！）

“就算你在我面前脱光了，我也不会产生任何想法。”思考片刻后，怀安回答道。

“变态！”小怜尖叫着把他的睡衣丢了回来。

“一大早的瞎闹什么？我又不是萝莉控，如果对幼女的身体产生什么想法才是变态吧！”怀安偏头躲开，一坨衣服直接落到床上。

“下次人家要让寒姐姐在你面前脱光了！”

“你这当妹妹的太黑心了！到底想让谁成为罪犯呀？”

（不过回想起来，冷白寒虽然没有张夜雪那般丰满，但比起小凡跟和子还是很有料的，这一点不可否认。）

“小怜，今天自己在家真的没问题？”临走时，怀安还是有些不放心小怜一个人在家，再次向她确认道。

“当然没问题，把这个屋子放心的交给人家吧！”

（真的可以放心么？）

虽然心中还是忐忑不安，但怀安觉得还是应该多少给她一点信任。

“好吧，那我就把七成的信任交给你，回来的时候就给你带一点好吃的吧。电视随便看，只要不把房子拆掉就行了。”

“完全了解，根本就用不了七成的信任，三成就足够了！”小怜自豪地挺起自己平坦的胸膛。

（这种自信简直太可怕了，你要向你寒姐姐好好学习人类社会的规则才行呀。）

虽然心中有百般不安，但是再不出发就赶不上食堂的早餐了。怀安又再次把要求向小怜重申一遍，不过这个小妮子似乎本来也没在认真听。

如此这般，出门的时间甚至比平时还要晚。当怀安身心俱疲地来到学校时，已经开始上课了。

说实话，上学这件事对怀安来说本身就是杀时间，所以还没吃早饭的他干脆从小卖部买了点牛奶面包，准备转到楼后面的小花园里找个地方坐下，填饱肚子。比起中途冲进教室，还不如放过一堂课，等到课间再进教室。可是来到小花园里，怀安才发现本应空无一人的长椅中，竟然已经坐了一个人。

“欸？”

“啊！呃……”步小凡似乎也没料到会有人上课时间跑到这里，尴尬不已地挪开了视线。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怀安没有理会她那别扭的态度，从容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现在……还在上课吧？”步小凡紧盯着怀安，身子也向远离他的方向倾斜，目光像是警惕，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

“你不也在上课时间跑出来了？”

“……说的也是……”

怀安看小凡低下头去重新坐直，不自觉地用鼻子嗤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好像之前也有过类似的对话啊……”怀安呼了口气，扯开了手中的面包包装纸啃了起来，“不过你好像温顺多了啊……怎么了？”

“没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小凡反而不高兴似的撅起嘴来，刷啦刷啦踢着脚下的地面。

“看上去不像是饿得呀？我还想说分你点面包吃呢——”怀安随手将面包递到小凡面前，却又突然意想起那个面包已经被自己咬了一口，连忙尴尬地收回来，换成了还没开封的盒装奶，“抱歉……牛奶要吗？”

“……”小凡看了看他手中的牛奶，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

（你别这样啊，快说点什么吧！超尴尬的好吗？）

怀安在心中这样呐喊着，可还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牛奶，撕开吸管包装。

“呃……”刚刚将吸管插进洞里，小凡就突然回过头来，紧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你是想喝的吧？牛奶……）

“给你吧。”怀安微微笑着，将牛奶塞进小凡手里。

“那……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再买一盒就好。”他摆了摆手，“不过这个可不是白请你的，你要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欸——”

小凡的脸上顿时呈现出“我不愿意”几个大字，可怀安却没有理会，将书包和啃了两口的面包都交给小凡保管，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待会儿回来就听你说哦！”

等怀安回来的时候，小凡早就把牛奶喝光了，正泄愤似的咬着吸管。

“就是很不公平啊……我的事情苍都知道，可是他从来不跟我说关于自己的事情。一下就突然走了，一下又突然回来，这回又突然……”

“突然当上了你的班主任？”

“是班主任啊？”小凡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

“你以为是什么？只是英语老师？”看着她的表情，怀安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说中了，于是重重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我不知道……”“是上周五决定的，你还在医院里呢不是吗？而且对你……”怀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插嘴他们之间的事，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对你，他说不出口吧？你一定会无法接受的，就像现在这样。”

“……可恶……”小凡一下捏扁了牛奶盒，“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家伙肯定会揪着这事不放！”

“那家伙？”怀安当然知道小凡指的并不是苍，她绝不会用这种词来代称自己尊敬的长辈。

“最近我们班有个家伙总在找我茬，今天早晨也是，还是苍出面……啊，对了！”说着说着，小凡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翻找起来，然后拿出一个白色信封，“这个是给你的。”

“给我的？”怀安接过信封查看，褶皱的封皮边缘似乎沾着些暗褐色的污迹。

“是别人托我带给你的，今天早晨那家伙突然莫名其妙过来吼我，这信也被那家伙弄成这样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虽然罕见地说着道歉的话，但小凡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要找他大干一架。

“就是因为你总这样，才会被人找茬吧？说难听点，你这就叫遭报应！”怀安随手将信封放进口袋里，“真是搞不懂你，好好说几句话会死吗？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才是呢，要是有苍对我的一半那么好，我也不会吵你啊……”

“他那是惯着你！我凭什么那样对你啊？我又——”好在怀安在对小凡说出“我又不喜欢你”之前闭上了嘴，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也不是不喜欢……但喜欢小凡什么的……怎么说得出口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啦。”小凡不耐烦似的说着，“你喜欢的是那女生吧？叫做夏奈还是什么的……”

小凡体内的花朵有时会突然活跃起来，虽然在那种情况下她的行为会产生变化，但基本的记忆轮廓，甚至可能是某些细节，并不会因此断档。所以她应该是记住了“夏奈”这个名字。

“……”

怀安沉默着，没有再接小凡的话。

（啊啊……这是默认了吧？）

小凡突然焦躁起来。她不知道这种心情是因何而起，自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化解，于是只好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回去了。”

“可是现在还没下课吧？就这么回去的话——”

“周怀安，你没觉得自己很会伤人吗？”小凡没有回头，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看着小凡留在长椅上那个被捏扁的牛奶盒，怀安无可辩驳，只好紧紧抿住嘴吧低下了头。

（啊……又搞砸了！）

无论是夏奈还是小凡，怀安没想伤害她们，可她们最终却不知为何，都被自己深深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