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来是做个了断的，可不是跟霍家这俩人扯淡的。赵钱笑着说道：“老先生一把年纪了，何必再掺和这些事呢？儿孙自由儿孙福，你管不了那么多。哪怕这次让你解决了，以后呢？老先生还能管多久？”

一个近百岁的老人家，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他这个年纪已经看破生死，多活一天都是上天恩赐，又怎么会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

可是懂归懂，现在霍家上下只有霍启辰可以出来主事。奈何这货又没有那个主事的本事，霍向东不得不出面。

“说真的，我真是越来越羡慕你太爷爷和爷爷了，小小年纪懂的道理不比我少。你爸是怎么培养你的？”霍向东好奇地问道。

赵钱微微一笑，回道：“我爸没培养我，只是把我赶出家门五年时间。”

霍向东又咧开嘴，无声无息地笑道：“原来如此。五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了，或许就是这五年时间救了你，也救了你们赵家。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咱们还是开始谈判吧。”

张雅先表达了粮储方面的意见，霍氏航运风雨飘摇，员工混乱，无法保障粮储的运输工作，所以他们要终止双方的合作。

接着，赵蕊也表达了石油那边的意见，基本上与粮储那边一致。

霍启辰慌忙解释道：“这次是他在背后搞鬼，所以才导致我们不能按时发船。只要我们安定下来，一起都会恢复正常。请二位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三天之内，我们一定恢复正常。行吗？”

霍向东对孙子的说法非常不屑，明摆着赵钱已经公关了粮储和石油，她俩今天过来名义上是谈判，实际上就是来宣布结果来了。

这个时候球求她们帮忙，那就是在做梦。与其浪费口水说这些话，还不如说一些实际的呢。什么是实际？当然是真金白银最实际。

霍向东笑呵呵地说道：“二位，多余的话，我们就不说了。这样，他们给你们什么价格，我们调低两个百分点。什么话都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际。对不对？”

张雅和赵蕊互相看了看，都微微一笑。显然，她们都对霍向东的说法感兴趣。在金钱利益面前，谁都抵挡不了诱惑，这个很好理解。

赵钱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粮储和石油体制庞大，利益复杂，两个老总可不敢随意做决定。霍家若是给出更好的价格，他们绝对会考虑。

既然想到了这一点，赵钱也想好了对策。若是能在价格上打败霍家，那就打价格战。若是价格实在是太低了，那就放弃，让霍家继续跟两家集团合作。

赵钱让王玉军算过，之前他们给两家的报价就是保本价。价格再低的话，低多少亏多少。

霍向东在那个价格的基础上又调低两个百分点，肯定也不挣钱了。不过，霍家就靠这两家大集团支撑，即使不挣钱也必须做。最起码得保证霍氏航运正常运行，可以再想办法挣钱。若是霍氏航运倒下了，挣钱的机会都没了。

张雅和赵蕊不表态，其实就是在等赵钱表态。她们来之前，老总都交代过了，让赵钱跟霍家谈，她们只等结果就行，不要多嘴。

赵钱也看出来她俩的意思，只能赶紧表态。

“老先生这是想打价格战呀。我们对粮储和石油两家的订单志在必得，可以再老先生的报价上继续下调两个百分点。”

霍向东面色凝重，道：“你宁愿亏钱也要跟我们较劲？”

“这不是较劲，这是竞争。市场竞争本来就该这样，你能做，我不能做，那订单就是你的。我能做，你不能做，那订单就是我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都不挣钱了，甚至已经亏钱了，还要跟我们竞争，那不是很不明智吗？”

“对我来说，挣钱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霍家得倒下。你们不倒下，我无法告慰奶奶在天之灵呀。懂吗？”

“呵呵……我明白了。你做不做生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我们的生意搅黄了。对吧？”

“老先生可以这么理解。所以，老先生若是不能给出一个我们跟不了的价格，我看还是放弃吧。”

霍向东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霍启辰生气地骂道：“姓赵的小子，你他妈的欺人太甚。真要是惹毛了老子，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

赵钱一脸嘲笑地回道：“霍先生跟我爸年纪相仿，我本不该说一些不客气的话。不过，你真么多年真的是白活了。你觉得几句吓人的话就能解决问题？怪不得老先生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出山呢，你们确实不够我打，全都是垃圾。”

“你骂谁垃圾呢？你……”

“启辰，给我闭嘴！安静地坐着，不然就滚蛋！”

霍启辰赶紧闭嘴，安静地坐着不动。

讲真的，活到霍启辰这个岁数，还跟个乖宝宝一样，确实是一种悲哀。

霍向东想了好大一会，道：“我们再下调一个百分点。”

王玉军立刻小声对赵钱说道：“我们的报价基础上下调五个百分点，霍氏航运要亏损3-4个百分点。去年他们营收35亿，粗略估算他们得亏损一个亿左右。”

一个亿对于霍家来说还亏得起，只要能保住这两个大客户，他们可以从工人工资等方面节省过来，很容易就弥补上这个亏损。

霍家这种小作坊都能亏得起一个亿，赵钱没理由不跟呀。赵家的财富每年亏十个亿，也够亏几百年，甚至更久。为何不跟？

“这样，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咱们就梭哈了吧。之前我给两家公司的报价可以作废，重新报价，在霍氏航运给你们的价格基础上调低20%。这是我的底线了，不知道霍老先生跟不跟？”赵钱笑着说道。

王玉军咽了咽口水，调低20个百分点，那就意味着钱通货运每年要在这两家集团身上至少亏损4个亿。公子爷这一招真是有失水准，每年亏损那么多，公司还怎么做下去？

张雅和赵蕊心里乐开了花，赵钱为他们节省的钱，那就可以通过财务运作变成公司的净利润。公司净利润提高了，员工们的待遇自然会更好。

霍启辰愣住了，每年亏损几个亿，就为了跟霍家较个真，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霍向东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赵钱，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