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霍家面前就只有两条路。
第一，继续跟价，保住粮储和石油的订单。这样一来，霍氏航运就可以继续运转，不至于突然没了业务，只能倒闭。
但是这样的代价就是他们以后每年要亏损4个亿。就算从工人的工资和待遇方面克扣，他们也得亏损3个亿。
第二，就此放弃，赶紧去寻找其他合作伙伴。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霍氏航运必须卖掉大货船，因为他们的业务量根本就养不起那些大船。
但是现在航运行业不景气，竞争又大。若是他们砍掉大船，减少航线，必然会导致他们慢性死亡。
换句话说，不管霍向东怎么选择，霍氏航运都得走向灭亡。
过了好大一会，霍向东憋出一句话，道：“好小子，玩的够狠。宁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也绝对不让我们霍家好过。你们家这些年最多也只能积累二、三十亿的财富。一年亏损好几个亿，你们又能撑多久？为了跟我们较真，你就以毁掉赵家为代价，我看你那五年是白熬了嘛。”
赵钱哈哈大笑，回道：“这个就不需要老先生操心了，你就别耽误大家的时间，赶紧给一句痛快话，跟还是不跟。”
霍向东撅着嘴，狠狠地回道：“跟！你们赵家能亏得起，我们霍家也能亏得起！”
这时霍启辰可着急了，慌忙说道：“爷爷，不能冲动！咱们留着财富，即使做不了航运，也可以做其他行业，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如果这么亏损下去，要不了几年，我们霍家就得亏干了。您说他们不惜亏损也要跟我们较真，您何尝不是这样？您没有几年可以活了，但是我们霍家上下几百口子还得吃饭呀。”
这霍启辰也是真不会说话，最后一句话可把霍向东给气坏了。
“你……你……你这个畜生，这么跟我讲话。咳咳……”
霍向东气得剧烈咳嗽起来，霍启辰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给爷爷道歉。
“爷爷，对不起，孙儿说错话了。您老别激动，别激动……”
霍向东愤怒地喊道：“小翠，推我走，我不管了。”
这时，一直在外面等着的保姆小翠进来了，推着霍向东走了。
霍启辰在后面喊着给爷爷道歉，但是霍向东不理会，头也不回一下。
赵钱笑呵呵地说道：“霍先生，怎么说？跟还是不跟啊？”
霍启辰大骂道：“王八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啊。每年亏损几个亿，只有傻子才会做。不跟！让给你们做了！”
张雅立刻就问道：“霍先生能代表霍氏航运吗？”
霍启辰笑呵呵地回道：“当然。我是副董事长。我爸现在躺在医院里还没醒过来，当然是我做主。”
赵蕊拿了一份合约，道：“那霍先生就把这个签了吧。”
霍启辰拿起来仔细看看内容，看完就怒了，慌忙说道：“什么意思？怎么还让我们赔钱？”
赵蕊又拿出一份合同，回道：“霍先生可以好好看看我们之前签订的合约。如果因为你们的原因导致我们延期交货，你们需要承担一切损失，并且罚款当次运费的三倍。”
当初为了争取华夏石油这种大公司的订单，霍氏航运确实在签订合约的时候接受了许多不公平条款。其中就有赵蕊说的这一条。
粗略估算一下，这次霍氏航运要一次性赔偿华夏石油总计1.5亿。这怎么接受？
张雅也把华夏粮储与霍氏航运签订的合约，道：“我们当初签订的合约中也有这样的条款。若是因为霍氏航运的原因导致我们货物无法按照约定交货，需要你们承担一切损失，并承担档次货物总额的三倍赔款。我们精确计算了出来，一共2.6亿。”
霍启辰又惊又怒，大声问道：“怎么会那么多？”
张雅解释道：“我们这次要运输的货物总价值为8千万。三倍赔偿就是2.4亿。由于我们的原因导致不能如约交货，我们需要赔偿对方合同价值的20%的违约金。算一算，差不多就是2.6亿。霍先生若是有疑问，我可以把我们与客户签订的合同复印件给你看看。”
霍启辰咽了咽口水，心虚地说道：“那……那你拿来看看。”
张雅把准备好的合同复印件拿了出来，递给了霍启辰。
正如张雅说的那样，合同金额是1200万美金，换算一下大概就是8400万华夏币。三倍合同金额，2.4亿已经是友情价。
霍启辰颓废地噗通一下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合作不行，不合作也不行，霍家真是要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呀。
赵钱一脸轻松，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道：“霍先生，知道为什么老太爷和老爷子都对你不满吗？因为你一把年纪了，还是没有主见。谁都知道你该接受霍氏集团了，可是老爷子就是不肯放手。为何？还不是觉得你做人太犹豫，没有一点主见，把集团交给你，早晚会毁了。现在你的机会来了，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不管你的选择对不对，至少让他们看到你在这个时候敢于承担责任，能担得起霍家的重担。你说对不对？”
霍启辰还真信了赵钱的话，道：“这个不需要你教。合作是肯定没法合作了，但是你们要我们赔偿这么多钱也不现实。我看，大家好聚好散，我们意思意思给你们几百万做补偿，咱们就算两清。如何？”
这种事情就不应该立刻给答复，拖着，拖得越久越好处理。霍启辰被赵钱的话给迷惑了，居然没有任何考虑的情况下就做出了决定。
粮储和石油是什么性质的企业，会惯着他们霍氏航运？
张雅呵呵一笑，回道：“霍先生若是这么说，我觉得就没有不要再谈下去了。我看还是交给法务部处理吧。”
赵蕊也立刻表示没有必要再谈，一切都交给法务部处理。
霍启辰觉得既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他也没必要继续对粮储和石油的人低声下气。于是他就很硬气地说道：“不谈就不谈吧。那就交给法务部处理，我就不信没天理了，你们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张雅立刻起身整理文件，并说道：“那就到此为止，我们不会再跟你们有任何形式的沟通或者谈判。赵先生，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吧。”
赵钱立刻笑着回道：“没问题。赵经理，你的意思呢？”
赵蕊点点头，回道：“我们的态度也一样，既然霍氏航运没有诚意，那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谈。”
赵钱笑着点点头，起身对霍启辰说道：“霍先生，我们可就走了哦。”
“不送！”霍启辰很不客气地回道。
“哈哈……”
赵钱开怀大笑，转身离去。
王玉军笑呵呵地招呼张雅和赵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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