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先生有录音习惯,你可以听听那录音,当然,你们也好说你们给下药了,你们也幻觉了。”简矜虹不以为然道。
“雷,你看看你弟弟,他居然找人弄了这段假录音来害咱们,咱们不过是好心,却被她冤枉成那样。”张小樱再一次大声说着。
简矜虹只是不再多言。她再一次觉得浑身乏力,昏昏欲睡。司徒雷看着侧卧,背对自己的简矜虹,心中就生气。他厌恶简矜虹这样。他宁愿简矜虹对他又吼又叫,给他折腾。可简矜虹只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躺着,他就厌恶。这样的简矜虹让他只能想到死。
“起来,你装死什么?”张小樱上前推着简矜虹,简矜虹一下子掉了下去,东西唏哩哗啦摔了一地,简矜虹就那样趴在了碎片上。
司徒渊听到声音立刻回来,看到哥哥在愣了一下,而后又看看落在地上的简矜虹。简矜虹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他过去立刻扶起简矜虹,这才发现简矜虹完全不省人事。地下有着血迹。这才发现简矜虹的身上插着破碎的玻璃。
“哥,你快来。”司徒渊看到那情形顿时急了。
“不许去,让那女人自己爬起来。”张小樱拉着司徒雷怒道。
“你是不是要她死在这里你才满意?别忘了这里有摄像。她不会无故摔下去。”司徒渊十分生气。
司徒雷忙过去,蹲下去拍打着简矜虹的脸,可她却毫无动静,这会顿时急了,一把抱起她。“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司徒渊怒道。最终他去看录像,看到的只是张小樱猛推简矜虹的举动。
“这是什么?你怎么给她这个?”司徒雷在一边看着简矜虹,却发现她手中抓着镇静剂的空瓶。
“该死,她把那药全吃了。”司徒渊这会也着急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会离开?”司徒雷愤怒道。
“她说她想母亲,她要那药。我听着就难受,我想到妈,我看着她想到妈!你知不知道,当年妈当年也是那样,在你坚持娶那个女人时,妈也是那样。”司徒渊愤怒地狂吼着。
“妈那会说她想自己的母亲!她说她不是个好母亲,她没教育好你,没保护好你,她该死,她早就该死了!她说她宁可每天糊里糊涂地过日子,这样她就不用那样难受了。你知不知道我听着这话多难受,你知不知道,我难受!”司徒渊愤怒地吼着,眼泪不由地落下。
“这女人是这女人,你妈是你妈,两回事,你根本脑子有问题,你……”张小樱在一边不屑道。
“啪。”司徒渊挥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得张小樱一下个趔趄。
“雷,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事实话,你弟弟就打我,这家里我怎么过啊?”张小樱顿时哀号着她本是那种无礼也要强词夺理占上风的人,这会被打了,哪里肯罢休。
“你这是干什么?”司徒雷楞了一会才喝道。他没想到弟弟会打张小樱。
“滚,滚出我这里,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情来,滚!”司徒渊这会双眼通红,一番要杀人地模样:“哥,你要不想我和你断绝兄弟关系,你就立刻把她带走,否则,别怪我再一次失控。”
“雷,你看看你弟弟,他要杀人了,我又没说什么,我……”张小樱则大闹着。
“小樱,你先回去。”司徒雷沉着脸道。他听弟弟说过那事,当时母亲就服了安定,后来还是司徒渊发现及时立刻送了医院,母亲才脱离危险的,他明白弟弟的意思。
这会他看着简矜虹,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憎恨简矜虹那样了。简矜虹让他想起了母亲,母亲当年虽然没有自杀成功,但是此后就一直抑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世了。事实上他现在还怀疑,当年母亲到底是病死,又或者是自杀的。
只是那时候他不愿意接受母亲去世的消息,他觉得那一切都是家人骗自己的,是母亲为了逼自己屈服才用了手段,这才没有回来。但是等他回来后,看着母亲的遗像,他才明白自己的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他到现在都不能原谅母亲的死,母亲死了,让他彻底没法子证明自己是对的。也逼着他成为害死母亲的凶手,他恨母亲的绝情,他不愿懊恼,不愿后悔,可是那却啃噬着他的心。
