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三人各自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谁也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是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欣瑶虽然对江寒一直表现的很恭敬,但那不过是碍于应雄风的命令,在她的心里,她并不认同江寒这个人,觉得江寒这个人并不能担得起大任。
在她是脑海里,珍宝拍卖行的主人应该是那种沉着冷静、严肃坚韧的形象,而江寒的性格和她想象的出入太大,根本就是八竿子挨不上。
这一夜,她不知道祈祷了多少次,希望钥匙拿过来以后,不能开启腰牌,这样就证实了江寒不是珍宝拍卖行的主人,而她也就不用再江寒的手下做事。
她正想着,顾天浪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应雄风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出去。
应雄风拿起餐巾布擦了一下嘴巴,对江寒激动的说道:“主上,钥匙到了。”
江寒喝掉最后一口清粥,站起身,说道:“走吧。”
“是。”应雄风站起身,说道:“主上,请随我来。”
应雄风的办公室外,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和顾天浪两人垂手站立。
那黑衣男子见应雄风三人过来,快步上前,对应雄风躬身说道:“空天猎见过管家。”
应雄风错开身子,轻嗯一声,对江寒说道:“主上,这边请,去老奴办公室里说吧。”
江寒点点头,向不远处的办公室走去。
应雄风快走几步,打开办公室的门。
空天猎站在一旁疑惑的看着应雄风和江寒,他想不到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为什么会被应雄风这么恭敬对待,还被称为主上。
虽然心里疑惑,但他也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可以知道的,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应雄风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江寒坐在沙发上,应雄风四人垂手站在对面。
应雄风对空天猎问道:“钥匙呢?”
空天猎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红木礼盒,双手递给应雄风。
应雄风接过礼盒,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扭身递给江寒,说道:“主上,您只需要拿出里面的东西,和腰牌放在一起就行。”
江寒结果红木礼盒,好奇的看向应雄风,问道:“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
江寒心里来了兴致,前世今生,从没听说过这样的确定一个人身份的方式。
打开红木礼盒,只见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无论是造型还是颜色都很不好看的戒指。
又翻手从芥子空间内拿出腰牌,和戒指放在了一起。
站在一旁的空天猎,见到江寒如此,瞳孔一缩,这份手段,他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心里有着一丝明悟,好像知道应雄风为什么对江寒这么恭敬了。
腰牌和戒指放在一起,并没有任何异样发生,即使是江寒用神识都没有发现两者有什么变化。
办公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不一样起来,有些尴尬、也有些失落、更有些如释重负、还有些迷茫……
“怎么会?”应雄风神情呆滞的看着桌子上的腰牌和戒指,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应雄风失落的想着。
欣瑶对此却很高兴,这和她所期望的一模一样,不由得喜形于色,高兴的对应雄风说道:“老头子,你看!我就说是你……”
欣瑶还没说完,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腰牌就从中间出现一道裂痕,紧随着,戒指也‘咔嚓’一声变成两半。
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咔嚓’脆响不断,转眼间,腰牌和戒指便碎成一堆粉末。
“这个?”江寒疑惑的抬头看着应雄风,就连他都不知道腰牌和戒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应雄风的表情也变了颜色,这个情况和刘敬伯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
他也顾不得什么礼貌,赶忙上前拿起红木礼盒,用手把粉末轻抚开。
“这是!”应雄风表情再次一变,只见灰烬里面,一个泛着玉色的扳指安静的躺着。
拿出扳指,神情激动的看着它,两道英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主人啊!您这又是何必呢!”
所有人看着应雄风怪怪的样子不说话,他这幅样子,就连最是了解他的欣瑶都表现的很懵逼。
“应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半晌以后,江寒见应雄风情绪稳定下来一些,忍不知开口问道。
应雄风扔下红木礼盒,双手食指和拇指捏着扳指,对着江寒,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老奴应雄风,恭请江先生接手珍宝拍卖行!”
“嗯?”江寒表示更加疑惑,特别是应雄风之前和之后表现出来的态度,哪哪都不挨着。
“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江寒疑惑,那此时的欣瑶就是懵逼,彻彻底底的懵逼,之前不是认定江寒就是珍宝拍卖行的主人了吗?虽然自己一直希望不是,之后也确实和自己想的一样。
那事情的结果也很明显了,是就一切照旧,不是道个歉也就没什么了,这幅说辞和这幅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欣瑶的问题,江寒也想问,他也知道应雄风这到底是为什么,便开口问道:“应管家,你这是为什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应雄风依然跪在地上,说道:“请江先生接手珍宝拍卖行,各种原因,请容老奴过后细报。”
江寒错愕的抬头看了看同样错愕的欣瑶,看应雄风的样子,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他很有可能会这么一直跪下去。
这不是威胁,而是一种极为固执的表达方式。
“好,我同意了,你快起来吧,把事情说清楚。”江寒想着先答应下来,大不了过后自己再把这个位置传给别人就是了。
“谢主上,请主上带上信物。”应雄风没有起身,再次开口说道。
江寒知道应雄风说的信物是什么,伸手接过,戴在左手的拇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好了,这次可以起来了吧?”江寒有些无奈的说道。
要是以往,对于这种情况他是绝对不会理会的,但应雄风不一样,两人前前后后的接触不算多,可江寒能够看出来,应雄风是一个执念很深的人。
或许他这五百年来的孤寂,很大程度都是这份执念在支持着,对于这样一个人,即便是江寒心如铁石也不能无动于衷,更何况他不是呢!
“谢主上。”应雄风站起身来,脸上两道泪水还未消失,依然在流淌着,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让人看着都心疼。
“老头子……”欣瑶轻声叫道。
“欣瑶,你带天浪和天猎出去,我有事情要和主上说。”应雄风抬手制止了欣瑶继续说下去的话语,而是用很郑重的语气说道。
欣瑶从未见过应雄风如此郑重过,即便是昨天和自己说江寒就是主上的时候也没有如现在这么郑重,这让她意识到,即将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
“老头子……”
“出去。”应雄风说的斩钉截铁,语气都重了几分。
欣瑶咬着嘴唇,应雄风从没这样和她说过话,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但还是很听话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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