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的第三年,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整日与蛇虫鼠蚁作伴,而我的夫君却左右拥抱佳人在怀,我不禁心生怨恨,决定给他戴顶绿帽子。
可找谁给皇帝戴绿帽子,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冷宫人少,偏僻荒凉,除了我,只有老宫女翠花和老太监阿福。
深思熟虑一番后,我把目光放在了翠花的身上。
一日晚上,我给翠花洗完脚后,捧着她的大脚丫,羞答答的问:“翠花嬷嬷,本宫甚是喜欢你,你要不要和我本宫苟合呀?”
翠花当即嫌弃的一脚踹开我,我不小心撞翻了洗脚盆,被洗脚水浇了一身。
“你这贱人莫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吧?”翠花嬷嬷一边说,一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一脸的狐疑,“也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就说起胡话来?”
我以为她老人家是害羞了,拉着她粗糙的手,放在我平坦的胸口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翠花嬷嬷,只要你愿意,本宫今晚就是你的人了。”
说罢,我就顺势往地上一倒,撩起粗糙的麻布裙摆,曲起我因为吃不饱而瘦的只剩皮的腿,摆出一副自认为撩人的姿势,眼含春色的朝她勾手指。
翠花立刻被我吓跑了。
勾引翠花无果,我又盯上了老太监阿福。一日晚上,我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溜到他的房里,脱了外套,卸了木钗,藏进他的被窝里。
待他回来,一掀被子看到我后,虚白的脸上露出非常古怪的神情。
我抱着被子,含羞带娇的看着他:“阿福公公,本宫钟意你许久了,你可愿意做本宫的入幕之宾?”
阿福脸上的古怪神情越发浓了。
随后,他跑出去找翠花,两个人躲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一阵后,一致认为我是想男人想疯了。
娴贵妃是第一个来看我笑话的人。
她一进门,我就两眼发光,像狗见了肉包子一样,冲上去抱住她的大腿,不害臊的问她:“这位仙女,本宫一见到你就想给你生孩子,你可愿做本宫的夫君?”
娴贵妃疑惑地看了看我,又转头问翠花:“她真疯了?”
翠花点头:“娘娘不知道呢,这贱人这几日就跟发了春的母狗一样,逮着谁都勾引,追着哭着要给人家生孩子,就连净房里洗恭桶的缺牙老太监都不放过,约莫是真的疯了。”
娴贵妃显然是不信的:“去把赵太医请来,让他看看这女人是真疯还是装疯?”
很快,赵太医就来了。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皱眉道:“废后这是心气郁结所致的神志不清,若及时施药医治,尚有可能恢复一二,若不治,怕这辈子都是这般疯癫模样了。”
娴贵妃不顾仪容的大笑起来:“没想到啊元令,你竟也有今天。”
我痴傻的看着胡子花白的赵太医流口水:“这位郎君生的好俊俏啊,敢问郎君可否娶妻,若没有,你觉得本宫如何?”
娴贵妃没想到我是真的疯了。
一时之间,她似乎有点不太能接受我疯了的事实,突然神情一变,狠狠掐住我的脖子,眼眸似血一般:“你这个杀害我皇儿的毒妇,我真是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以给我儿陪葬。”
“救、救命啊……”
我死狗般的挣扎。
娴贵妃存心要掐死我,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
赵太医见状,急忙劝阻道:“娘娘,不可呀。此人虽已被废,但到底是骁勇大将军之女,若是死在冷宫里,陛下不好向大将军交代啊。”
当年,我因谋害皇嗣,被皇帝褫夺了封号,还被赐了一杯鸩酒。是我爹携三十年战功,及手上的一半兵权,才换来皇帝一纸诏令:废后元氏,迁入冷芜宫,终生不得踏出冷芜宫一步。
娴贵妃不甘心的松开了我。
我重重摔在了地上,像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
娴贵妃不甘的离去。
自这日后,翠花和阿福不再寸步不离的盯着我了,我时常能偷偷溜出去,逮着谁就不要脸的问人家要不要做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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