现在看着简矜虹,他发现自己恍惚透过简矜虹看到了母亲。母亲最初对他的种种行为,到后来的心灰意冷。先前他只求摆脱简矜虹,但是当他看不到简矜虹时,他就想着她怎样了,这折磨着他。让他只想看着她。
甚至他觉得这女人既然不想活了,那就让她的生命在自己妻子身上复活。妻子是自己的,只要妻子拥有张小樱的生命,自己就可以控制那一切了。
张小樱见丈夫这样,又僵持了一会才离开。司徒渊不理会哥哥,忙着给简矜虹清理伤口。他发现他也不想让简矜虹离开,简矜虹在,他有事情可做,简矜虹离开,他必须面对哥哥,必须去看清哥哥的凶残冷酷。甚至他喜欢简矜虹痛骂哥哥的样子。
他知道简矜虹说的对,李玉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如他们很清楚那一切,可就是选择视而不见。因为有简矜虹的折腾,他们才有事可干,没了简矜虹,他们都怕面对彼此。这就是他们明知道他们做犯罪的事情,可依然乐此不彼的缘故。
“跟我出来。”司徒雷等弟弟包扎好后,阴沉着脸拉着弟弟出去。
司徒渊默不作声地跟着。
“为什么她会听到那天的录音?你这些天是怎么当心的?”司徒雷恼怒道。
司徒渊悲哀地看着司徒雷,“是我故意放的,我想着她那样在意自由,她听到了一定会生气,可是我错了。说实话,我真的没法子了。你也看到了,她宁愿一死。妈当年也那样。我当年救不了妈,如今我也一样救不了她。”
“其实我觉得她说的也没错,她这样稀里糊涂地反而更好。难道你希望她清醒地看着你夺了她的肾?然后让她怀着怨恨你的心死了?就如当年妈一样,你得了妈的遗产,转而给那个女人,你何尝不是夺了妈的命去给你的女人?难怪妈宁愿稀里糊涂地那样死了。”
“够了,别说了。我给小樱的是我的一份,和你没关系。”司徒雷怒吼着。
“和我没关系,确实,不过和妈有关系。你那一份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不是母亲的遗产?母亲死都不愿接受张小樱!你却拿着母亲的命钱跪着双手捧上给你的女人。”司徒渊讽刺道。
“啪。”司徒渊脸上挨了一巴掌。司徒雷吼道:“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许你骂她,她没错,是我的错。”
“我没说你的女人错,我只说你拿着母亲的命钱跪着双手捧给你的女人,那个母亲致死不认的女人,我说错了吗?我是在骂你,你拿着母亲的命去给你的女人,你这浑蛋,你居然说我骂你的女人。”司徒渊愤怒地反手打了过去。
“你都说了,那是母亲的命钱,那你记着,她是母亲的延续,她就是母亲。”司徒雷愤怒地吼着。
“你这浑蛋,你把母亲按在地下,你让那个女人踩着母亲站着,你让妈活在你的女人身体里,你还逼着我认了她,那你是不是要告诉你是我老子?你这混账,你居然恨妈到那等地步,你居然想到连妈都要羞辱,你不孝也就算了,你居然恶毒到要做禽兽,你连妈都要!你是不是人?”司徒渊冲着哥哥一再挥拳。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渊,你,你误会了。”司徒雷顿时面红耳赤,狼狈地说着。
“误会?你都说了我必须把她当妈了,你说了,妈就活在她身体里!你先前说要了,得了小清的肾,就是和小清在一起!”
“你拿母亲的命钱给那女人,你把张小樱当做妈的延续,那你和张小樱在一起时,是不是你也想着妈?你不是想着你和妈做那事?你还说我误会?”司徒渊狠狠地打着司徒雷。
司徒雷这会狼狈万分,“渊,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说了。你别打了。求你别打了。我是畜生,不值得你打!”这会他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我就要打,打你这混账,你居然想着让我把张小樱当妈,你居然想着你拥着的是妈!你自己混账了,还逼着我跟着你一起混账,你该打。”司徒渊这会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只是狠狠地打着。
“够了,别再打了,再打我不客气了。”司徒雷愤怒道。
“你早就不客气了。你一再纵容张小樱逼着我犯罪时,你哪里客气,你哪里把我当亲弟弟了?张小樱自己知道她找人取肾时违法犯罪,却逼着我做,而你还跟着她逼我!”司徒渊听哥哥那样说,心中的愤怒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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