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们跪下身叩拜着，“谢瑞王，谢瑞王妃。”

人群里面传来妇孺的哭声，先是隐忍着，渐渐嚎啕大哭。

萧筱抹着眼泪，转身脚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慕容玥牵起她的手，语气坚定，“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几人先是直奔医馆，那医馆的大夫见萧筱等人带着流民进门，也并没有推辞诊治，毕竟不管是谁，只要付得起钱便是他的病人。

萧筱上前一礼，“还请先生尽快诊治。”

那花白胡子的老头也不多话，抬手便为那妇人诊治起来，半晌，他扶着胡须高深莫测地道：“这位夫人肝气郁结，劳累过度，加上食补不济，如今已是五脏皆衰，体内阳气衰微，病情甚是严重啊！”

萧筱没空听他磨叽，但语气也算客气，“那便请先生开药吧，还有这孩子，也请您给看看。”

郎中开口道：“还请您先将孩子放到桌子上。”

萧筱刚一将孩子放下，那孩子便哭起来，但就哭了三两声便没了声音，看着孩子那紧闭的双眼，萧筱焦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又睡了？”

那郎中也不敢怠慢，赶忙查看，半晌捋了捋胡须道：“这孩子并非先天不足，这是饿晕了，大壮，快去拿点蜂蜜水来。”

“是。”小药童赶忙去兑蜂蜜水了。

蜂蜜水拿来后，萧筱便用小勺一点点的喂他，但却根本喂不进去。

慕容玥皱着眉焦急道：“他怎么不喝？”

那郎中走过来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这孩子月份太小，若是吃不进去东西，老朽也回天乏力啊！”

萧筱闻言有些慌乱，她轻拍着孩子的脸颊，“宝宝，醒醒，你娘还等着你回家呢，你醒醒。”她一边哭一边叫他。

慕容玥上前楼主她，“笑笑你别这样，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此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办法？对，想办法。”

慕容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情绪失控，“笑笑你先镇定一下，烨琰，去请别的大夫来。”

“是。”烨琰说着迅速向门口奔去。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冰冷而傲慢的声音，“不用了，我就是大夫。”

萧筱闻声转头，便见原本隐居在白马寺的衍空一身白衣出现在了医馆的门口。

“衍空？”萧筱惊呼，随即心里多了一丝希翼，“你快来看看这孩子。”

衍空疾步上前，检查了一番之后拿出了他的那套银针，他的音调和表情一样冷漠，“你要想好，我这一针下去，他是可以活，但有五成可能成为一个痴儿，你还救吗？”

萧筱闻言第一次没了主意，若是活下来，却一生痴傻，那么他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可他还有一半的机会健康成长，和世界相遇。

衍空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般响起，“你要快点决定，这孩子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时，琳儿的母亲虚弱地开了口，“姑娘，您听我一句劝，我们穷人家若是再养个痴儿，便是老天不给活路啊，就算您今日救了，他若是痴儿，他母亲也会将他丢弃，所以您还是放弃吧，他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在这个时候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萧筱闻言看向她，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萧筱做决定。

“您下针吧。”

“先生下针吧。”

萧筱与慕容玥一起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他们对视一眼，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