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实业总裁的生日宴会。
十多个小提琴演奏者,将充满着奢靡香槟气味的优雅音乐,专注的呈现给各位贵宾。
成千的贵客,带着脸上的假面,手里拿着香槟红酒,与相识却又陌生的人,欢愉的交谈。
唯独有两人,他们像是和这场别开生面的假面舞会毫无瓜葛,在大厅一隅,眼中只剩下彼此。
一个是身着黑色燕尾服,带着侍者面具的男人。虽然着装简朴,却丝毫掩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贵族气息。
一个是服饰简陋,穿牛仔T恤的女子。虽然她带着埃及艳后的面具,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出现在高级宴会里的人。
并且,那女子,现在还满手油污的揪着那男人的耳朵。
看起来就像是专门跑到宴会来蹭吃蹭喝,意犹未尽之时突然被人发现,然后恼羞成怒。
不过乔七七此时,倒并不是被人发现而恼羞成怒。
因为面前这个男侍者,实在是太不讲理了。侍者么,就该对来宾好好服侍周到。这侍者竟敢不理会她的要求,作为堂堂环球实业总裁的秘书,她决心要好好教训他!
揪着男人耳朵的手越发用起力来,“不说话是不是?姑奶奶今天教教你,怎么做一个好侍者。”
手,被那男人突然间从他耳朵上掰了下来,顺势一拉,乔七七倒在了他的怀里。
男人身上没有刺鼻的香水味,他身体散发出一种使用高级香皂沐浴过后的味道。还有他的衣服,那衣服上沾染满了檀香木的香气。
微微一闻,沁人心脾。
“找到你了。”从面具的眼孔中,可以看到男人眼波流瞬间,尽是柔情。
什么?他要找她做什么?
认识吗?不可能啊,乔七七可不记得她有认识这么‘高端’的朋友,这些周身散发贵气的人,只会是她下手的目标。
也没有挣扎,只是小心翼翼的倒在男人的怀里,静观其变。
哎哟,腰疼。
这么四十五度斜在男人的手里,还真是要了命了。想伸手去扶一扶那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小蛮腰,却被男人认为是她要逃,抱着她的手,越发用足了力气。
靠……胳膊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这男人,到底是要干嘛呢。
眨巴眨巴眼睛,憋着嘴。反正现在带着面具,这男人也看不见她那不满的表情。
只见他,伸出了手,将面具系在脑后的绳子一拉,轻轻的揭下了她的面具。
“喂!你这是犯规!”乔七七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那男人,搞什么啊!明明是假面舞会,谁都不可以擅自动别人脸上的面具。
那男人在见了这张面具下的真面孔之后,惊得倒退了两步。
靠!本姑娘的人皮面具有那么吓人吗!乔七七暗自腹诽。心里的小火焰也瞬间被这男人给点燃了。
男人拔腿就往回走。心中大为不悦,真是倒了霉了,Soli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乱发信号?先是秦舒雅,现在又是他的秘书安妮。
难不成Soli坏掉了?
“你站住,别走!”乔七七拨开人群就追了上去。
敢动姑奶奶的面具、敢被姑奶奶的容貌吓得后退两步,灭了你!
身着金色礼服,带着镶有宝石面具的秦舒雅,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原本一听雷宇霆的生日宴会人人都得戴面具,心里十分的不乐意。倒不只是不容易找到雷宇霆,而是更不容易找到雷宇霆的秘书。
这下倒好,她要找的人,已经被人揭下了面具,曝露在她视线范围内。
秦舒雅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步步朝乔七七的方向走了过去。
“安妮,敢和我过招,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
乔七七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视线一晃,对了,那一米八几的黑色燕尾服男就在前面不远处。卖力的穿过人群,想要追上那个男人。
谁知一个举着托盘的侍者,撞了她一下。
侍者谦恭的道歉,可她现在哪儿还在意这些,先找到那个男人要紧。
停下搜寻的脚步,不对,有古怪。
是哪里不对?
是那个侍者吗?他透过面具看她的眼神?他刚才另一只手的动作?
身为神偷的乔七七,就算再怎么慌乱,也能察觉到方才那侍者手上的动作不对劲。
当下心里大呼不妙。
可却为时已晚。
“抓小偷啦!”大厅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
正在畅谈的人们纷纷停了下来,注视着那个穿着金色礼服的女人。
女人站在了二楼的中央,揭下了脸上的面具,神色愤恨的对众人说,“各位,打扰了!不过宴会里现在出现小偷,请先封锁大门,所有的人都将手放在显眼处,免得被人误认为是小偷。”
是秦舒雅。刚刚那个侍者也一定是秦舒雅派来的。
糟糕!被陷害了!
