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也会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因为路德维希虽然倚仗着一个强大的组织和自身强大的能力得到了全次元的尊重与敬畏,可是他的能力来自于“消音集团”如果自己面对它的话将会变得非常吃力,就算是最强的力量也会不起作用!
这就是手中握有“超强力量”的人所必须背负的问题。路德维希在心中茫然想着,或许就算是那个曾经击败自己的少年,也有相同的感触吧?
“你总是喜欢独自的发呆么?……真像一台机器,真的好像啊!”
“总比你这个白痴要强!”
“……啊?艾达很白痴么!我觉得我自己很好啊,就是衣服有些脏而已啊!你总是说我白痴,难道我真的忘记了什么?”
“这个问题还算是有些智商!……你的确是有些记性差!”
“啊?”
“你跟昨天晚上的态度和说话方式完全不同……这么说吧!昨天你的年龄是7岁,而今天你只有5岁的智商和情商!”
路德维希若无其事地说道。
自从昨天遇到艾达佐伊开始,艾达佐伊还知道害羞,还有些自知之明,还是懂得一些礼貌的,会在拜托人的时候使用敬语!但是从今天早上起来开始,艾达佐伊变得很不见外,也没有了求人的态度,只是一味的“命令”路德维希,就像是一个童言无忌的孩子一样!但是路德维希却没有生气的杀了她,反而杀生的念头越来越淡!
可见路德维希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
很久以前,奥尔施泰因这么对路德维希说过:“如果你是一个强者,就必须经历铁与血的洗礼!永远不要留给敌人一点希望,更不要让敌人活下去”当时的路德维希曾经在心里想着:“强者?是靠铁与血来衡量的么?难道手上的鲜血越多,自身的实力就越强大么?”
但是时间和经历令路德维希对奥尔施泰因的话深信不疑,但是如今遇到了曾经的“暗杀目标”路德维希却在逐渐重拾起了曾经的想法!
“你喜欢杀人么?”
“啊?”
“你的每一句话里都充斥着对人性的蔑视……不知道艾达说得对不对呢?所以我才想这么问你!你……”
“我现在怀疑你的智商没有退化这么多!……你在耍我么?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是不是会马上露出本来面目呢?”
路德维希轻轻地如此说完之后,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寂静。
路德维希是残杀了无数人以上的魔鬼,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不管是杀人的快感,还是杀人的目的,还是说在杀人后是否会有恐惧,全都不具任何意义。何况他可以将一切的情感清空,什么人类的感情对他来说只是一些奢求罢了!
“……”
“喜欢杀人么?”
路德维希皱起眉头想着:“难道我天生就是一台杀人机器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真是太悲哀了!”路德维希在心中茫然想着。
没错,不太对劲。但路德维希却无法理解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太对劲。路德维希再次回想起从小到大的经历,路德维希有些失落。
“没错我的确是喜欢杀人……我就是一台杀人的机器!我的一生就是暗杀和被杀!我一生就是生活在地狱之中……我就是一个魔鬼!”
路德维希不愿意在谈论这样的问题,他开始不断的强调自己的身份!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杀人而造,那为什么还要给自己设定出一些人类的情感呢?为什么要让我有人类的情感,有着人类的喜怒哀乐!就算是自己可以控制,但是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将情感数据彻底的清零呢?
在多达600次的暗杀行动中,时间越长,路德维希的人类情感将变得很难以压抑和控制!
虽然可以利用数据演算将人类的情感暂时的压抑住,但是人类的情感并非于“小猫和小狗”并不是只是挠一挠肚皮,舔一舔爪子就可以平复的情感!这种情感是非常自私的一种,为了自己,或者是珍视之人,人会变得非常极端和自私!
路德维希无法压抑住自身被来就存在的情感!他做不到!
既然如此,为什么路德维希还会继续的压抑自身的情感?
只要宣泄出来,只要发泄出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的压制住呢?路德维希的心中有答案,这个答案是路德维希永远无法面对的……
“啊,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艾达用手指指着女服务生:“哇啊,我的食物先来了!”
