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姑娘,你怎么平白无故抢夺在下的东西!”白衣男子见到青衣女子将那团白色物体施施然收进了自己的袖子,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禁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上天啊!怎么又遇到一个大煞星!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邵大哥何出此言?小女子怎会抢夺邵大哥的东西?”青衣女子见状素白的小手状似惊讶的捂住檀口,瞪圆了一双猫儿眼,“邵大哥无凭无据,怎可这样胡言乱语?”
白衣男子头上几见滚滚冒出的黑烟,清俊的面容显得无比扭曲:“姑娘若是害怕危险,在下一定不遗余力日夜保护,还请姑娘归还在下东西,在下言而有信绝不毁约……”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将舌头也嚼下来才解恨。
青衣女子听到了这话,露出了一个善良无害的甜美笑容:“邵大哥说的是哪里话,小女子确实未见邵大哥所要的东西啊?”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白衣男子面容扭曲又不慌不忙的补充了一句,“待小女子找到落脚的店铺,或许邵大哥再找一找便可找到了。”
白衣男子眼见夺回自己东西无望,不禁深深对自己悲惨的命运扼腕叹息。青衣女子身上没有丝毫武功,若是硬抢让青衣女子抓到把柄,凭借她伶牙俐齿的样子,在洛阳城内再污蔑自己是登徒浪子,两人又在这荒郊野岭连个见证人都没有……实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衣男子的脸色已经可以苦的滴出水来了,可还是张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姑娘又不像在下身无分文,何必住在这荒郊野岭废弃庙宇内?在坊市内找一客栈落脚岂不很好,也不必非要……非要在下保护不可了……”说到最后几个字,又开始咬牙切齿。
青衣女子见自己目的达成,笑眯眯的回答道:“小女子银钱不足,只够在如意坊内租一间小小的店铺一个月,若是住了客栈,银钱便不够了。更何况虽住在这荒山野岭的破庙内,不还有邵大哥保护小女子安全么?小女子可是放心得很。”
白衣男子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上一片大大的乌云覆盖上来,不见天日。
“姑娘是说那家经营不了的珠宝铺子罢,向前再走几步就是了。”
“谢谢店家。”日光当头,青衣女子看了看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衣男子自从早上就没伸展开的愁眉苦脸,不禁在心中偷笑。面上却是真的不动声色,谢过了指点的店家后继续向前走去。
此时时辰已至正午,青衣女子看了看头上的骄阳,刚张口想对身后的白衣男子说些什么,就听见白衣男子胸腹之间传来了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顿时忍不住喷薄而出的笑意,对着白衣男子笑个不停。
白衣男子被嘲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默默为自己再叹一口气,愤愤的心中腹诽道:不就是囊中羞涩,昨天从山上带下来的干粮都吃完了么,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肚子能不叫么?笑什么笑……想着想着,他下意识抬头瞟了一眼青衣女子,然后就忽然定住不动了。
春日柔和的日光下,青衣女子圆圆的猫儿眼笑的眯了起来,颊边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梨涡,雪肤乌发好像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清秀的脸上柔和的神情好像扑面而来的风,早春的花瓣随着扬起的轻风,缓缓飘落在她的眉间指尖。
暖风拂面催人醉,人面桃花相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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