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符的言论激怒了萧静婉。
她眉心紧缩,松了手上捆紧的能量长鞭,转身就是一鞭甩在林庆符的身上。
布满能量倒钩的能量长鞭的威力,可比安全团队成员手上的鞭子威力大多了。
萧静婉还没用多少力,林庆符前胸的作战服就已经开裂,血迹从伤口处蔓延晕染,又自布料的破损处缓缓滴落在公共平台上,逐渐聚成一滩血迹。
林庆符脸上因为剧痛而狰狞,牙关紧咬着才吞下接下来的痛呼。
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萧静婉,眼中除了痛苦,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屈辱。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像一个低贱的流民一样,被一个女人当众鞭打。
那股从伤口处传来的灼热刺痛,仿佛要将他的神经彻底烧毁,让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试图挺直脊背,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让他弓起了腰,像一只被重创的野兽。
或许是想在萧静婉面前保持自己男子汉的气概,不愿露怯,又或者是为了不让自己刚说出的话就这样被打脸,总之林庆符强忍着自己的痛意,故作轻松。
他甚至试图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扭曲错位的五官,却暴露了他此刻难以忍受的事实。
此刻的他,心中竟涌起一个念头,希望父亲可以像河夫人那样,不惜舍弃尊严向萧静婉下跪,求她放过自己。
难以忍受的剧痛,让林庆符第一次后悔自己口中说出的话。
他满怀希冀,希望萧静婉能看懂自己的内心,主动给他递台阶,再承认他的强悍之后,放过他。
毕竟这里的男子可不止他一个,旁边还绑着一个沉默寡言的能量数据学者胡珂。
林庆符可不相信一个清瘦白嫩的学者,会比他还要能忍痛,只怕是一下都受不了,会哭着喊着要母亲抱吧。
只是萧静婉的做法,注定要让林庆符失望了。
此刻,她正百无聊赖地在半空中甩动自己的能量长鞭,鞭梢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破空声。
她像是在全息投影中看戏一般,兀自欣赏林庆符的扭曲面容,半晌还伸手鼓掌,称赞道:“不愧是堂堂男子汉,一点也不怕疼。”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却又透着彻骨的寒意,让林庆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既然如此,想来林庆符还能再承受几鞭子,而不是让林群易丢了林家科技集团的尊严,向我跪地求饶!”萧静婉嘴角含笑,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自己面前双目几近喷火的男子。
林庆符本想矢口否认,但谁知萧静婉挑的好地方正是全城中心,即便是末世能量危机降临的时候,也是过往幸存者最多的地方。
此刻幸存者久违地看到有热闹,尽管内心惧怕萧静婉,却还是忍不住远远观看。
他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眼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幸灾乐祸。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诩上等人的林庆符自然无法否认自己此前的话语,只能在心中用自己能想到的污秽之语问候萧静婉全家。
他恨不得将萧静婉生吞活剥,但身体的疼痛和周围幸存者的目光,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在内心深处咒骂。
只是这点上,林庆符确实是误会了萧静婉。
虽说她确实是想将此事闹大,但最初选址的时候,萧静婉并没有考虑到幸存者,而只是纯粹地想为自己的家人出一口恶气。
她要让这些曾经欺辱过柳家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尝到被羞辱、被折磨的滋味。
剧痛终于稍稍缓和,林庆符松了牙关,张口骂道:“萧静婉你这个贱人!你他妈有本事放了我,让我跟你单挑!”他质问萧静婉:“就这样绑着欺负人算什么本事!”萧静婉重新坐回公共平台边沿,闻言,掀了掀眼皮,终于舍得施舍给林庆符一个白眼。
她表示:“那很可惜,你注定是没机会了。”
她轻蔑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世上这样纯正的蠢货,倒是不多了,也不知道林家科技集团究竟是如何教出的孩子。
萧静婉晃了晃腿,吩咐吴刚:“给我打,打到林庆符舍得闭上他聒噪的嘴为止。”
林群易在平台下将一切尽收眼底,迟疑片刻,终究是没有出言求饶。
他心中盘算,这个纨绔的儿子死了也就罢了,掌握林家科技集团经济命脉的女儿能活下来就行。
何况,这是林庆符自己嘴硬,非要惹怒萧静婉这个可怖之人,可不关他的事。
他甚至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萧静婉没有直接对林墨依动手,否则林家科技集团的未来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随着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鞭子落在林庆符身上,一直强撑着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发出哀嚎,场面一时宛如杀猪。
那凄厉的叫声,让围观的幸存者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骨子里对热闹的好奇却压过了对萧静婉的恐惧,忍不住往前凑了点,让自己更好看清公共平台上的一切。
萧静婉见状,给自己身后的安全团队成员使眼色,叫他们开始对剩余三人用鞭。
她要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
在出气的同时,萧静婉也想看看这其中是否掺杂别的势力。
虽然此前在寻找幕后之人时,她已经从萧静柔查到尹岸,又一路顺藤摸瓜查出三家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尹岸毕竟是戴罪之身,只是一个被削去职务后在逃的罪犯,并不可能仅靠一人之力就在江南区域掀起风浪。
河家科技集团、胡家科技集团、林家科技集团虽说属于江南区域七大科技集团之三,却也只是排在末尾,此次如此急切扳倒柳家堡垒,就是为稳固自身地位——他们也没有这般能力,让谣言深入人心到幸存者对柳家人的态度到了几乎人人得以诛之的地步。
因此萧静婉大胆推测,其中或许有别的势力企图浑水摸鱼。
这一想法,让她忍不住警觉起来,不愿坐以待毙的萧静婉选择主动出击,试图借此次机会揪出潜藏在人群中的另一股势力。
她要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无遗。
她相信,只要将水搅浑,那些自以为聪明的鱼儿,总会忍不住浮出水面。
而这边萧静婉思绪翩飞,那边安全团队成员们的一下下鞭子,可没有丝毫松懈。
早就希望能惩治三家人的他们此刻心中正快意,总是挥动能量长鞭的双手已然肌肉紧绷,却也不愿就此减自己的力气,生怕那四人身上的鞭痕不够重。
他们手中的能量长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落在四人身上,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一声闷响和皮肉撕裂的细微声响。
四人中,河浅浅的身子骨无疑是最弱的。
此刻受到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河浅浅,已经快要被折磨得晕过去。
她的惨叫声已经变得嘶哑,身体像一根被折断的芦苇,摇摇欲坠。
河武群早已跪在自家夫人身边,前额重重磕在能量石板上,一遍遍求饶,喊得嗓子都沙哑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看着女儿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
仿佛他们身上的痛楚愈多,他们女儿身上的疼痛就会越少。
胡珂脸上则是病态的苍白,被牙齿紧咬住的下唇不见半点血色,碎发被额前细密的汗浸湿,紧贴在额头,格外狼狈。
他紧闭双眼,身体因为剧痛而痉挛,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叫喊,只是身体的颤抖暴露了他此刻的痛苦。
因为嘴欠受到最多鞭刑的林庆符自然不用说,只剩下一口气,再也说不出挑衅萧静婉的话来。
他的作战服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身体像一堆烂泥般瘫软在能量木桩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这般看来,四人之中最为冷静的竟是一直缄默无言,只用一双漆黑的眼环顾四周的林墨依。
虽然她也因为数不尽的鞭打受伤,从伤口处渗出的鲜血,染红浅色的作战服,看上去惨不忍睹。
但文文静静的女子硬是咬住腮边软肉,一声不吭,只用幽深的眸子盯住平台下心虚的林群易,逼得他跪下身,对萧静婉磕头求饶。
她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父亲的懦弱和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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