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立马露出了这般的神色,倒也是超出了封权的预料,只是那尸体的模样确实有些不堪入眼,他还是有些纠结要不要带她一起,“尸体看样子已经放了有些时间了,而且夏天的天气闷热,我昨天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了,而且还有不少的虫类在上面爬着……”
他只得把情况全部说了出来,这要是不说清楚,等会她进去直接尖叫出声,事情恐怕会变得更加无法收拾,还不如就此解决。
南夭夭听了他这一番话脸色就更是惨白,虽说平常的虫类她不会觉得害怕,可这些个元素摆在一起就难免会显得十分恶心,她胃里翻涌着的恶心感让她有些放弃想要跟着的心思。
一想到要在外面等待他们很久的时间,她又觉得自己耐不住这么久的无聊,最终还是有些退缩地询问道:“那你们要在里面忙多久啊?”
“最起码要到晚上吧,安律他是医生,我就是专门找他过来帮我验尸的。”封权倒是很冷静地回答道,似乎对她这般的反应并没有什么超乎意料,倒是心里对她稍微有了些改观,这小女人终于是有女人该有的样子了。
可她听了他的分析倒没了一开始的平静,整个人都有些焦急了起来,她也知晓自己不能在这里拖太长时间,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早些了解的才对,她甚至忘记了惊讶顾安律是做医生这种工作的。
抿紧的双唇微微有些颤抖,挣扎了片刻之后声线都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我我……我还是跟你们一起进去吧,也算是期待了……蛮久的!”
见她就算是害怕却还在坚持封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已经多少有了些底,就算等下她表现地太过失态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可觉得还是要提前同她说好,“要是等下见到那个场面最好还是不要尖叫出来,我担心会惊扰到旁边的邻居,毕竟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这事。”
“我尽力。”南夭夭点了点头也算是应下了他的话,在惊吓的时候惊叫出声是人的本能,她也实在是不敢去十分肯定地保证。
得到了她的回应封权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而黎牧秦他们早已下了车在他的车前等待了。
“上吧,窍门进去。”他指了指眼前的大铁门挑了挑眉示意顾安律去窍门。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窍门?!封权你这就过分了噢!”他一张白嫩的小脸因为羞愤而一下涨得通红,手里拿着的小布包里还装着各种手术可能会用到的工具。
他身为一个被医疗界所认可的专家,居然要被他用在了窍门这种事情上,这岂不是用宰牛刀来杀鸡?
“就算是我来窍门,也没有工具啊。”封权一边说着一边还极其不要脸地撇了一眼他手里的手术工具,这下倒是令他有些满腹怒火,可奈何不能直接发作,只得悻悻地看了他一眼朝铁门走了过去。
掏出工具三两下就打开了铁门,为了避免让旁边的那些人看到里面的情形,他只敢将铁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抬脚率先走了进去。
封权也连忙拉着她走了进去,顺便吩咐黎牧秦进来时将铁门关上。刚关上了铁门,门外就凑来了一堆想要看热闹的邻居,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也很少见,这样的小村里还是头一回来了这么两辆小轿车,看起来比先前林二柱回乡时开的那些个小轿车都要贵上许多。
更何况这林二柱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这些人突然来这里恐怕和那个失踪的人也脱不了干系,可对方的衣着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人,所以也只敢远远地观望,并没有凑上前的想法。
他们虽然很想要凑这个热闹,可这事情看起来就像是引火上身的隐患,也没人愿意去犯这个风险。
“尸体在内室,不过争执现场像是在院子里。”封权进来之后也没敢多耽搁,立马就同顾安律交代道,随即捏了捏她有些发冷汗的小手,示意她用不着害怕。
“尸体?这种天气恐怕也都已经腐烂了吧……你怎么不早些叫我!”顾安律有些不悦,他虽然也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可长时间腐烂的尸体是极其难解剖的,最重要的是味道极其难闻。
“我也是昨天才看到。”他淡淡地撇了顾安律一眼,昨天正是因为想到了腐烂的尸体难解剖才会叫他过来,否则就近找一个医生岂不是更快捷一些,更何况他也相信以顾安律的医术完全能够分析这尸体的死因,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人。
被他这么反驳,顾安律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神色中略微多了些无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罩带上后才进入内室,即便是有口罩的阻隔他也立马嗅到了尸体的腐臭气息。
一闻到气息他便皱起了眉头,不再同封权拌嘴,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尸体死亡时间在一周内,性别为男性,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八……生前并没有什么疾病,倒是牙齿不太好,应该是不注意卫生造成的,这味道你居然能受得了……”
他一面说着忍不住还皱起了眉头,尸体腐烂的味道说白了也就是腐肉味,有些微微地恶臭和酸味,混合在一起就极其地难闻。而且他还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之前在上学时老师讲的:
血管中的血液受腐败气体的压迫可流向体表,皮下静脉血管扩张,充满腐败血液。腐败气体继续发展,同时压力压迫体腔内的体液穿透皮肤不断向体表组织渗透。尸体会出现表皮下区域潮湿,并通过肉体的各个孔道排出液体。肉体出现裂缝,以让腐败气体溢出。
光是想想他就有些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他这还是头一回被尸体给搞得这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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