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神色坦然地招呼着自己说走吧,封权真想找个锤子过来把她的小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刚刚还赌气说不走了,这么快就又变了样,反倒是这两个‘绑匪’居然能跟她这么愉快的聊天?!
可是当着这两人的面上他也懒得再说她什么,只是敛起的神色里多少还是多了些无奈,“走吧。”明明是她在这里同他们询问事情耽搁了时间,他一早就想离开的。
一路到车上,冰冷的夜风刺痛着南夭夭身上的伤口,若不是想着到车里多少就能暖和一些,她恐怕就想直接站在那里不走了。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不得不说这入了秋的天气着实是有些凉的。
“事不宜迟,先带你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我们就直接去林家老宅。或者你自己在酒店里等我也可以。”封权一边发动车,一边将后座上的衣服给她拿了过来,直接盖在了她的身上,这不经意间的关心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南夭夭拽过衣服直接套在了运动服外边,不是她不想把这脏兮兮的运动服脱掉,只是因为伤口处渗出的血都黏在了衣服上,要是现在直接脱掉,很有可能会直接将伤口扯裂。
“我跟你一起去。”身上的伤口早就感觉不到痛了,她丝毫不带犹豫地回答道,虽说这一天下来她已经很累了,但是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这个证人,如果她没有在场那还有什么意义?
“嗯。”他只是应了一声,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刚刚她的态度现在仍旧让他思之不及,可是纠结了很久也没有想通,他也只能不再去想。
到了医院之后由护士给南夭夭处理身上的伤口,不得不说这种小县城里的小医院真的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那护士拿着剪刀处理运动服的手都是抖的,如果不是看她长相比较年轻,南夭夭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得什么不治之症了!在她两次就要用剪刀碰到南夭夭皮肤的时候,她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停停停!你把剪刀给我,我自己来好吧?你别等会再给我身上添两个窟窿就够好了!”
她的一张小嘴还真的是毫不留情,说得护士那有些蜡黄的脸颊都涨成了猪肝色,将消过毒的剪刀用力地拍在桌子上,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诊室。
见护士从诊室出来,封权还以为是伤口已经处理完了,没有询问推门就走了进来。
撞入视线的是赤裸着身体的南夭夭,她手里还拿着处理伤口旁衣物用的剪刀,所以当他进来的时候她还在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是谁。
“不是说了用不着你,我自己来就行!”南夭夭的声线里满是不耐烦,原本平静的小脸也皱在了一起,从她的神情里就能看出她对护士的意见到底有多大了。
“是我。”他挑了挑眉,看着她处理伤口熟练的手法,心里竟有些感觉不舒服,所以才没有直接转身出去,反而是慢慢地朝她靠近。
封权拿起旁边桌子上放着的酒精和纱布,用药棉轻轻沾了些酒精帮她清洗了一下伤口边缘。
“嘶,轻点!疼。”她对于他的帮助并没有表现出介意的神色,只是在酒精碰到伤口的一瞬间皱起了眉,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忍住这种疼痛的,但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忍着点。”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由得轻了许多,还时不时地看向她的小脸,似乎是在注意着她的神情,像是在担心她会因为疼痛皱眉而强忍着不说。
迅速地替她包扎好伤口,看着她软趴趴垂下的手臂皱了皱眉,他在军校待了那么长时间,接骨也是会一些的,但是有多痛他也是知道的。
似乎是发现了他这般担心的神情,南夭夭有些不悦地撇了他一眼,说道:“至少先帮我把手臂接上啊,这样好别扭……”
封权有些无奈地拉起她的手臂,一手托住肘部,外旋前壁,再内收,只听“咯嘣”一声手臂就被推回了原本的位置,可是同时耳边也响起了她的闷哼声。
冷汗立马就从南夭夭额头上渗了出来,若不是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恐怕此刻已经叫出了声,“之前跟着山贼他们看那些电影里的人接骨都挺帅气的,没想到轮到自己了居然会这么痛。”
她的小脸都有些惨白,却仍旧是笑着跟他说道,仿佛刚刚疼痛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行了,消炎药恐怕还要接着吃。”他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美好。
只是南夭夭在听到‘消炎药’三个字的时候整个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仿佛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着对消炎药的拒绝,“能不能不吃什么消炎药啊!”
虽然不是很苦,但是一想到封权那种喂药的方式,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行。”他一面说着一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动作流畅又优雅。
封权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衣物给她递过去,依着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和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罢休,在来医院的路上就顺便买了一套衣服,也幸亏提前准备了。
她接过衣服,看着仍旧愣在一边的封权,神色里多了些不满,“你还打算在这里站着看我穿衣服吗?”
被她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神色一下变得有些尴尬,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南夭夭也没有墨迹,迅速地换号衣服,在一旁的洗手台上洗了把脸。
转身走了出门,看见门外的封权一脸尴尬地站在诊室门口等着自己,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说道:“我收拾好了,直接去林家老宅吧。我今天跟那两个人待在一起倒也听了不少和林二柱有关的传闻,好像是先前他跟着唐辉还赚了不少,那我们真的能说动他去作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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