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肖雪又上楼去检查了一番,发现连许天明的保险箱也被搬上车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搬的很齐全,我们走吧。”
说完,她便和自己带来的人一起离开了。
一直等到许肖雪的车子都听不到声音了,家里的佣人才忙分别去抱回了浩浩,解开了赵梦梦的束缚。
赵梦梦一被扶起来,就跌跌撞撞的跑到浩浩跟前。
但是小家伙紧紧的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赵梦梦都要吓蒙了:“快!快给老爷打电话!快叫救护车!!”
当许天明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浩浩已经进了急救室。
赵梦梦则坐在抢救室门外,捂着脸,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梦梦。”许天明走过去,“情况怎么样了?”
“老爷!”一看到许天明,赵梦梦就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太欺负人了!许肖雪把孩子关在门外,硬生生的让他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他还那么小,还没有满月啊!她怎么忍心下得去手?!老爷,她这是想害死我们的浩浩啊!”
许天明抱着她,痛心的点头:“这件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许肖雪从小就飞扬跋扈,但是他从未对此说过什么。
因为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并且,他有底气可以让许肖雪一辈子飞扬跋扈下去。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许肖雪如今竟然都踩到他的头上来了。
她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
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一个畜生。
他绝对不会轻饶了许肖雪的!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许肖雪打电话。”他安抚赵梦梦之后,拿着电话走到床边去打电话了。
许肖雪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喂?”她的声音很轻快,听起来非常的扬眉吐气。
许天明此刻却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现在给我滚到医院来!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呦,进医院啦?”许肖雪反而笑了,“是那个小杂种,还是那个贱人?还是说,他俩都进医院了?哈哈哈哈……等他们死的时候告诉我,我好去买点烟花庆祝一下。”
“许肖雪,你疯了吗?!”许天明被气得一阵晕眩,“不要以为我不会去告你,如果我愿意,能让你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是吗?”许肖雪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她冷笑一声,“那你就去告好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有什么责任吧?所有许家的人都能证明,那孩子分明是被他妈妈亲手放在门外的,关我什么事?”
“你简直目无长辈!你会下地狱的!”许天明气愤的声音都变了。
“长辈?”许肖雪嘲讽的重复了一边这个词,“许天明,少拿父母长辈的身份来压我了,从你逼死我妈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失去了我对你所有的尊重。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哦对了,事实上,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你现在既没地位,也没有钱,连自己的名声都搞臭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拿我怎么办。”
“你!”许天明的心脏部位一阵刺痛,他捂着心脏,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快要倒下去了,“你这个逆子!”
“我变成逆子也是被你逼的。放心,我会去医院的,等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死的时候,我会去好好看看他们的下场的。”许肖雪冷漠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刚挂断,手机就从许天明的手里慢慢往下滑去,最后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也贴着墙,慢慢的坐到了地上,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赵梦梦在急救室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许天明的归来,去找他,却发现他已经背靠着墙坐在了地上,头低垂着,像是没有了生命了一般。
赵梦梦大惊失色:“老爷!老爷你醒醒啊!医生!!”
在她的呼唤下,几个护士和医生赶过来,把许天明也抬进了急救室里。
赵梦梦崩溃的坐倒在了地上。
天啊,要是当初她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她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啊……
许天明毕竟是许肖雪的父亲,他一入院,医院就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许肖雪,让她尽快去医院支付许天明的治疗和住院费用。
因为……赵梦梦说她自己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
确实,许肖雪那天把许家的全部现有资产都搬走了。而且,赵梦梦也并不知道许天明银行账户的密码。
但是,说她一分钱都没有,骗鬼呢?!
许肖雪非常不屑。
她甚至根本不想去医院。
最后还是傅承烨开的口:“你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新官上任,要是被人知道你连自己的父亲病倒都不去探望,影响会非常不好的。”
许肖雪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决定和他一起去一趟医院。
他们抵达医院的时候,许天明和浩浩都已经出了抢救室,住进了病房里。
浩浩得了肺炎,许天明的情况就严重多了,他因为情绪过度激动,脑血管破裂压迫神经,得了偏瘫,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许肖雪原本只想去看看许天明就离开的。
但是谁知道,医生对她说:“赵小姐跪下给我们磕头,死活要把许先生和孩子放在一个病房里,我们没有办法,也就由她去了。”
许肖雪冷笑:“她这是故意的要做给我看呢。没事,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和傅承烨一起去了许天明所在的病房。
赵梦梦正坐在浩浩的病床边哭,突然听到门响,抬头一看,是许肖雪和傅承烨来了。
许肖雪冷冷的瞥她一眼,然后看向了病床上的许天明。
她皱了皱眉。
印象中的许天明,一直都是非常的精神,非常有威慑力的。
但是眼前的许天明,却明显的显出了老态。
他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容枯槁,连身形似乎都缩水了不少。
这样的许天明,就像是一盏即将燃尽灯油的灯,快要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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