女服务生将食物排在艾达佐伊眼前。路德维希所点的食物似乎比较花时间。
“哈哈!谢谢你了,真的非常谢谢你!……但是没有办法,我真的很饿了,我会在我吃完之后在想你郑重的道谢!”
艾达佐伊并不是不懂得礼貌,而是不会轻易的说出,这就像是孩子的思维一样,并不同于大人的思维那么清晰!
“随便你怎么说了!”
路德维希以不屑的语气轻轻说道。
将视线从正面的艾达佐伊身上移到旁边的窗户外。过了许久,完全没听见艾达佐伊吃东西的声音。路德维希感到疑惑,将视线移了回来。他看见艾达佐伊端正地坐在冒着热气的料理前面,正在看着自己的脸,似乎没有动手取食的打算。不过,艾达佐伊的平静只是装出来的,任何人都看得出她随时想扑向食物的心情。
“你不吃么?……还是说不好吃?”
“艾达好感动啊!因为艾达已经记不起了之前的事情了,在艾达的记忆之中只有你是对艾达最好的人!……真的很谢谢你!艾达很开心!”
路德维希看着刚刚感动过后的艾达佐伊,一脸的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有些脏兮兮的金发少女。
放在艾达佐伊眼前的食物虽然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快餐。
但是少女依然笑了。
笑得很开心。
走进餐厅也已过了好一阵子,路德维希与艾达佐伊此时才总算开始用餐。
艾达佐伊别说是刀叉,就连汤匙及筷子也用不好。不知为何她将叉子插在白饭里,正歪着脑袋苦思。
路德维希点的是肉类食物,但因为肉质颇硬,而且用来当作餐盘的木框及小铁板尺寸似乎不太合,小铁板不断动来动去,没办法好好把肉切开。路德维希的动作停止了一秒钟,接着他伸出左手将滚烫的铁板牢牢地抓住,令刚好走在旁边的女服务生大惊失色。
因为路德维希可以利用数据演算将铁板和食物的温度隔离,食物还是热的,但是铁板已经没有了热度!
在旁人眼中看来,真是一幕诡异的用餐景象。
“太感人了!……太好吃了!”
“只是一些快餐……在欧洲遍地都是!你不至于吧你!”
“可是好吃的东西还是好吃啊,艾达好满足啊。可能是我忘记了食物的味道,一吃食物我才会觉得非常的感动吧!”
“白痴!”路德维希放开了灼热的铁板说道:“有句话我从昨天就很想说了,你这个人是不是脑残啊?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难道你不恐惧、不痛苦、不难受、不煎熬、不怨恨吗?”
自从那个红色少年将艾达佐伊从自己的魔爪中救出的那一刹那,艾达佐伊望向路德维希的目光中,似乎就开始产生了敌意。
一个人不可能忘记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但是如今的艾达佐伊却对自己没有任何的防备心理,真的是如同孩子般纯洁!
“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帮助了艾达填报了肚子,让艾达很开心!”
“你脑子有泡吧!”
“可能我真的忘记了吧!……但是我宁愿不要记起之前那些在你口中的不愉快!”
“我也很庆幸你忘记了之前的事情……真的很庆幸……”
“恩……看样子,你真的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么?可是我完全没有记忆……可能这是一件也挺不错的事情吧!……你自己也不是很庆幸么?能够知足的话,那就是很难得了!”
“……”路德维希保持沉默。
这段期间之中,艾达佐伊依然持续解释着:
“艾达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可能你只是个好人吧!……更有可能的是,你真的是我的亲人!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原因了!你是怎么想的?艾达可以知道么?”
“不!”路德维希摇了摇头!
路德维希不会说出理由的,更何况路德维希没有理由!自己并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更无法编造出一个理由!但是路德维希就是不要任何报酬的帮助了艾达佐伊!
可能路德维希想杀了她,才会帮助她,但是他如果想杀了艾达,根本不需要如此费劲!
但那是另一回事!
