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白羽依并没有注意车内,她是错把老刘当车主的,尽管她心里并不认可老刘的气质能与这辆车相配,他也不见得可以Hold得住后面那群肌肉男,这突兀的声音,倒是替她找到了他们的正主。
白羽依循着声音往车内望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个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男子,眉眼被一副墨镜遮住,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紧闭着,脸部的线条显示出阳刚和英气勃勃的质感,尽管是坐着,仍能看出他身材健壮修长,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帅哥胚子。再看他那身行头,她虽不懂品牌,却看得出那布料必定手感相当好,肯定价值不菲。而从刚才他说话那架势,脾气如此臭,派头如此大,可见此人来头不小,非富即贵,这趟出来寻找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他了,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最好是想办法套出他的名字。
见“豆芽菜”神色有异地看着自己,钟总心里涌上一贯的轻蔑,別过脸,看向一边,他觉得及时戴上墨镜是对的,他不想招蜂引蝶,自恋地认为她看到他的全貌难保不会和别的女人一样狂热,这不,才露出局部,她都移不开眼了。
老刘见此情形,同样认为“豆芽菜”这是典型的犯花痴的症状,毕竟,看到钟总走不成路的远不止她一个,所以并不丢人,不过她要犯病也该先把正事干了来,他有必要提醒她一下:“还愣着干嘛,我们钟总的话你听不懂吗!”
白羽依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刘:“我?!”合计着她把钟某的话当作了幻听,他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还堂堂一帅哥,这样辱没一女孩,也太没品了吧!她稍感安慰的是轻易就探到了他的姓,应该没错了,想及此,面露一丝得色。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不过她没觉察到,虽然她迅速收敛,却仍被钟某人尽收眼底,心中有了算计。
老刘的音调又抬高了几分:“废话,当然是你,不然你以为是叫我吗!”他本想提醒一下她钟总是从来不懂怜香惜玉的,美人计或装可怜都没用,但为防钟总怪他多嘴,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白羽依一脸讥笑地看向钟总,虽然感到他透过镜片射出的寒气足以让附近的气温骤降到摄氏零度以下,仍壮着胆子表达了心底最纯粹的呼声:“变态!”
不知是不是被女人骂惯了,钟总没反应,倒是老刘显得格外激动,抬手作将打人状:“胆子挺大的,连我们钟总都敢骂!”
白羽依一脸不屑:“我不管他是谁,过分了都照骂不误!”她其实最想说的是:我骂的就是他。
老刘满带嘲弄:“过分?你知道这俩车值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我们钟总给你面子才让你用衣服擦,没嫌弃你衣服的布料粗糙,也没让你付洗车费,你该偷笑了!”
白羽依只差没冲老刘一口唾沫吐过去,见过污辱人的,没见过他这么污辱人的,她已经出离愤怒:“我不知道这辆破车值多少钱,我只知道,人不能因为有几个臭钱就把别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还有,我讨厌跟仗势欺人的奴才和扮瞎子阿炳的人讲话!”说到最后一句,她鄙视的目光先后从老刘和钟总的脸上一扫而过。
钟总的嘴角不易觉察地抖了抖,这丫居然说他才买不久的全球限量版跑车是破车,还骂他变态在先,这会又含沙射影地说他装眼瞎,还有,她那是什么眼神?毫不掩饰的鄙视!想他堂堂一总裁,呼风唤雨,谁见了不高看几眼,她居然敢鄙视他!这丫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知不知道这样后果很严重?
他忍不住多看了面前的“豆芽菜”两眼:近一米七的个头,身材略微偏瘦,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的T恤,下身配一件纯白短裤,腿白皙匀称,线条流畅,颇有几分美感。大略估计了一下她的三围,他又把目光定格到她脸上:白净的瓜子脸,一双杏眼圆瞪着,传达着无声的愤怒,鼻子小巧,嘴略显调皮地撅起,红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脑后一束长短适中的马尾随风飘扬,让他想到三个词:青春、活波、生动,相形之下,他用过的那群莺莺燕燕就此黯然失色。
钟总下意识地收回目光,有种口渴的感觉,抿了抿嘴唇,抓起一瓶高档纯净水一饮而尽,然后平整情绪,摘下墨镜擦了擦,随意地握在手里,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反正都拖了这么久了,这会也不急赶路了,陪她玩玩,这丫有点意思。
老刘听了那句话已经气岔了,黑着脸,向白羽依步步逼近:“少啰嗦,你到底要不要擦!”揭人短,这梁子结大了。
白羽依强制镇定地看了老刘一眼,吐出四个字:“狗仗人势!”说完不再犹豫,迈开大步向自己的单车走去。
老刘顿时气急败坏,上前一把拽住白羽依的手臂,抬手就要扇上两个耳刮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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