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依旧习惯早起,已经是进北复大的第四天,除了知道目标任务,具体什么目的怎么做,还是没有点头绪。照那个霾的态度,恐怕除非是他们要联络自己,不然的话还真难得到下一步指示,也是这一点,让芥兰有些不解,没有自己的汇报,那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北复的所为,如果,只是如果出了困难或是有意外,怎么办?
“芥兰,你有没有见止美啊?”
何茜焦急的声音传来,打破早醒却未从上铺下来的芥兰的遐想,坐直身子望向嘴边还残留牙膏泡沫的何茜,摇了摇头。
“糟了,今天一早就没见到她,按道理不应该啊···”担忧的语气很浓,芥兰对何茜说的这点倒是赞同,那个止美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的哪里会起?经何茜这一提醒才觉得今天是很安静,少一个人的差别这才显现。
“那丫头指不定昨晚就没回来,跑哪个温泉馆享受去了!”
杜雅开口,似乎有些反感何茜的吵闹把被子拉起蒙在头上,后半句从被子中传出有些嗡嗡。刚刷过牙的何茜这才悻悻的转回洗手间,走到一半,却又退了回来。
“不对啊,昨晚她是在宿舍睡的!你不记得了?”说着还又朝杜雅床前迈了两步,“昨晚睡觉你两还···”又指了指止美的床位,“她还给你一片面膜呢,当时已经熄灯了!”
“是吗?”
杜雅听闻迷糊的从被子里伸出头,闭着眼睛像是在回想,半晌,终于睁开有些睡得於肿的双眼,“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啊?那你说,她一大早能去哪?就她那死懒样,总不至于还晨练?”
这句话,总算问到关键,何茜也一时有些哑然,本来,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不过如今看来是谁都不知道了。
今日没有太多课程,芥兰虽然穿好衣服却不打算去上早上的课,算是偷会儿懒的赖在床上看书,心却不在书的身上,仔细回想那个昨夜追赶自己的人会不会是认识,又觉得初来T国不大可能。何茜没那么多心思,只说了句去找止美就消失在宿舍,芥兰看着她匆匆离去的忧心样儿,不自觉的挑高嘴角,不知是嗤笑她的担忧自作多情,或是羡慕那个那么嚣张的女生,都会有一个这样平日里‘欺负’的舍友惦记;反倒是那个素来与止美交好还冠以‘杜小妞’亲昵称呼的杜雅,没有太多反应的依旧睡相酣然,暗叹这人和人,真的差别怪异。
杜雅直睡到太阳完整的初升东方,这才打着哈欠缓慢的拿衣着身,也不洗脸也不刷牙,第一步就是打开她的电脑,捣鼓一番之后才去办私事,刚走两步寝室门被‘嗵’的砸开,第一反应本着止美回来的念头不同做事的两人望去,门口站的,却是何茜。
“不好了,止美···止美出事了!”一向安稳的何茜,做出这样大咧的举动,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事情,真的很急。
许是起床气,杜雅在听到这大声开门的声音条件反射回头,脸色已经有些不好,嘴唇微张,想是要骂些什么,却在何茜的一句止美出事中咽了下去,变为挑眉的询问。
“止美那丫头怎么了?”
因为着急眉头皱得死紧的何茜,在这句问话中,竟然生生的掉出眼泪,哪怕是昨日脸上受伤,也没见她有眼睛通红,杜雅似乎总算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切开口,再不似刚才的漫不经心。
“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死···死了···”
带着有些呜咽的哭腔,屋内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寒冷,芥兰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止美···死了?怎么会?低低的抽泣声在这种情况下有些招人烦闷,杜雅恶狠的瞪了一眼何茜,脸上急躁尽显,像是又想起什么,继续追问。
“昨晚不是在宿舍吗?怎么会···在哪?什么时候的事儿?”