“我的宝石耳环被人偷了,虽然宝石耳环对我秦家来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可那耳环是我父亲母亲在生日时送我的,对我来说有着不寻常的意义,所以要劳烦各位了。”
这秦舒雅,说得可真让人为她的孝心涕零。
虽然她的耳环乔七七的确动过一副,不过那时候顺走她的耳环只是为了气她一下,再说那副耳环不是也拿去当她的修车费了么?
今天,她可绝对没有拿过秦舒雅的耳环。
再说了,她是神偷,又是不是什么乡下小毛贼,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没必要费尽心力去偷秦舒雅区区一副宝石耳环。
更何况,就算她真的下手了,那秦舒雅能发现?
肯定是她叫刚刚那个侍者偷偷塞进她的牛仔裤里了。真是失算,早知道穿礼服来了,穿什么牛仔裤!
小心翼翼把手背到身后,钻石耳环应该放在了她后面的裤兜里,她能感觉得到。
“你在做什么!”站在二楼的秦舒雅矛头直指乔七七。
乔七七耸耸肩,把手放在前面以示清白。
看来秦舒雅此次是当真好好算计了一番。银牙紧咬,被人四面八方的盯着,这次真的要给人当毛贼了。
时间分分秒秒走过,许是刚才追那个燕尾服男人追到了大厅中间,所以从边上开始搜查的侍者还没搜到乔七七跟前来。
怎么办……搜到她身上来,只是迟早的事。
如果真是因为出手不利,被人抓了现行,那她也就认了。可这明明是秦舒雅那个女人的栽赃陷害,这口气,又怎么咽得下去!
“搜她!就那个穿着牛仔裤的,就她穿得最穷酸,最有可能偷我的耳环。”秦舒雅估计是按耐不住了,急切的想要看整过她的人出丑。
乔七七立刻被四周投来的目光射成了马蜂窝。
干嘛?穿得朴素也犯罪!
那些侍者,正带着阴冷的目光,向乔七七走来。
死了死了……这东西的的确确在她身上,虽然不是她偷的,可被人赃并获了之后,那就算是巧舌如簧,也只能百口莫辩呀。
秦舒雅,算你狠!
当侍者叫她举起手来,要强行搜身的时候,秦舒雅那神情,端的是得意洋洋。她也不理会乔七七用愤恨的神情盯着她。她只知道,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的罪过她的人,就让他们通通没个好下场。
“住手!”
带着面具的雷宇霆,喝止住了正要对乔七七搜身的侍者。
他的声音高昂并且具有威严,即便是没露出真面孔,也让那些侍者手里一哆嗦,不敢再上前。
乔七七也是一愣,看着那个戴面具的男子,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摘下她的面具?为什么又要避开她?而现在,又为什么要站出来帮她说话?
“你算哪根葱!你们都给我继续搜!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停下。”秦舒雅心下大为不悦,一个小小的侍者,竟也敢挺身而出去救雷宇霆的秘书。
“哪根葱?”拳头不断捏紧,雷宇霆最恨的,就是那种不自量力的人。
伸手,揭下脸上的面具。
脑袋上纵使还有月牙形状的伤痕,却也掩盖不住由内而散发的王者气息。
“我倒想问问你算哪根葱。”挑眉,不怒自威。
“哇,是雷总也……”
“为什么他脑袋上有个月牙。”
“嘘……”
大厅里,被他威慑力十足的气势给震得无人敢说话。都知道环球实业的雷总一发起火来,那可是给大罗神仙一一烧香都没得用。
所以,一向知道审时度势的富家贵族们,又哪敢在这种时刻去引火烧身?
“宇霆,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舒雅一边说,一边顺着楼梯跑了下来,拉住了雷宇霆的胳膊求饶。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有一个做小偷的秘书?”
“不,真的不是。”秦舒雅那副委屈样,装得跟真的似的,十分煽情,“宇霆,你请了这么多贵宾来给你庆生,哪样金银珠宝他们没见过?这里会偷我宝石耳环的,只可能会是她……”
“滚开!别叫我宇霆。”一把将秦舒雅推得老远,反又转身到了乔七七跟前,他一边打量着一边若有所思,最后,紧紧的揽住了乔七七的肩,“她只会比你富有,怎么可能看中你的钻石耳环?”
“宇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舒雅匪夷所思的打量着紧贴在一起的二人。
不止是她,也不止大厅里那些贵宾。
就连和雷宇霆朝夕相处了许久时间的慕容宇和宇文文涛,也搞不清他们的总裁到底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雷宇霆的嘴角轻微勾勒出一个弧度,神色轻蔑的打量着秦舒雅,“她是我的女人,会比你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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