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出来,先别说别人,光是我自己就先被吓了一跳——想想那些枝干在空中群魔乱舞的样子。
啧,还真是够刺激的。
一直走在我旁边的秦淮是想不到我的想法的,他只是看着我的脸色不停的变化,最终还是没忍住,停下搜寻的脚步问了我一句:“你在想什么呢?脸色怎么这么精彩?”
打死我,我也不能告诉他我刚刚想的内容啊!否则可能会被当个白痴吧。这么想着,我非常冷静的道:“我在幻想陈腾在房间内被各种鬼怪围着威胁的样子。”
秦淮:“…………”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我突然有点心疼陈腾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我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扭头去看另一边花园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弹幕,上面清一色的刷过几排“哈哈哈”
“为什么我有一点儿赞同那个小哥哥的话呢?我也开始有点儿心疼腾哥了。”
“没毛病,我也是一样的感觉。”
“腾哥每天要被崽崽欺负,要帮崽崽挡危险,还要接受来自崽崽的怀疑,最后临了了还要被崽崽拉出来背锅!哈哈哈哈,就问还有谁比滕哥更惨的?!”
他说的话咋看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可是再仔细看,最后一句却让我有点儿背后发毛——他是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的?他又如何得知我是拉陈腾出来背锅的呢?
这种事情真的不能细想,一想,就是一身白毛汗。分分钟吓到腿软的那种。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安慰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想自己一定不能多想,否则简直就是自己吓自己了。
至于陈腾的话……奇了怪了,发小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吗?
想着这个问题,我扭头看了一眼二楼阳台上的陈腾。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陈腾在哪儿我是没看见,我倒是在三楼看见了公爵那张惨白的脸。他幽幽地躲在窗帘后面,比鬼还像个鬼。
心里还没吐槽完,公爵的目光就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然后转了过来。一时间我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我们俩就那么僵在了原地,隔着大半片花园静静对视着。
过了好一会儿,公爵突然咧嘴冲我一笑,露出了他自己的一口尖利的大白牙。出于礼貌,我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我就发现,公爵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害怕,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噌的一下,拉上的窗帘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他这个动作,简直是长了满脑袋的问号。我扭过头去,心里疑惑不已,这公爵怎么看着很害怕我呀?
这份疑惑在我扭过头去的时候戛然而止,因为在我身后的不远处,管家正提着一把大砍刀看着我, 微笑着说道:“美丽的东方小姐,你好呀!我不是说过吗,这里没有威廉公爵的允许,你是不可以进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我,手里的那把大砍刀在地上磨的噌噌作响,也不知道是想要吓唬个谁。我在心底吐槽着,正准备喊秦淮那根金大腿过来帮忙,却发现这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于是乎,这下我就真慌了。眼见着管家都快要提起那把大砍刀了。我突然急中生智的说了一句:“我知道啊,就是公爵叫我来摘玫瑰的,他告诉我说,在花园深处有一朵紫色的玫瑰。他叫我过来摘取它。”
我一边强行用公爵解释一边稍稍的向后挪了两步,以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但这显然并没有什么用,管家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笑着继续说道:“那可不会的,公爵可不会叫什么人来摘花园里的紫玫瑰。那玫瑰太珍贵了。”
停了一下,管家举起了他那把大砍刀,对我微笑道:“这位小姐,你的谎言可太拙劣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破管家不按规矩出牌,话还没说完,砍刀就已经砍下来了,多亏我反应快,才堪堪躲过第一刀,但是还没等我松口气,身后第二刀就劈了过来,还带着破空的尖锐声。
这个时候的我丝毫不敢有所停留,连忙就地一滚,翻进了花园深处,这才躲开。我想,这只是两刀就已经叫我变得狼狈不堪,那要是再来这么几刀,估摸着我就真的得凉在这破花园里了。
关键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东西了,我扯开嗓子就吼了一句:“秦淮,你去哪了?!”
下一秒,秦淮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愣是赶在第三刀冲我头上劈下来之前挡住了那一刀。
空手接白刃啊。
秦淮这一手操作看得我目瞪口呆,我想,他这要是去杂戏团的话,那杂技团绝对是一演一个火爆啊!
这个时候的我完全忘了前面某只狐狸精具有读取人心的功能,他转手给了我一个暴栗说道:“你就不能盼九尾狐点儿好?要么是打地铺,要么是去马戏团,怎么着,我们九尾狐跟你有仇是吧?”
听着秦淮咬牙切齿的话语,我没有丝毫惧怕,甚至还非常开心的笑了出来。秦淮一手挡着刀一手伸手隔空点了我两下:“别笑,快过来帮忙!”
帮忙?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管家因为用力太大而憋红的脸,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帮秦淮什么,秦淮无奈的笑了一下,看着我茫然的目光,然后说道:“在你五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地窖,里面有绳子,拿一根出来。”
听见这个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莫名的觉得会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但犹豫了一下之后,我依然选择了相信秦淮,毕竟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至于管家嘛,无所谓呀,秦淮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会那么糟的。
怀着这种佛系心态,我找到了秦淮所说的绳子,然后依言所做,拎了一根挺长的绳子出来,而且拒我看那制作材质,其结实程度,应该不会比麻绳差到哪里去。
秦淮将我给他的绳子接走以后,在我茫然的目光下和管家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将管家绑成了一个粽子。
不是假粽子,而是真粽子。
除了脸和脖子都不能动的那种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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