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他就有些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他这还是头一回被尸体给搞得这么恶心。
只是这已经腐烂了这么多天的尸体,真的很难看出来身上那些伤口都是怎么造成的,顾安律略微皱了皱眉,用带着手套的手将伤口附近的衣服揭开。
拿出手术剪将衣服剪开,随即仔细地观察着伤口,皱眉的神色顿了顿,说道:“这不过是用再普通不过的钝器造成的伤口,可能是院子里堆放在一起的铁锹或者锄头,在上面应该能发现血迹。不过指纹你就不用期待了,现在的人都不是傻子。而且对方下手处处都是致命伤,想必是有备而来。”
而此刻见到了这副场景的南夭夭整个人都是满脸的冷汗,一双好看的杏眸瞪得溜圆,若不是旁边有这么四个大男人在这里站着,恐怕她就要惊恐地叫出声了,不过幸亏封权有提前给她说过里面的场景,她才并没有直接被吓到。
“听你解释的我差不多能猜出来个大概了,你顺便帮忙验个DNA什么的吧。”封权满脸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压根就没等他拒绝就径直出了内室来到院子。
在南夭夭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在院子里的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把带着血迹的锄头。
可是这证人已经死了,接下来唐辉的事情倒显得更加的棘手了。
对于证人的死,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凶手下手处处都是造成的致命伤,很显然一开始就是以取他性命的缘由而来,倒是很符合唐辉的办事风格。只是现在还并不能让唐辉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南夭夭倒是只担心唐辉不能够被送进去,这可是会导致他们这段时间所做的这些前功尽弃,虽说她不介意和他一直这样耗时间,可这样无非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他这是真及时啊,又赶在我们前面了。”她有些懊恼,毕竟是因为她腿的事情才又在医院里耽搁了一天,如果是没有耽搁那一天可能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她心里也十分清楚,现在懊恼也无用,首要的事情应该是想到该如何再次找到一个证人,或者可以证明唐辉罪名的物件。
正当她在一旁纠结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个未知号码,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你是……?”南夭夭此刻的语气很少见的没有张狂,只是很平常地询问道。
谁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却因此不由得轻笑了两声,别有心思地对她打趣说道:“我要是告诉你我是谁了,你还会对我这么温柔地说话吗?”
好在一旁的封权在专心致志地打量着院子里的其他物品,并没有注意到她在这边接电话,她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才敢继续说道:“是你啊,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夭夭一听声音就知晓了电话那头是谁,原本想要直接将电话挂掉,可又转念一想以沈临越的身份他也是有人脉没准能够帮到她,就放弃了一开始的那个念头。
“听说你们去找证人了,不知道情况如何?”沈临越修长的手指律动着敲打在桌面,脸上满是笑容却像极了狡猾的狐狸,若说有些狐狸是坏到了表面上,那他这种就是喜欢在背地里搞事情的老狐狸。
可是这话倒是引起了南夭夭的怀疑,毕竟他们出来的时候是瞒着了所有人,他却能说得这般肯定,像是调查了很久,可是几乎没人知晓此事,消息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她环抱着双臂,微微地眯了眯眸子对此是深深地怀疑着,“我就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
话音刚落,她的神情就变得紧张起来,这件事情确实是应该没人知道的,可证人死了,还十分凑巧的死在他们到达之前……这样一来有人知道倒也不算奇怪,只是他现在打来的这个电话就有些诡异了。
沈临越倒像是不担心自己被怀疑,声音里仍旧是冷静和柔和,按部就班地说道:“因为我关心你啊,虽说你之前拒绝我了,但是怎么能这么早就放弃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笑意,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他一面笑着一面说话的场面,只是他这轻浮的态度很容易就引人深思,毕竟他们现在说的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是在调查我么?”南夭夭神色有些不悦,她最讨厌别人对她的事情查过来查过去,更讨厌别人对她知根知底,那种被看透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这倒是没有,毕竟唐辉也是个老狐狸,怎么会放着那种野生的证人给你们找呢?”他丝毫没有惊异与她询问的问题,更何况唐辉的为人只要是混迹商界的都有见识过,不然他怎么会被称为墨城富豪呢?
只是他这般的解释并不能打消南夭夭的怀疑,反倒对他的怀疑更是加深了一些,略带警惕意味地说道:“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打算在我面前冷嘲热讽的么?”
她说话时的语气里是明显的不悦,压根就没有心思站在原地,略有些烦躁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来若不是旁边还有人在,恐怕她都想大吼两声来解一下心里的浮躁才好。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想来帮你嘛。林二柱他之前有在他大哥那里留下一封信,说明了当初发生过的一切,那封信被我的人取了过来,而且我这里还有另一个证人……够不够帮你?”沈临越丝毫不担心她会拒绝自己,他手里有着足够的把握她会被自己的条件所吸引。
而事实也确实没有超乎他的预料,南夭夭听了他的话神色立马纠结了起来,之前和他做那次交易的时候她差一点就吃亏,这次又是这么及时的提出了这些条件,不仅仅是引起了她的怀疑,更是让她一时间不好做出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