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芊柔死气沉沉的样子,南宫瑜心如刀割,他想起在茅房和芊柔见面的时候,她那娇羞不已却还偷偷看她的表情,想起在邀月宫的时候,她明明是在逃跑,却看到他忘乎所以的流口水,想起他每一次的出现,都引得芊柔垂涎不已的情景,想起在芊柔面前,他是多麽有存在感。想起林若水对他说的,她非常聪明,不是一般人,如若为己用,他的命运便可逆转。
如今,她竟然就要死了。死在了司言的掌下,这一切,竟然让他感觉是一场阴谋,他最好的朋友,好像出卖了他。难道他们处心积虑的密谋,只是为了得到那块血玉?这一切,让南宫瑜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他好心痛。他不愿意去相信。如若司言都出卖了他,那么,这个世界,他还能相信谁?他的未来,怎么掌控?
“柔儿,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活着,做本王的女人!”南宫瑜目光坚毅的看着芊柔,低头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记,“如若你去了,本王今生,不再相信任何人!”
看到南宫瑜的举动,霖儿有些悲痛,有些感动。虽然她不清楚南宫瑜对芊柔是什么情感,但是看到他如此难过,她心里竟是有些欣慰。
“霖儿,好好守着,别让人打扰我们!”
南宫瑜说完,抱起芊柔来到了水池边,看着滚滚的汤水,他凝聚了全身的内力抵着肌肤。抱着芊柔跳入了水池。那滚烫的水宛若要把他们煮熟,烫得他浑身情不自禁的发痒,发痛。南宫瑜紧紧握着芊柔的双手,用内力为她降低水温,再缓缓的用内力打入她的经脉,为她修复。虽然不知道司然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却愿意试一试。
那滚烫的水温,似乎刺激了芊柔沉睡的神经,她竟然微微哆嗦了一下。这让南宫瑜一喜,看来,司然说的没错,这是疗伤圣物。南宫瑜用尽了一身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在芊柔的体内行走,周而复始,循环又循环。
忽然,草居门口出现了一队人马,霖儿见状,连忙拿着刀走了出去。却是冥邪一干人,那司然,也在这群人当中。
霖儿一见,非常愤怒,“司然老儿,把我小姐的血玉拿过来!亏你这么大年纪,竟然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司然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看了眼冥邪。
“大皇子,该做的事情,老夫已经做了,你我之间,恩怨已了!”说罢,司然快步走进了草居,看到南宫瑜抱着芊柔在水池疗伤,他脸上闪过一丝内疚。
“二皇子,对不起!这是老夫最后为你做的!”司然说罢,把一包草药扔进了水池。
却见这草药沾着这水温就一下子散开来,透出浓浓的奇香,南宫瑜顿时发现,这香味,竟然让人心旷神怡,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送进芊柔体内的真气,不是那么受阻了。他冷冷的看了司然一眼,没有说话。
“浸泡七天七夜,姑娘的伤,应该可以完全修复了。请原谅老夫!”
司然说着走了出去,却忽然抢过霖儿手上的短剑,猛然插向自己的胸口。一股鲜血喷出,司然面含笑容,倒在了地上。
“爹爹!”天空忽然出现一声凄凉的呼喊,司言如苍鹰一样从天而降,跪倒在了司然面前。“为何要这样?爹爹!”
“既然……既然又无法尽忠,又……又无法尽孝,为父死而无憾!对不起,言儿!爹爹先走了!”司然说完冷然一笑,闭上了双眼。一张老脸上,似有着解脱,也似有着内疚。
司言跪在司然面前,一时间泪流满面。冥邪冷然看着死去的司然,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光芒。
“愚忠!”他唾弃的冒出这么一句。
司言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却忽然抱起司然的尸体,纵身而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冥邪走进药池,看着南宫瑜闭着眼睛,只顾为芊柔疗伤。
芊柔双眸紧闭的躺在南宫瑜怀里,冥邪不觉心中顿生一股妒意。
“没想到,你倒是很痴情的嘛!一个仅仅见过数面的女子,值得你这么做吗?”
冥邪拿着剑,指着南宫瑜的脖子,“二弟,你以为,你做的那一切,为兄就不知道了么?”
南宫瑜没有说话,也不曾理会冥邪,手上的劲道却是暗自凝聚,如若冥邪敢趁人之危下手,他亦不会顾念兄弟之情。
霖儿看得冥邪竟然打扰南宫瑜救芊柔,她忽然钻进药池,一把推开了冥邪。护在南宫瑜面前,“你滚开,不准打扰二皇子为小姐疗伤!”
“小丫头,就不怕本宫杀了你么?”冥邪抬剑指着霖儿,眼底微露杀机。
“怕你作甚,小姐死了,霖儿陪着就是!”霖儿昂起头,一脸凌然。
“滚开!”冥邪剑头一偏,一股剑气流出,霖儿无法抵挡那剑气,竟然被打开数丈远。
冥邪蹲在药池边,笑看着南宫瑜,“二弟,你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司言的这一掌,是故意的吧?可惜你啊,千算万算啊,还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吧?这背叛的滋味,好受吗?”