“艾达想要改变主意了!我现在想要知道你所说的之前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艾达想知道!……希望你能告诉艾达!”
少女如此说道。
以带着人性,与凡人没什么不同的眼神凝视着路德维希。
这是一种宣言。
象征对于路德维希所做出的行为,绝对不会原谅的宣言。
象征艾达佐伊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件事的憎恨宣言。
“这……”
路德维希不禁让背部深深陷在椅背中。他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过去虽然已隐隐有这样的感触,但从来没有听见当事人在自己眼前发出责难之声,因此这是路德维希首度体会这样的痛楚。而且直到一切都结束后他才发现,原来暗杀目标并不只是一个目标而已,每个生命都是有权利的!
“……”
路德维希张开嘴巴,移动着双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其实艾达也只是好奇而已!真的谢谢你了!”艾达佐伊如此说道。
以仿佛接纳包容路德维希般的温柔声音如是说。
但这反而令路德维希更加难以忍受。
不知为何,就是难以忍受。
“搞什么啊!”路德维希以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小丫头片子真的是脑残么?……就算无法记起之前的事情,在我的语气中难道听不出来我曾经做了很差劲的事情么?竟然还要谢谢我?……无法理解!”
“你怎么了?……是我的话刺激到你了么?”
这句话让路德维希的脑袋更加混乱。
这种时候艾达佐伊即使含着眼泪挥着双手破口大骂也不为过。但是艾达佐伊却选择了帮路德维希说话,这完全没有道理。
如此令人无法理解的状态,让路德维希的内心感到极为烦躁。
这时,路德维希清空了大脑中的情感,他决定如实说出真相:
“我的目的就是杀了你,在你之前的时候,我曾经为了杀你干掉了几百个无辜的同名者……而且还将你的姐姐重创,并且差点将你逼死……我罪孽深重,你理解了?”
路德维希的语气,如同对艾达佐伊谆谆告诫。
为何要拼命贬低自己?路德维希内心感到疑惑。
“没有记忆!就算是有记忆也是假的,我不相信你会做出如此差劲的事情,你明明对艾达佐伊很好!”
但是艾达佐伊的态度显得不慌不忙,心平气和地侃侃而谈。
语气就像是个温柔的姊姊。
“我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当做记忆的一部分,就算是回复了记忆,艾达佐伊也会像你一样,把没用的东西清空的!”
路德维希陷入片刻的沉默。
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曾经的话语:
“杀了你全次元就能拜托核子战争的命运,摆脱悲剧”
“你是根源!是战争的根源!是悲剧的根源!你必须要死!”
“你是核动源,你是大战争夺的目标!”
“哈哈哈!……就你这点力量怎么跟我打!你死定了!”
“你有种就放一个试试,你打出来的话,整个天网都会灰飞烟灭!”
冷静的想一想,曾经的对话简直如同杀人恶魔一般!但是路德维希之前从没有这么想过!
“你根本就不知道之前的事情……知道的话你也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没错!正因如此艾达佐伊才不希望知道那个所谓的记忆!……我也不想知道,更不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会忘记的!”
艾达佐伊说出了重点。
“不愿意相信那个记忆?……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相信我在那天败给了一个垃圾……”
艾达佐伊打断了路德维希的独白:“你是个好人!”
“啊?”路德维希愣住了。
“艾达认为你是好人你就是好人!……因为坏人不会让艾达填饱肚子,更不会对艾达所提出的要求全部的通过!所以你是个好人!”
“啊?”路德维希停止了呼吸!
“……”此时路德维希感觉自己似乎连心脏也停了。
没错,路德维希对那一句“你是个好人!”无法相信,从小到大,自己就是一个瘟神,没有人愿意接近,“好人”对路德维希就是一个奢求而已!
从没有过!
从没有过,在艾达佐伊之前没有过人对路德维希说“你是个好人!”从来没有过!
因为路德维希能带来的只有死亡和肮脏的血液!
因为路德维希是全次元的最强!
原本可以受人仰慕的最强,如今却变成了人见人远离的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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