“辅导员让我们去她办公室,要我们提供情况。”
何茜的声音依旧显得那么弱,看杜雅还想发火,芥兰这才不快不慢的下床插话,“边走边说吧。”
果然,杜雅似乎被这一句有些清冷的话语浇醒,率先走出寝室,步伐很快,身后两人只得没奈何的跟上,芥兰还好说,何茜就追的有些吃力。听她哑着嗓子描述,才大致分出个前因后果。
止美的尸体是早上上课的学生发现的,地点,正是在那片湖畔树林。听说警方在接到报警后已经封锁了现场,查明身份就让芥兰大一这班辅导员陪同的提供些帮助,何茜去找止美的时候正好知道这件刚刚传播开的消息,赶到现场见到指导员,便被指派回来喊舍友一起为警方做个笔录。
“人都死了?还他.妈提供什么情况!倒是把凶手找出来啊!”
平时看着挺安静专注游戏的杜雅,却不想还有这等火爆脾气,在听完何茜的讲述之后,不惜曝出粗口表达不忿,仔细望去,眼睛也有些微微泛红,闪闪晶莹。
芥兰想的,与她们不同。
那个小树林,自己昨天,去过,还是从那里,甩掉追踪的人。或许有没有可能,止美就是被发现的隐藏者?不然如何解释,她会在明明眼看着睡下之后,消失宿舍?如果她是在自己在寝室时离开,哪怕一点响动都会警醒的自己不可能不觉,那只有一种解释,她的离开,是在自己夜往实验楼之后那段时间,也就说,当晚返回宿舍,她就已经不在。
芥兰暗恨失误,当时只忙着思考黑影和隐藏者的身份和关联,没料到也没去注意,寝室的呼吸只有两个人,以致到早上才能发觉。
做调查询问的是一男一女,一身警服加身显现出与平常人不同的气质,或许在生活中脱下这身衣服两人也不过是普通人,但不可否认这身警服所为他们附加的,是一种生活中不会有的美,难怪有人说制服诱惑,这句话无论男女,都有最好的体现。
“请问你们最后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基于方便的缘故,问话的,是那名女警察,两位警官都很年轻,男的看起来稍长女的几分,安静的做着笔录,只有到女警看似在思考问题中断时,男的才插口问上几句。杜雅有些抗拒的不开口,才一见面就问什么时候可以见止美的尸体,很担心难过的样子,何茜虽然哭的很凶,可答话的工作大多都是她在断续回答。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见到,没什么不一样,我们···我们都有看到,那时候已经是熄灯了!”
只有在女警向两边求证何茜的话是否属实,杜雅才应声是,而芥兰更是简略的点头以示肯定,三个人明显的不在状态。芥兰没有对止美的死怜惜或感伤,只是在看见这两名警官的时候,突生出感慨,被送出T国的时候,也有曾经的誓言···那是一片看不到也走不到边际的茂密树林,自从被运出T国,真正踏上土地算是告别两日飘摇路途的地方。入目的是一大片比山谷果树还要高大的不知名植物,小小的身子抬头竟然因为树干交错的遮挡,连太阳都不能完整的看到,除了那透过枝叶缝隙投下的阳光,隐隐昭示着白日的光亮。
在那里,看到更多不一样大小的孩子,却大都是与自己一样皮肤发色,极少的不同,那里的训练,才真正发觉山谷的一切变得毫无难度可言;集合时那个明显健硕的魔鬼样教者,带领要求跟读所谓的誓言,且强加性的牢记于心。
「忠诚、献身、誓死效忠MW,忠于T国」
直到这么多年之后,那被排在前列的对MW忠诚不敢忘记,却都没有人再提醒是忠于T国,今日若不是看见这两位一脸正气的制服警察,想来都快要不去记得,MW的最终意思,效劳的是T国,尽管这么多年一直只把MW当做最高的领导;不过也并不想追求的那么高,MW上面的事儿,有点遥远。不知怎的脑海突然浮现一个可笑的想法,这些警察,同样也是为T国服务,算是T国的明组吗?
“这位同学,看起来对于止美的死你并不难过,你们关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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