冥邪淡笑到,眼底却是冰凉一片,看到芊柔那苍白的脸颊,他竟有些心疼,只是,他想打击南宫瑜,狠狠的打击他。不知道为何,看着芊柔躺在南宫瑜怀中,他心里的火,便冒得腾腾的。
南宫瑜睁眼怒视了冥邪一眼,手上却未敢丝毫放松,他不会因为冥邪的刺激,而有任何的闪失。暮地,冥邪掏出了血玉。在南宫瑜面前晃耀。
“知道吗?为了得到它,大哥费劲心思,还伤了她,本来我不想伤她的。看她长得那么千娇百媚,还那么可爱。我也很想要,只可惜啊,为了血凤,就不得不出此下策咯!”
南宫瑜轻哼一声,眼底尽是愤怒。
“如今,本宫已经得到了血凤,二弟,如果你跟着大哥,大哥定然保你日后荣华富贵。你和你母妃,本就在父王面前不讨喜,为何还替他办事?你就别想得到父皇的抬爱了。你私底做的事情,如若被父皇知道,想必也……哈哈哈!”
无法想象冥邪的笑声有多惊悚,他狂笑着,却是冷着一张脸,冰冷的眸子如冰刀一样刺向南宫瑜,而南宫瑜显然不为所动,他的笑声中,有一丝尴尬。
“冥邪,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忽然,一个讥讽的声音出现在草居门口,冥邪寻声望去,却是楚剑心一脸阴霾的站在哪里,手那铁扇,眼底尽是怒容,得知芊柔在邀月楼,他便飞驰而去,却始终晚了一步,后来庄楚查到芊柔身受重伤,南宫瑜带芊柔来此处疗伤,他便跟着赶了过来。
“怎么,手下败将,你那随从陆马义死了,想报仇是么?”冥邪迅速走了出来,一脸不屑。
“哼!无耻之徒!看招!”
楚剑心说罢铁扇一挥,几个旋转朝冥邪攻了过去,但见他脚尖一滑,飞出数丈远,铁扇一展,一道光芒飞过,那铁扇的扇骨,竟然变成把把尖刀,光芒四射。
冥邪举剑迎了过去,两人斗在了一起。天空依然飘着细雨,在他们飞沙走石的对招中,细雨四处飞溅。两人不一会便已经交锋数百招,不分上下。
“楚剑心,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们邀月宫和你们武林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老与本宫过不去?”
楚剑心掌管武林各大门派,本是冥邪争取的对象,只是因为陆马义一事,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冥邪不想和楚剑心为敌,武林各派势力很大,而且,个个都是好手,如若为己用,那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
“就算本座对朝廷毫无半点感情,也轮不到和你狼狈为奸。冥邪,你想得到天下,却是要问问本座愿不愿意!”楚剑心说着,手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知道冥邪的火焰掌厉害,所以他丝毫不给冥邪这机会使出那最狠的一掌。
“南宫青云逼死你爹爹,你难道不想报仇么?”
“这是本座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楚剑心忽然铁扇一收,一声尖锐的啸声散播开来,天空忽然出现一个闪亮的信号弹。他顿时冷冷一笑,翻身朝冥邪冲了过去。
“怎么,找救兵?”
冥邪骇然,忽然落在地上,一队人马顿时聚集在一起围着冥邪,冥邪双掌一收,开始凝聚掌力。
楚剑心顿时眼底浮起一股阴寒,铁扇一挥,对着那群人扫了过去,再一个翻跃冲向冥邪。
“还想故伎重演!找死!”他冷哼一声,忽然举掌从天而降,朝冥邪劈了去。
冥邪无奈,只好举掌对抗,却见楚剑心忽然掌风一转,铁扇顺势一收,如同一把短剑,朝冥邪的掌心刺了下去。冥邪无法收掌,竟被楚剑心刺穿了掌心,他顿时大怒,抽出双掌。换为拳头,朝楚剑心招呼了过去。
“把玉佩交出来!”楚剑心大喝,步步紧逼冥邪。
冥邪双掌血流不止,满脸愤怒,“做梦!”
忽然一阵马蹄声,门口跑来一路人马,个个气势汹汹,冲进了草居。“盟主,属下来晚了!”
领头的是庄楚,他一接到楚剑心的命令,便飞快的赶了过来。却见楚剑心和冥邪两人在斗得你死我活。
“怎么,打不过,想搬救兵?凭你也想得到血凤,痴人做梦!”冥邪嘲讽道,忽然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挥手洒出一片寒光。人却消失在夜幕。
带众人打掉寒光之后,却再寻不到冥邪的身影,那一片寒光,竟是朵朵毒棱。
“盟主,属下带人去追!”
“别去了,救人要紧!”
楚剑心跑进药池,南宫瑜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他一边要用内功为芊柔疗伤,一边还要为两人抵挡水温。如此下来几个时辰,他便已经疲惫不已。楚剑心见状,举手抵在了南宫瑜背后,把自己的内力缓缓输入南宫瑜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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