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掉电视，准备把她扛进房间。我把她扛起来，她睁开双眼，眼神惺忪，看着我，说：“压力别太大了，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差。”说完她又闭上了双眼。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我睡不着，但我还是坚持闭上双眼。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妻子站在蓝花楹下，我站在树前喊他，她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一个劲地拽我，她抓得很紧，她想带我去哪，我喊她，但是她没有回应我，见单手拽不动我，她改用双手拽我。

我醒来时，仍然是黑夜，我移开她的手，走到窗边。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栋楼，我仔细看了看，又觉得那栋楼好像就在那里，看来最近眼睛的度数又增长了。

光柱扫过眼前的大楼，不时还变换着颜色。没过一会我重新钻回被窝，她的手重新搭到我的胸前。

我就听见了闹钟的声音，我睁开眼，看见一点微弱的光，看来天亮了。

橘还在睡着，她不像昨天那样起得那么早，我看快九点了，九点半之后银行正式开业。我得赶紧跑去银行，我还没迟到过，我从冰箱拿了一瓶牛奶，跑到电梯那里。下楼后往公交站赶。

我提着我的包匆忙坐到座位上。我看了一眼表，距离到九点半还有三分钟，我打开电脑，看着门外拥挤的人。

门开了，办理各种业务的顾客断断续续地走进来。门外的守卫像往常一样聊着天。阳光沿着整个银行慢慢移动，直至整个银行的模样显现出来。

午休时间到了，但是我仍然可以选择工作，我打算先吃午饭，我走到附近的一家餐馆门前，门前弥漫着一股鱼腥味，我经常来这家餐馆，也习惯了。我找到一个座位，开始点餐，我看了看蔬菜汤的价格，心里一颤，怎么突然涨价了？

我这点微薄的收入不足以这些贵的离谱的菜。思索过后，点了一碗炒饭，百分之百人工合成。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就习惯开始吃人工合成的食物了，我不知道天然种植的蔬菜、养殖的牲畜从哪里来，只知道在月初时，有几辆运输车将食物搬进城里。对这些东西，有时又感到莫名的亲切，我的记忆里却几乎为吃人工合成的食物。

我的脑中不时浮现有关蔬菜的唯一记忆：一个人喝着茶，一把锄头倒在一片小菜园里，那是一个温室，室外一片荒芜，阳光若隐若现，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的。远处的天际，没有树木，也没有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