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又对沈茵茵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后,便带着护士们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门刚一关上,沈茵茵就激动的再次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傅承烨:“承烨……”
她的声音都在抖。
已经十几分钟了,可她依旧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之中难以自拔。
傅承烨低头看她:“茵茵,我睡了很久吗?今天几号?”
在傅承烨的感觉里,他不过睡了一个长长的觉,最多不过是起的晚了一点罢了,可是听刚才医生的意思,怎么好像他昏迷了很久一样呢?
傅承烨真的糊涂了。
沈茵茵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承烨,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医生说……你很有可能已经成为植物人,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这段时间,我真的都要被你吓死了……”
她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傅承烨震惊了好一会儿,然后心疼的把她搂紧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一定很累吧?有没有受委屈?”
之前,在傅承烨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沈茵茵的心里好像有一口气在撑着,支撑着她镇定的面对所有的人和事,支撑着她无论多累都要坚持下去。
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很累,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过。
但是此刻,当委屈这个词从傅承烨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某个城墙却在瞬间坍塌了一地。
她觉得好委屈,好难过……
她趴在傅承烨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委屈,我真的好委屈……公司的事情……你家人的事情,还有于得水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的朝我压下来……承烨,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在扛着,你该多累啊,我还跟你赌气……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话也是说的零零碎碎的。
傅承烨却已经听明白了,他心疼的不停亲吻着沈茵茵的发顶,柔声安慰:“茵茵,你辛苦了,这段时间太为难你了。”
沈茵茵摇摇头:“只要你能醒过来,再难我都不怕。”
傅承烨动容的笑了,他捧着她泪痕遍布的小脸,看着她哭红的眼睛,问道:“不怕了,以后有我在,你就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说着,他温柔的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沈茵茵吸了吸鼻子:“其实,现在我也能帮你分担一些工作了,这段时间,我对傅氏的运作有了基本的了解,还亲自出面谈了一次生意,不过……”
听到她的后半句,傅承烨的脸色变了:“亲自出面谈生意?”
作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商人,他自然知道,一个漂亮的女人去谈生意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
沈茵茵点了点头:“嗯,是的,销售部的经理对我说,方氏要求必须我亲自出面才肯签订合同,后来……”
“方氏?”傅承烨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你有没有受欺负?”
沈茵茵低了低头:“差一点,幸亏王辞和江水去救了我……”
“真是该死!”傅承烨恼怒的骂道,“哪个销售部经理让你去干这种事情的?”
他们这明摆着就是在欺负沈茵茵脸生面皮薄,想要陷害她!
沈茵茵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傅承烨的眼神已经像冰一般的冷了:“很好,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他!茵茵,你还遇到了什么事,跟我说说。”
一个月的空白,让他非常的不放心。
但这一个月的空白,也给了他一个看清楚公司众人真面目的机会。
从前的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忠诚良善之徒,在他被医生确诊为植物人的这段时间里,全都把面具揭了下来。
沈茵茵明白他心中所想,便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挑重要的跟他讲了一遍。
傅承烨紧锁着眉头,听得很认真,也很心寒。
当沈茵茵讲到那个带着众人想要武力从沈茵茵手中抢走董事长位置的傅二叔的时候,傅承烨冷笑了一声:“这个老匹夫,真有脸来!”
“承烨,他真的是你的二叔吗?”看傅承烨的反应,沈茵茵试着问道。
“他确实和我有点血缘关系,但这点所谓的血缘关系,根本一文不值。”傅承烨不屑的说。
沈茵茵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样的矛盾,但是想到傅二叔那副无赖的模样,她也能明白为什么傅承烨会对他这么厌恶了。
虽然她没有问,但傅承烨还是开口把当年的旧事说了出来:“我自小就知道我妈妈长得漂亮,因为喜欢她的人太多了,其中,就包括我这个混蛋的二叔。他出生的时候,爷爷就已经积攒下了相当丰厚的家产,但他学到的本领却只有吃喝嫖赌。”
“甚至在我爸爸和我妈妈结婚后,他看着我妈妈长得美丽,还经常骚扰她。若不是爸爸在,只怕我妈妈早就被欺侮了。”
“爷爷看他没有出息,便把家产多数都留给了我爸爸,只留给他能维持生活的钱。爷爷过世后,他三番五次的上门找我爸爸索要钱财,不给就撒泼打滚,痛斥我爸爸不顾手足之情。爸爸念及小时候的情谊,也不忍心放着他不管。一来二去的,就惯了他一身的毛病,把我家生生当成了提款机。”
“妈妈觉得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早晚出现问题,就把家里的财产大部分变现了,给了我,让我带去国外念书,她和爸爸只留下了维持生活开支的钱。”
“后来,我出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传来了我爸妈出车祸死亡的消息。”
说到这里的傅承烨,眼里满是浓浓的恨意。
“怎么会这么突然?”沈茵茵也听出来了不对劲。
傅承烨冷笑一声:“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那个好叔叔策划的阴谋!他找人把我父母撞死后,以自己是傅家人的名义,光明正大的住进了我家。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但是却查不到准确的证据证明这件事确实是他谋划的。我一气之下,找了几个朋友,把他赶出了家门。本来,我想把他从我父母那里得到的钱全部要回来,然后把他丢进山沟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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