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尊重过她的想法,这倒还真是一个特别新奇的问题,最起码在他心里是这样觉得的。封权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这位不愿意跟着自己离开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似乎自己确实是有些忽略了她的想法了,但是这并不能作为她拒绝同自己离开的理由。
他突然上前两步,似乎是已经回过神来了,再次用手牵上她的胳膊,力气反而比之前更大了几分,好像并没有被她刚才所说的那句话镇住一样,他一边扯着她的手腕,想要朝着车子那边走去,一边又在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我没有尊重过你的想法,那么谁尊重了?你的那个野男人吗?呵……”
他再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写满了大大的不开心,可是面上却人就保持着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在唇角的地方隐隐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紧紧牵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可以感受到她在不断地剧烈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放开。他攥紧了那只手,生拉硬拽着想把她带到车里。
她在感受到他的固执之后故意朝后退了两步,蹲在地上用自己的全身的重量和他做抵抗。他前进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的时侯,目光已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他垂在身体一侧的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他自然也是一样,但愿这个女人,待会儿可千万别把他给惹急了,否则后果如何,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野男人?呵,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的男朋友竟然还叫野男人?!”她再一次重重的甩开他拉着她的那只手,也学着他的模样在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她感觉自己紧紧握着的那双手上指甲几乎就要陷进肉里了,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给他看。
沈临越对待她的心思,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绝对不会让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委屈,就算让他们受委屈的那个人是封权也不行。和封权双目对视,两个人的眸子里都充满了怒火,谁也不肯让着谁就这样相互怒目圆睁地瞪着对方,颇有几分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封权转过身去,一脚踢在他刚刚开过来的那台名贵的车上,车身立马出现了一个灰色的脚印,在那红色的车身的映照下显得非常夺目。然而,她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是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嘴上一个字都没有说出,甚至就连步伐都一直停在原地。他则是对着那车子连续踢了好几脚,这才终于停下动作。
“我再最后重复一次,快跟我走。”封权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对着空气,深深呼吸一口,然后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生怕在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语,所以在他还没有开口之前就急匆匆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可是他却忘记了,按照南夭夭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买他的账的。
“死心吧!别以为电视里宁死不从的情节真的都是编剧胡编乱造出来的,要是把我逼急了,你的日子也绝不会太好过!”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缓缓地转过身去,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他脸上表现出了什么样的情绪,就直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路过去,走进去最后还特意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你!”
封权气急了,可是却碍于她在她面前表演锁门的把戏儿。觉得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愤愤的一个人坐在车上走了出去,心中十有八九已经肯定了奇奇现在必定就住在他们这里。他自己觉得心里不高兴的同时,却也为自己那个没有被他照顾好的孩子而感到担心,担心他在和沈临越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是否还能接受自己这个亲生父亲的存在。
他心里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脾气和沈临越相比,已经差了太多了。他坐在车上,揉了揉隐隐有些作痛的太阳穴,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左不过一溜烟的功夫就离开了这里。他在这个可能是周围一直开车,就好像是在开车欣赏四周美景一样,看起来十分惬意,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中是如何的五味杂陈。
看现在这样子,他想趁这个机会把南夭夭带都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叹了口气,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心中也变得越来越烦闷起来。回到自己的宅子里之后,他几乎都没吃两口饭就不断的抽烟,站在房间的窗台上,他一边抬头看着星空,一边吞云吐雾,眉宇间充满了忧愁。
“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了,法院那边到底怎么说的?这场案件,他们究竟要不要受理?他们无论接不接着案子也总得给一个准话才行,否则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南夭夭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自言自语着,手上虽然放着一本书,但是从那微微停顿的双手就可以看得出,那本书,她还没有翻几页呢。
“呦,这么关心这事儿干嘛不来问我?”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似乎也是因为听到了她刚才自言自语的那番话,突然冷不防的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嬉皮笑脸的问道。南夭夭看到他这副模样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容来,今天会来找自己,估计是有了什么好消息吧。
她心中这样想着,脸上表情也变得更加期待起来,让他看得都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她却好像浑然不知一般,还是保持着刚才那副诱人的模样。
“告诉你个好消息,法院受理了这次案件。”他也是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神秘嘻嘻的笑容,说话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温柔起来,比之从前,那副温润的形象似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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