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去哪里呢?南夭夭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刚刚之所以会拉着沈临越和她一起离开,只是因为不想继续和封权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更不想让他有机会刁难沈临越。可是直到现在出来了,她才开始想自己究竟想去哪里。
“我们去酒吧吧,往前面那条街左转,路口就有一家小酒吧,据朋友说那家酒吧还是挺不错的,一直想去看看,可惜没有找到机会,今天正好可以去一趟。”她眼神在那一瞬间黯淡下去,记忆里,似乎封权就曾经在那家酒吧里被赶出来过。
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和他有关的所有事情。
沈临越见她这副模样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所以调转车头,就想去其他地方,却不曾想,竟然被她阻止了。他回眸正好对上她的那双眼睛,接收到她眼睛里所传达出来的那种伤感,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退缩了。
好吧,酒吧就酒吧吧,反正有他在她身边看着,她应该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喝醉。他想清楚了这一点,于是再一次调转车头,朝着她所提出来的那条路开了过去。而至于那间酒吧?他其实是没有多少印象的,只是依稀记得那里曾经有个旧的酒吧被推掉了,然后成立了现在的新酒吧罢了。
“您好,欢迎光临。”酒吧服务员似乎比先前更加漂亮了些,南夭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前对自己露出了亲切笑容的迎宾服务员,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她脑海里依稀还记得自己上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原来这五年里,我一点点进步都没有啊。”她甚至都不需要迎宾员的指引,就直接大步朝着里面走了过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笑容变得更加僵硬,那种笑容看起来有股说不出来的诡异,可是偏偏又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说什么呢,五年了,你应当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在进步。”进步得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大,沈临越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这个女人,听到她刚刚说出来的那句话莫名觉得有些心疼,于是走上前去,在她耳边悄悄说着。
进步吗?怎么她自己没有半点感觉?更何况,最后还不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服务员,来两瓶威士忌。”南夭夭甚至连一个包厢都没有找,就随意坐在一旁的柜台前,看着里面似乎十分精通调制鸡尾酒的服务员,脸上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不顾摆在柜台上的五彩缤纷的鸡尾酒,她一开口叫的就是威士忌。
沈临越见到她这副模样连忙坐在她身旁,面对服务员那疑惑的眼神,他对着服务员点了点头。两瓶威士忌的钱,他还是出得起的,反正点来之后,相信她应当喝不了几口就会醉了。他越是这样想着,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服务员在接受了他肯定的回答之后,也非常识相的很快就把威士忌拿了过来。对他们这些做酒保的人来说,只要来喝酒的客人的同伴没有因为几瓶酒弄出什么事情来就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至于他们想要喝些什么,可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小姐,你的威士忌。”
南夭夭见到酒保手中的东西,二话不说,伸手就将那酒夺了过来。明明就是烈酒,她偏偏要忽略酒保手中为她准备的高脚杯。她扬手就把酒瓶放在自己的嘴里,高高昂起了头,一瓶就顺着喉咙咕噜的灌了下去,甚至还有不少从她唇角溢了出来,她满不在乎的用手擦了擦,然后继续灌酒。
沈临越见到她喝酒时候的这副凶猛样子忍不住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封权究竟是同她聊了些什么东西,竟然会把她逼到了这副田地。好奇之余,心里更多的还是心疼。他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她今天必定是打算不醉不归了,于是拿起另外一瓶威士忌,也想学着她的样子陪她一起喝下去。
然而,他的手还没刚刚碰到那瓶子就被他一掌打了过去。他伸手揉了揉自己被他打得有些发疼的那只手,手上一片红肿。他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她,难道这瓶酒不是给自己的吗?
“怎么?难道你这酒不是打算咱们俩一人一瓶的吗?”他用一副调侃的腔调问道。
“想喝自己叫去,别动我的酒。”她说好像是生怕他抢走她的什么宝贝似的,硬生生的拍掉他那只碰在瓶子上的手,然后又把那酒往她自己那边拉了拉,这才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又把手里那瓶酒继续朝着自己肚子灌进去。他见到他这模样,心底只觉得一阵无奈。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喝酒会醉的吗?
“行了,你别喝了,再喝就真的要醉了。”他伸手从她手上夺过那喝得就剩下一口底子的酒瓶,原本还想着要纵容她喝两口酒,可是看现在这模样,如果他真的纵容下去,恐怕待会儿看到的就将是喝的烂醉如泥的她了。他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强硬的从她手下把另外一瓶酒也抢了过来。
“醉了又怎么样?你知道我都多久没有放纵过了吗?今天就让我再放纵一次不行吗?”她喝下了大半瓶酒,现在酒劲一上来她脸上立马就飘起了红色,一双眼睛半眯着,似乎没有焦点。她却还是用这样的眼睛盯着抢了她酒的那个人,仿佛想用自己的眼神把他杀死,可是却丝毫不知自己现在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多少杀伤力。
“五年前我自己独自一个人离开他,这么多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抚养孩子,你觉得我过得容易吗?”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双手抱头,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哭腔,“但是奇奇一直这么乖,我不忍心,不忍心和其他那些不负责的父母一样,把他自己丢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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